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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营业(77)+番外

于观真疑道:“什么?”

“没什么,只是巫蛊之法莫过于苗疆的大巫祝,苗疆是九黎之后,又与古越人混居,居于深山密林、毒烟瘴气之内,风俗与中原大有不同。大美人你身上这条虺如此古怪,根本看不出门道,恐怕与他们少不了关系。”方觉始摇了摇头道,“我会跟着你们到古越外头,之后你们得自己想办法找到能解决这条虺的人或者找大巫祝出手,到时候准备好了再通知我。”

于观真疑虑道:“你不随我同去?”

“我倒是想!”方觉始撅起嘴道,“我多年前为寻求新的医道,想要尝试蛊毒之法,于是孤身前往苗疆,结果不知道怎么惹了那位大巫祝的不快,险些就被那些蛮人大卸八块,丢去当花肥。苗疆好淫祀,鬼神之多,笃信之深,远非常人所能理解,加上部落族类繁多,什么头人与族长的都比不过大巫祝的威信,他们苗蛮最是悍勇记仇,八成现在还记得我的样貌,我可不想拿小命去试探。”

于观真下意识道:“那我要是也被大卸八块……该当如何?”

方觉始微微一笑:“那岂不正省事了。”

于观真:“……”

比起他们两人的忧虑,阿灵所想的倒是更为不同一些,她皱眉道:“我也听说过苗疆大巫祝的威名,听说他能叫死人复生,以人躯承载神力,可是从没见过。那地方的气息,我不大喜欢,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阿灵是山中精灵,喜好一切生机活气,瘴气蛊毒之地,对她确实是一种损耗。

于观真不由得好奇起来:“人躯承载神力,苗疆的人不修行吗?”

“当然修行,怎么会不修行,只是他们修行的法子与我们不同。”方觉始沉声道,“他们对此很忌讳,别说是外族人了,熟苗连祭祀都是进不去的,这许多年来双方互不干涉,谁也不知道更清楚的状况,只是大巫祝的情况好似更不同一点。不过你既然能将虺制成如此厉害的活蛊,说不准失忆前与苗疆的人关系不错。”

也说不准,我跟苗疆的人有仇。羣|二|伞|酒|捂|扒|留|泗|玖|刘

于观真的心里一下子就被惆怅挤满了,他对原主人的道德跟关系网可谓是完全不抱一点希望了。

阿灵很快又道:“对了,小鱼干,你到时候能不能帮我探听一下,他们那儿的大神是什么样的?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这就直接给我定好旅游目的地了吗!?

于观真无奈地点点头,姑且不说性命的事,就连玄素子也说他死而复生的咒术很可能来自于巫蛊,这绝不会是巧合,追溯前因,必然要寻找缥缈主人的过往——按照崔嵬等人的说法,缥缈主人从来孤身一人,那些徒弟视他为蛇蝎,估计所知也不多,倒不如去苗疆走一遭,说不准会有什么奇遇。

看来苗疆一途是势在必行了。

三人说了一番,药浴渐冷,于观真要出来更衣,方觉始与阿灵这才退到房外去。

崔嵬恰好从外头回来,买了几样春水酒家的菜肴供以果腹,此刻正在石桌前将饭菜一一摆出,他仍不怎么与阿灵说话,言语行为十分冷淡。

与其说是心结,倒不如说是一种淡化,这样的心病纵然是方觉始这样的神医都无从下手,甚至都不算是一种病,他只好远远站着,避免打扰阿灵难得与爱子相处的机会,忽然想起屋内的于观真来。

他确实不曾见过缥缈主人,此番算是初见,久处下来才觉这人并不像是传闻之中那么冷酷恶毒,不近人情。

缥缈主人并非正派之人,他能将巫蛊与医术结合在一起,为自己延续心脉,可见不光有本事,而且极不信任他人,要害绝不敢假手第二者。

崔嵬一诺千金,为他奔波千里,寻来自己与玄素子为他看病疗伤,此举虽感人至深,但不足为奇;反倒是按照缥缈主人的心性,竟也坦诚相待,绝无二心,甚有几次方觉始以金针探穴,故意刺在要害之处,对方竟全然没有半分怀疑反抗。

失忆并非是失魂,他对崔嵬如此信任,甚至爱屋及乌到对自己都全不设防,这就奇得叫人见鬼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崔大剑仙不是有难胜似有难。

那头饭菜很快就布置好了,正逢着于观真出来,四人一道落座吃饭,白花花的米饭被盛在一个大瓷盆之中,粒肥而味香,崔嵬盛好饭,冷不防开口道:“伤势如何?”

“要去苗疆走一遭。”方觉始手快,从食盒最底下的甜糕里先拈了块胭脂糯垫肚子,舔舔沾了米粒的指腹道,“我跟灵夫人算是想了许多办法,要么是没用,要么是被那虺破坏了,再不然就是进行不下去,他这伤这几日稳定住了,可已拖得太久,最好尽快前往苗疆找那位大巫祝出手,帮他看看这蛊物怎么才能去掉。”

崔嵬面露为难之色:“当真要去苗疆?”

“怎么?”阿灵从饭碗里抬起头来,颊边还沾着几粒米饭,看起来有些茫然,“阿嵬你也不喜欢那里,不想去吗?”

于观真心下突感失落,他自然明白崔嵬已对自己仁至义尽,便开口道:“不妨事,我与方小大夫去也可以。”

方觉始顿时叫唤起来:“这怎么行呢,你一个伤患,我又没法踏进生苗地,没了崔嵬同行,这一路都不知道要徒增多少变故!”

崔嵬叹气道:“不……罢了,吃饭吧,我想也许是不妨事的。”

阿灵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崔嵬停下筷子,也不说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了,神情凝重道:“我曾与大巫祝动过手,恐怕他不会想见到我。”

于观真:“……”

方觉始:“……”

阿灵:“……”

过了半晌,方觉始幽幽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友,崔嵬,我实在是欣赏你啊!凭什么只有我在人家的地盘被追得满地乱跑,哈,你们大巫祝还不是照样挨过打。好兄弟,多谢你替我挽回一局,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了。”

崔嵬纠正道:“只是动过手,并未分出输赢。”

于观真皱起眉:“你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有何缘由吗?”

崔嵬长叹一声,显然有什么秘密要保守,最终他以相当巧妙的方式告知三人:“我答应过棋老永生永世不再提起此事。”

噢。

跟那位棋老有关。

这听起来就更奇幻了。

方觉始兴致勃勃的,看起来几乎要从桌子上爬过去钻到崔嵬的怀里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崔嵬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脸拍开,冷冰冰道:“食不言,吃饭。”

等到吵吵嚷嚷的一餐饭后,众人取出镇在冰水里的瓜果剖开消食,崔嵬这才对于观真道:“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永远不会反悔。”

于观真垂眸笑道:“那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

第62章

王磊之受情伤太重,没过几日就来请辞。

阿灵不知道其中纠葛,很是婉言相劝了两句,之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准了这事。正巧他们俩说话时,于观真正在喝药,听见后就将自己的荷包解下给他,说是补偿家用,只是王磊之也拒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