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辞接过来:“这样确实比原剧情更深刻一些,按卢姐的意思来。”
“是吧,那我去找冯导。”
卢编剧走了,谢钦辞一人站在原地,他抬起手,常人看不到的灰色阴气在他手指间缠绕,有越变越黑的趋势。
“谢哥,你在这做什么?”殷玉成一来,就看到谢钦辞低头看自己手。
“没什么,进去吧。”
殷玉成是个话多的,边走边和谢钦辞聊天,托他的福,谢钦辞这段时间吃了不少娱乐圈八卦。
“清丽娱乐最近捧了个新人,营销什么锦鲤人设,谢哥,真有人能自带好运吗?转发一下、拜一下就能有好运降临?”放在以前,殷玉成自然是不相信的,但经历了管老和鬼屋的事,他深知这个世界有许多自己不了解的,不能妄下决断。
谢钦辞:“你说的是人还是神?”
殷玉成:“当然是人,不过我看清丽的手段,有将她营销成神的趋势。”
谢钦辞:“人就是人,顶多自身福运深厚一点,能惠及身边人,若能无差别给人带来福运,那就不是人了。”
殷玉成:“难不成那新人真的是神?”
谢钦辞:“你怎么不说是精怪?”
“也有可能,就像鬼屋一院子牡丹一样,有机会合作的话,我一定要仔细观察观察。”殷玉成跃跃欲试。
今天拍摄的重头戏是主角专场,谢钦辞戏份不多,坐在工作人员搬来的小马扎上,谢钦辞边看两位主角演戏学习,边给傅明霁回消息。
可能昨天发消息的时候太晚了,傅明霁没给他回消息,今早起来,才看到回复。
【谢钦辞:小熊和钢笔是你送我的?】
【谢钦辞:怎么突然送我这些?】
傅明霁昨晚连夜处理了一些北美那边的合作问题,忙完已经是凌晨了,担心回消息打扰谢钦辞休息,便等早上才给他回消息。
【傅明霁:喜欢吗?】
发消息的时候,傅明霁是有些忐忑的,送东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倒是担心谢钦辞会不喜欢了。
没有回消息,可能谢钦辞还没起。
傅明霁洗漱完,驱车去公司,直到进了办公室,手机上仍没有回复。
上午开会时,傅氏高管惊讶发现,傅总在开会间隙,时不时瞄一眼手机。
能让傅总这般上心,想必是件对公司很重要的事吧。
高管们不约而同地想。
殊不知,傅总等的,只是一个关于礼物喜不喜欢的回答。
等待的时间里,傅明霁想了很多,如果谢钦辞不喜欢,该怎么办,如果谢钦辞觉得唐突,该怎么办,脑子里罗列了种种解决办法,看到回复的那一刻,心头蓦的一松。
【谢钦辞:没有不喜欢,钢笔很好用,毛绒熊抱着很舒服,我把它放床上了。】
消息后面附了一张毛绒熊放在枕头边的照片。
至于钢笔,谢钦辞在无限世界的时候,就习惯用钢笔,傅明霁送来的这支,无论外观还是手感,都很合谢钦辞心意。
片场里,众人忙的热火朝天,谢钦辞忙里偷闲,偶尔看看手机,给傅明霁回回消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有谢钦辞的戏份,他收了手机,和殷玉成蓝雪去吃午饭。
剧组的盒饭也被徐林承包了,规格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所有人的吃饭热情都很高。
冯导没什么架子,端着盒饭和他们一起吃。
“不愧是华仕科技的徐总,出手这么大方。”冯导夹了块肘子,一口咬下,软糯生香。
“以前还有人抱怨剧组盒饭不好吃,现在一到饭点,跑得比谁都快。”在剧中饰演皇帝的老演员笑眯眯夹了块排骨。
老演员叫成立鹏,演艺界有名的老戏骨,很喜欢剧组的氛围,私下给包括谢钦辞在内的好几个年轻人开小课。
要知道,成老的课不是那么好上的,殷玉成经纪人之前想请成老给殷玉成上课,价格开到天价,对方都不答应,现在殷玉成跟着谢钦辞在剧组蹭免费小课,经纪人心情复杂得不行。
“媛媛今天怎么没来吃饭?”蓝雪找了一圈,确定自己没在人群中看到许媛媛。
许媛媛和剧组有合作,又是冯导特聘的顾问,这几天已经和剧组人混熟了,白天也和他们一起用餐。
都是年轻人,共同话题也多,尤其蓝雪,好不容易有个能聊上天的女孩子,跟许媛媛走得很近。
“今天上午也很少见到她。”殷玉成咽下嘴里的食物,道。
“或许有什么自己的事要忙吧。”冯导吃完了,摸着了把圆滚滚的肚皮,“我先去消消食。”
饭后消食已经是剧组的习惯了,没办法,吃得太多,总要消化消化。
“小谢啊,下午我们有好几场对手戏,我们先对对戏?”吃完饭,成老主动提起。
谢钦辞自然不会拒绝,他原先演戏全凭模仿,在成老有意无意的教导下,现在已经开始初步建立自己的体系。
成老是个很负责的老师,他对谢钦辞一开始是没什么感觉的,接触之后发现,这是个好苗子,没系统学习过,演技全靠自己摸索,说实话,他很少见到有人能做到谢钦辞这样。
蓝雪将谢钦辞带来的花托经纪人找人送给好友,好友收到后,第一时间发来视频邀请。
“雪儿,花瓣我收到了,这花确实不一般,看着就和普通花瓣不一样。”明亮灯光下,女孩托着花瓣打量。
“你现在知道了它的功效,当然觉得它不一样,要是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把花瓣给你看,你指不定又是另一番说辞。”
“好雪儿,这篇咱翻过啊,我为自己的眼拙道歉,”女孩小心翼翼放下花瓣,双手合十,“对不起!”
“噗,”蓝雪被逗笑,“好了,我也没真生气,你试试效果。”
“这么好看的花瓣,也不知道整朵花有多美,谢老板怎么就限购呢,还只能买一瓣。”女孩惋惜。
“有一瓣就不错了,好多人想代购还找不到门路呢,谢哥找的那个代理人特别油盐不进,谁去说都不行。”
“这代理人也是运气好,现在指不定被多少人羡慕。”
这确实。
尤其席元白,他和傅明霁既是上下属,又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在傅明霁面前,比别人少了分拘束。
下班后,他亲自堵在傅氏门口。
“你整日这么闲的吗?”傅明霁松了松领带。
“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席元白讪笑,“以我们的关系,你真不能让谢大师多卖我几瓣?”
“两瓣够用一段时间了,你买那么多做什么?”
“我想让给阮阮试试,若她用了,就醒了呢。”
傅明霁沉默了,阮阮是席元白的前女友,两人分手当天,阮阮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五年了,还没清醒迹象。
“这花瓣只是花瓣,不是治病的圣药。”
“我何尝不知,”席元白苦笑,“我就是不死心,她当初不明不白要跟我分手,五年了,我连原因都没问出来,我总要知道分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