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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重生](133)

四望斋旁边的演武场已撤去了旁边的兵刃,中央篝火已架上?,还未入夜就开始呼呼烧起?来。

在闻道?祭上?燃放“仙君雷劫”的几个弟子又开始扛着法器到处轰雷,惩戒堂的人追着他们到处跑。

也不知?是谁的本事,竟然将?别年年的几十个摊位全都邀来,热热闹闹卖着琳琅满目的吃食,离老远都能嗅到香味。

夙寒声啧啧称奇,道?:“这庆功宴怎么还比闻道?祭更?热闹呢。”

乞伏昭笑了笑道?:“主要是做给十大?学宫的人看的。”

夙寒声还在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闻道?学宫的听照壁早已被人搬到中央。

身着闻道?学宫道?袍的学子在一旁用留影珠录下热热闹闹的场景,一条条往听照壁上?发,还在看着其他学宫的留言传音笑眯眯地回应。

“是的是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闻道?学宫又得了闻道?祭魁首?哈哈哈哈感谢道?友们的夸奖,我也草你大?爷。”

“哟,这不是万年老二简谅学宫的学子印吗?什么,你们竟然没有庆功宴的嘛?好可怜呀,要不要来我们闻道?学宫蹭一蹭喜气啊。”

“哈哈哈同喜同喜,祝贺你们荣获第五!”

夙寒声:“……”

这样说话真?的不会被打吗?

闻道?学宫的师兄很有经验,也不怕挨揍,笑眯眯在那挑事。

这种事儿往往离不开庄灵修,夙寒声本来还想找他问问伴生树异常的事,但是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人。

徐南衔正在和副使、兰虚白在四望斋门口商议历练之事。

庄灵修仍然不在。

夙寒声左看右看,凑上?前打招呼:“师兄,副使,兰师兄安好。”

徐南衔见他跑得头发凌乱,随手将?夙寒声额前碎发拂到耳后?,道?:“跑什么,庆功宴好玩吗,甲排那儿有月饼拿,再不吃就得坏了。”

夙寒声不太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摇摇脑袋说不吃。

他暂时不太想将?徐南衔掺和进自己的破事儿来,没将?花苞的事告知?他。

一旁躲在副使身后?暗搓搓喝酒的兰虚白探出个脑袋来,见到夙寒声活蹦乱跳的,闷闷咳了几声,虚弱地说:“少君双腿无碍了?”

兰虚白病了几日?,昨日?又偷偷跑去喝酒,今日?能出门还是他说要来找庄灵修要轮椅——六爻斋没人想和庄灵修那厮打交道?,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兰虚白放出来。

夙寒声蹦了蹦:“没事了呢,前几日?多?谢兰师兄的轮椅。”

兰虚白点点头:“既然轮椅没用了,我今日?就将?……”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木轮划过?小道?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

夙寒声刚被徐南衔不由分说塞了口月饼,转头一看差点一口月饼渣子喷出来。

庄灵修坐在轮椅上?溜达着催动灵力划过?来,那张俊脸上?不知?被人揍了几拳,眼尾隐约都渗出淤青,唇角也肿了够呛。

“哟。”庄灵修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飘”过?来,随意道?,“起?这么早啊,月饼给我留几个,我补一补。”

众人:“……”

徐南衔诧异不已:“你……怎么伤成这样?”

庄灵修幽幽瞥了在旁边笑的副使一眼:“没事儿,晚上?起?夜摔了一跤。”

徐南衔伸手在庄灵修青了一块的眼尾一按:“眼都摔到了?”

庄灵修差点“嗷”地蹦起?来,微笑着咬牙切齿。

“徐不北,你想死?”

徐南衔难得见庄灵修这副惨状,当即拍着轮椅扶手哈哈大?笑:“今日?庆功宴,庄狗又遭人群殴,哈哈哈哈百年难逢的好日?子啊。”

庄灵修没好气地推开他,朝着兰虚白道?:“虚白,轮椅再借我用几天,腿昨天跑崴了。”

兰虚白“啊”了声,为难道?:“可是我……”

庄灵修早有准备地从腰后?拿出一坛好酒,随手丢过?去。

兰虚白一把接过?,正色道?:“尽管拿去用吧,不还都行。”

徐南衔在旁边咧着嘴笑得不行,伸脚轻轻踢了踢庄灵修的脚踝:“这儿吗?”

庄灵修一闭眼,勉强按捺住想打人的冲动,阴阳怪气道?:“别看我现在还伤着,半夜照样能暗杀你。”

徐南衔挑眉:“行啊,我等着你单腿蹦去我斋舍。”

庄灵修:“……”

大?爷的。

流年不利。

徐南衔三人没心没肺,都在看庄灵修热闹。

夙寒声心疼得不行,蹲在轮椅旁小心翼翼扒着扶手:“师兄,是谁伤了你?这也太过?分了些,我定要告去惩戒堂,为师兄讨个公道?。”

庄灵修干咳一声。

惩戒堂副使持着鞭子长身玉立,皮笑肉不笑看着庄灵修:“我就在此?,庄灵修,你有何冤屈尽管同我说,我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庄灵修:“……”

庄灵修和楚奉寒对视半晌,突然幽幽笑开了。

“副使当真?是奉公守正,我今晚瞧见晋夷远,定然要对他宣扬宣扬副使的美名。”

楚奉寒神色倏地沉下去。

这狗东西在威胁他。

夙寒声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迷迷瞪瞪半晌,最后?还是在乞伏昭嘴里得知?,昨日?庄灵修得意洋洋跑去惩戒堂看热闹,被一群人逮着群殴的事。

夙寒声满脸震惊。

罪魁祸首不逃得远远的,竟然还颠颠跑去看热闹?

怪不得被揍成这样。

夙寒声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真?情实意道?:“师兄,你真?是……英勇无畏。”

庄灵修被揍成那样却还在笑眯眯,道?:“谬赞谬赞,学宫第一罢了。”

夙寒声:“……”

夙寒声对庄灵修的“狗”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庆功宴说好听是“庆功”,实则是学子炫耀观涛榜魁首的仪式罢了。

夙寒声本就不是乖小孩,乐颠颠跟着玩了大?半日?,还跑去听照壁上?嘲讽几句。

夕阳西下,等到最后?一绺阳光落下时,已燃了整整一天的篝火重新烧起?,火焰冲天。

偌大?的演武场到处都是供学子吃酒喝茶的小案,众人三五成群聚在一处闲侃喝酒。

庄灵修和徐南衔几人几乎形影不离,夙寒声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花苞之事,只能跪坐在徐南衔身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几人聊天侃大?山。

“后?日?就去历练,上?善学斋的孩子年纪太小,也就元潜和乌百里……唔,还有那个谁有点潜力。”

“蚀骨树太过?危险,最好元婴以上?修为的人过?去才稳妥。”

夙寒声不太懂什么历练,一问徐南衔就让他吃月饼去。

见他听得昏昏欲睡,徐南衔终于大?发慈悲,屈指弹了下他的眉心,道?:“你们上?善学斋的人似乎在那玩‘仙君雷劫’呢,你过?去瞧瞧吧。”

夙寒声犹豫了下,见庄灵修在那喝得醉醺醺的,只好点点头。

算了,明日?再说吧。

夙寒声起?身告退,但他跪坐了太久,刚起?来膝盖像是针扎似的,踉跄着走了几步,差点腿一软直接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