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看似凶残,却没一击毙命,将你儿子撕碎吃掉,是因为控制它们的人,不想你的儿子这么快死,他想折磨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找到控制怪物的幕后之人,就能弄清楚了。”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的!”邹家家主眼中戾气翻滚。
谢钦辞祛除了两人身体里的阴气,两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地板上流淌的,并非鲜血,而是不知名黑色液体,腥臭难闻。
“谢大师,您知道,是谁想对我儿子下手吗?”邹家家主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问。
谢钦辞:“他操控的怪物都被黑坨坨吃了,势必受到严重反噬,你可以看看,游轮上,突然身体变差的人。”
邹家家主:“如果那人不在游轮上……”
“不会,”谢钦辞打断他的话,“现在游轮离陆地已经很远了,如果他在陆地,不可能如此精准操控怪物行动。”
“我会让人注意。”邹家家主脸色凝重打了几通电话。
家庭医生很快来了,小邹和邹夫人都被搬到了沙发上,看到小邹身上的伤,家庭医生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被咬成这样?这是什么东西咬的?得看看有没有毒。”家庭医生手脚利索为小邹清洗伤口,确定是无毒后,开始包扎。
“郝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我实在不放心,您能不能留在这边,照看一下他?”邹家家主开口。
不单单是为了让医生时时刻刻注意小邹的情况,也为了,医生不会在出去后,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不是不信医生,而是为了保险。
医生也知道这点,加上小邹身上的伤确实奇怪,便没有拒绝。
邹夫人先一步醒来。
她握着丈夫的手,全身发抖:“我看到了,黑色的怪物,它们长着尖牙,想咬我……”
“没事了,没事了。”邹家家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邹夫人情不自禁回想起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事。
晚上发生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即使再不愿意相信,邹夫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可能是遇上灵异事件了。
这种事并不少见,尤其富贵人家,或多或少都信一些。
让丈夫去找明家求助后,邹夫人并不能完全放下心,因为他们现在在茫茫大海上,就算明家有门路认识大师,请到了大师帮忙,大师怎么来,怎么救人都是他们要面对的难题。
真不该由着丈夫的性子,开什么游轮宴会!
邹夫人越想越后悔。
她其实更倾向于在燕京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同时邀请官媒,坐实儿子的身份。
她的孩子,他们已经错过了十八年,她想将最好的,都给他。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邹夫人突然想到,背后有什么声音。
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心上。
邹夫人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恐惧,定了定神,她缓慢回头,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怪物倒挂着朝她爬来。
“啊——”
巨大恐惧之下,人会失去所有行动力,邹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越来越近。
然后是如噩梦一般的场景。
好一会儿,邹夫人才缓过来:“儿子呢?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她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身体不自觉发着抖,眼中是还未散去的恐惧。
“已经让医生来看了,没事了,”邹家家主一下一下拍着妻子的后背,“请大师来了,都解决了,不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小邹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疼。
全身都疼。
尤其左边身体,仿佛被人用刀划开过,钻心的疼。
他一动,坐在床边的邹夫人就感觉到了,忙开口:“小邹,你醒了吗?”
“妈?”
“是我,”邹夫人忍着语气里的哽咽,“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小邹动了下身体,邹夫人忙按住他:“先别动,你身上的伤会裂开。”
“有些疼,妈,发生了什么?”小邹不动了。
“妈知道你很疼,先忍一忍,等好了就不疼了,乖啊。”想到遍布儿子身体的伤痕,邹夫人忍不住落泪。
“你爸守了你一晚上,早上才去睡了会,我去叫他起来。”
“让爸睡吧,我没事。”
这一晚上,除了守着小邹,邹家家主还做了不少事。
比如派人手暗中查游轮上有异动的人,突然生病的人,还吩咐加强安保措施,等等。
小邹的情况不宜出门,好在小邹已经露过面,也在邹家家主的认可下,和众人结识过,接下来不出现没引起多少怀疑。
被反噬的那一刻,假少爷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他再不甘心也没办法。
当初他用这个法子前,交给他怪物的人就告诉过他,小心行事,以免遭到反噬。
没想到他都把动手地点挑在远离大陆的海面上了,计划还能失败。
老天就不能站在他这边一次吗?
邹家家主不放心儿子,请来谢钦辞。
“这位是谢大师,多亏了他,这次的事才能顺利解决。”儿子清醒后,邹家家主就将事情的经过和儿子说了一遍。
偌大的邹家将来都要交到儿子手里,他不可能把儿子当温室的花朵养,经过这次的事他也算看出来了,什么都不对儿子说,算不上一种保护。
只有真正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强大自身,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谢钦辞为小邹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他身体里没有阴气残留,开口:“没什么大碍。”
见小邹状态不错,谢钦辞拿出从他身上取下来的红绳:“这个东西,我从你口袋里发现的,你会被攻击,正是因为这根绳子,你记得它的来历吗?”
“我不记得。”小邹摇摇头。
若不是谢钦辞说,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个这样的东西。
“我查了监控,也调查了所有接触过那件衣服的人,没有找到放绳子的人。”
邹家家主皱起眉,这根绳子,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这件衣服是特意定制的,只那天穿了,你穿着这件衣服,和哪些人接触过?”邹家家主问儿子。
小邹接触过的人不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出几个名字。
邹家家主一一记下:“还有吗?”
这些人,应当不至于对小邹动手。
“还有小寻。”
小寻,邹寻,被邹家错抱回来的孩子。
结合邹寻之前做的事,算来算去,他动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去问他!”邹家家主霍然起身。
“你别冲动!”邹夫人拉住他,“就算你去质问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邹寻惯会装无辜,就像之前那样,若不是有确凿证据,他们估计会被糊弄过去。
“若真是他做的,我就不该顾念那点情义,不把事情做绝!”邹家主喘了口气,恨恨道。
当初,他们发现邹寻的动作,并没有直接对邹寻挑明,再怎么说,都是他们放在掌心里十八年的孩子,十八年的情义,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而再再而三身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