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佳偶天成GL(41)+番外

“姨娘。”汐颜蹲身福了,含笑喊道,又说:“昨日答应了姨娘今日过来瞧瞧,晌午吃罢饭就来了,打扰姨娘午睡了。”

王姨娘忙上前一步将她扶起,亲热的挽了她手道:“瞧你说哪里话,你来我这里我高兴都来不及,何谈打扰,走,我们进去吃茶说话。”

汐颜顺从的跟着她往东边儿屋里去,进入屋中后,王姨娘让她在临窗大炕上坐了,自己坐另一边儿,又叫底下丫头泡上两盏老君眉来。

不一时丫头端了茶来奉上,汐颜接了茶浅浅抿了两口,倒觉得清香扑鼻,王姨娘便笑着说:“我这里简陋得很,大奶奶可别见笑,只是人都说,人好井水也甜。你来我这里坐,旁得没有,这好水好茶还是管够。”

汐颜并不太懂这房子到底是简陋还是华丽,只当她是自谦之词,便说:“姨娘这里我进来就觉得挺好,当然这茶是极好的,人却是更好。”

这话说得王姨娘笑容满面,忙说:“你这么说倒教我汗颜了……”

两人一面喝茶,一面又说些家长里短的话。王姨娘便问了些汐颜家里的情况,汐颜一五一十的对她说了。说到汐颜亲娘早逝,王姨娘不仅唏嘘了一阵儿,说到自己娘亲也在自己七|八岁上过世了,后来父亲娶进门儿的继母对自己和哥哥并不好。

说到这里倒让汐颜对这王姨娘有了些亲近之意,或者是因她的身世和自己相近,便渐渐的少了些拘束,说话投机起来。

“听丫头们说你的针指很是出色,我平常也喜欢做个鞋袜什么的,若是不嫌弃,还请你常来教教我。”

听王姨娘说这个,汐颜直摆手说:“那些都是我平常绣着玩的,上不得台面。”复又有些好奇的问:“姨娘在哪里知道我会做针指的?”

王姨娘眨着眼笑,“这还得用得着去问么,丫头们早传开了,说嫁进门儿的大奶奶绣技出色,极会针指女红。”

汐颜有些害羞的笑笑,也不再摆手否认了。

王姨娘见她这样,便又说:“那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汐颜想,她到底是姨娘,也算是自己的长辈,既然她有所求,而自己别的不会,这针指倒还算拿得出手,以前在娘家的时候,祖母便常夸自己的绣技出色,比她年轻时还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教一教她也无妨。但她心中还有一问,便说:“姨娘,你这房中服侍你的丫头婆子恁多,府中也有针线上的人,为何自己还要做针线呢?”

“我做这些都是给长竹做的,针线上的人做的衣裳外头还穿得,但内里的小衣,穿的鞋袜我嫌她们做得粗糙,所以都是自己做了给长竹穿。再有,像我这种内宅妇人,平日做些针线活计也好打发空闲时间。”

听王姨娘这么解释,汐颜自然理解,爱子之心,天下的妇人都是一样的。想自己小时候,都是娘亲给自己做鞋袜衣裳的。

于是汐颜便点头答应道:“既如此,那我以后得空时便来姨娘这里,做一做针指,说一说话。只是姑娘书房中我每日还得去服侍,怕不能常来。”

“大姐儿也不是天天要进书房的,我以后每过两三天便让我房中丫头金菊进来瞧你,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好在房中候着你。或是我拿了针线去你房中寻你也是可以的。”王姨娘笑着接话道。

汐颜想了想,觉得若是让王姨娘到自己房中来寻自己,府中上下人知道了定会说自己托大,便说:“姨娘,到时候还是我来寻你罢。”

王姨娘点头说“好”,又让人去拿了两匹缎子出来,指给慕汐颜看,“这两匹缎子一匹是玫瑰紫素面锦缎,拿着做褙子是极好的,一匹是石榴红牡丹穿花的素缎,做裙儿穿也很漂亮,正合适你这般年纪大的人穿。今日你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且把这两匹缎子送你吧,只当是我向你学师的束脩可好?”

汐颜立刻起身推辞,“姨娘这么着是折煞我了,哪有长辈叫小辈来做针线,还像外边儿学生给先生一样送束脩的。”

王姨娘却说:“我知道过几日这府中便会让天顺绸缎行送料子进来给你和大姐儿做衣裳的,想来是看不上我的这些缎子吧?”

“姨娘说什么呢?我不是这意思,我……我……”汐颜急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王姨娘见她急着分辨,唇角微微上翘,紧接着说:“这是我一片心意,你只管收下,你不收我倒不好意思叨扰你,让你受累常常到我这院子中来了。再有这缎子是我娘家哥哥送给我的,他那绸缎行里这样的料子多了去了不值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汐颜无法推辞,只的勉强收了,叫跟随而来的腊梅和山茶将那两匹锦缎接了过来。

☆、30第二十九回

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汐颜便说因下午还要到书房中去伺候炎无忧读书写字,这会儿怕是早过了未时了,该起身回去了。

王姨娘从炕上姜黄色锦锻的大迎枕下摸出个金灿灿的怀表来,打开一看,笑道:“这会子已是未时二刻,是该回去了。大姐儿午睡后,申时初要进书房呢。”

汐颜一听忙起身辞了王姨娘,让两个丫头山茶和腊梅捧着王姨娘给的缎子出了房,依旧从原先来的那个角门儿出去,回到自己房中,略收拾了下,便进到了书房中。

刚进去便见那边儿书房门的帘子一掀,炎无忧款款的走了进来。进来后随意瞄了一眼慕汐颜,走到书案前吩咐,“慕姑娘,帮我磨墨。”

汐颜应了声“好”走过去问:“但不知姑娘是要写字还是要作画?”

炎无忧嘴角微有笑意转脸看她一眼道:“先写字后作画。”

汐颜便去拿了一方澄泥砚出来,先在里面倒了少许水,拿出一块供墨来在水中慢慢的磨起来,待墨软了,又加一些清水进去,用力均匀的徐徐磨研起来,直到磨出一小汪浓稠的墨汁来方住手。

炎无忧笑意又多了些,看汐颜在她书案上铺好一张澄心堂纸,压上水晶镇纸。自己从笔海内拿了一支玉管狼毫出来,在那纸上一挥而就写了些东西,写罢将笔放下,立在书案前左右看看,问汐颜:“慕姑娘,你来看看,看我写得怎样?”

汐颜站在书案旁看炎无忧龙飞凤舞的写了些字在纸上,也不知是什么,只是觉得好看,此刻听炎无忧问她便脱口而出:“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舒爽好看。”

“哦……”炎无忧瞥了她一眼,忽然道:“我竟忘了你不识字了,那我念给你听一听罢。”

轻咳了一声,炎无忧并没有看那书案上的纸张,而是望着窗外,从开着的碧纱窗可以看到蓝得如一块毫无杂质水晶的天空,徐徐念来:“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汐颜听她念得这诗句中有什么“多情”“相思”之词,脸便微微有些发烫,毕竟是女儿家,虽说已经“出嫁”,但其实也和待字闺中差不多,只是换了人家生活而已。以前在娘家时,听祖母和嫡母都说过,未出阁的女儿家是切忌说出什么“相思”之语的,让人听到未免会被人说不检点,甚至思春恨嫁。

上一篇:爱情提拉米苏 下一篇:妻妾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