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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人意/善解娘子衣(117)

“原来如此。”花梨雪淡淡笑道。心里想,公主既然和君如月这么好的关系,那么似乎要抓住她也不是很难了。

羽红妆见她的笑淡淡的,便又说:“我知道这一次大周丹王大会你门下的丹师易龙失利,你一定心情不好对不对?”

花梨雪道:“还好。”

“瞧你说得这么勉强,我知道你一定不高兴。可是我要劝你,这种事情也强求不得。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吗?虽然可能等的时辰久一些。”

“咱们不说这些了,今儿个你想我陪你去哪里玩呢?”

羽红妆听她这样说,便往亭子外的天上看了一眼,见今儿个的月亮是一弯下弦月,月色并不美。花梨雪见她看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带些玩笑的口气说:“公主,这是还想要去卧龙山上赏月吗?”

抿一抿唇,唔了声,羽红妆眼神闪烁地低下了头。心想这华礼还真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虫儿了,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但是今晚又没有月亮,去赏什么月呢,根本没有借口啊。

停了停,她终于想到一个借口,“其实我喜欢在那里听你吹笛子。”

那一夜在那里赏月,两人之间那种涌动某种情愫,差一点儿就要吻上的场面让她一想起就要心跳,但是却非常喜欢。她喜欢在那里两个人如此接近的说话,甚至能闻到她的发肤的香味,让她沉醉不已。当然也是真喜欢听她吹笛子,笛声美妙如听天籁之音。

花梨雪其实也喜欢在卧龙山巅和羽红妆坐在一起随意的说话,也喜欢吹笛子给她听。只觉喜悦和甜蜜充斥在心间,望着头顶的月和浩瀚星空,忘记了许多烦人的俗事,还有江湖的争斗,身边的人带给了她从没有过的幸福的感觉。

“那我们今晚还去那里,我吹笛子给你听就是。”花梨雪站了起来,拉着羽红妆的手就走。羽红妆自然是愿意,便跟着她雀跃着走出亭子,往帝姬陵外去。依然是那一日那样,花梨雪背着她用轻功飞出陵园的围墙,再飞到卧龙山上,在上次那块山巅的平整的大石上坐下。

今晚没什么月色,但满天的星子,星光灿烂,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羽红妆便躺了下去,双手枕着头看满天的星子,笑问道:“华礼,你知道天上的牵牛和侄女星在哪里吗?”

花梨雪仰面看着星空,见一条银河横跨穹窿,就指了指道:“你看,应该是在银河两边儿吧。”

“牵牛和侄女星真得一年才能见一次吗?”羽红妆问。

花梨雪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华礼,大周丹王大会结束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敦煌去了?你要走了,我们怕也是很难见一面了吧?”羽红妆忽然幽幽道。

花梨雪一怔,低下头转脸去看羽红妆,见她望着星空,眼中映着星光,有淡淡的哀愁萦绕,令人看了禁不住心中一窒。哎,该怎么回答她呢,即便留在京城也不可能太久吧,把京城里的事解决了,自然是要回到万魔山的万魔城去的。那里才是自己的家乡,是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爹娘,有自己的朋友和教众。自己不属于这里,而眼前的这位公主也不属于万魔山。喜欢又能如何,很难有结果呀。

或许就不该喜欢上她,不该这么牵挂她。可是真要狠心不见她,断掉这份对她的牵挂,似乎自己也做不到。天知道,这三天没有见她,自己每晚躺在床上,脑子里总要浮现出她的样子来,总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什么时候,就这么砰然心动了呢?她仔细地回想,似乎是在第一次见到她是就喜欢上了,喜欢她的纯净和天真。然后就那么明知道不该再见面,还要一再来见她。自己该是中了她的蛊了吧,有她的方向,是自己的心向往的方向。

她就象是晨曦中一朵芙蓉花上的晶莹的露珠,折射出那如虹的阳光,美好纯净的令人心醉。而自己是花下泥土中的一只蛹虫,迷恋那一颗露珠,但永远不能化蛹为蝶,永远不能长出翅膀,在阳光下向她飞去。她只不过是自己这一只活在黑暗里的蛹虫的一个梦而已。

这么想着,花梨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深吸了口气,说:“公主,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了。”

羽红妆虽然两眼望着星空,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她的回答,是多么希望她说:“不,我还要在京城里停留很久。或者说她留在京城里就不走了。”

但是没有这些,也没有直接说:“我不能在京城里呆太久了。”

她说得是要吹笛子给自己听。这意思其实就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她应该是在京城里呆不了多久了,她要回去了。可是天知道,自己是多么喜欢她呀,即便知道她是女子,可是也那么喜欢和她在一起。要是她愿意留下来,那么自己会想方设法和她在一起。要是她要走,只要她开一句口,自己也愿意抛掉这公主的身份,抛掉荣华富贵和她在一起。但是,或者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她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深厚到要考虑将来和以后吧。就算那一天在这里,两人人差一点吻上,但这能代表什么呢?浅浅的喜欢导致的情不自禁?或者是真心的两情相悦?真想问一问她呀。要是她真的要离开,那么至少让自己明白她到底喜欢自己到哪一步,这样的话,才不会遗憾。

轻轻“嗯”了一声,羽红妆眼角余光扫到她拿出一只银笛开始吹奏起来。也是上次那样的欢快的徜徉在原野之中的曲调,只不过因为今晚没有明月,有得不过是满天的星子,这些曲子听起来就带了旷远,有淡淡的哀伤荡漾其中。听着听着,羽红妆不禁眼中涌上了泪,顺着眼角静静滑落……

仿佛要把这种莫名冒出来的离愁别绪都纾解了,花梨雪一口气吹了大半个时辰,等停下来时,不禁闭上了眼,鼻中酸涩不已。万籁俱寂,鸣虫呜咽。

忽地身后有个人从后拥住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从身后传来抽泣之声。那人含悲哽咽喊了声,“华礼……”

不用回头,她知道这人是谁。心中忍不住抽痛无比。但随即又涌上惊喜。

“红妆……你……”花梨雪任由身后的羽红妆拥着自己,压抑住自己情绪的波动艰难开口。

身后的人带些娇羞和哀伤低声道:“华礼,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花梨雪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问:“那,红妆,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是哪一种喜欢?”

并没有什么犹豫,羽红妆笃定道:“喜欢,很喜欢。华礼,我很喜欢你。即便知道了你是女子,我也喜欢你。至于是哪一种喜欢,我想应该是属于男女那种……”

面对自己初次动情,钟情的人,羽红妆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和羞涩,坦然向对方诉说自己的心意。

花梨雪听了,先是甜蜜和狂喜,紧接着却是更深的悲痛。

“红妆,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和你一样的喜欢……”花梨雪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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