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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317)

尤略旗慢慢转过去,一只浑身青色的鬼婴扒在沙发上,正仰头看他。

鬼婴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

鬼婴四肢并用,飞快朝尤略旗爬来。

尤略旗来不及思考,提腿就跑。

门打不开了。

尤略旗后背死死贴在门上,声音发紧:“你们,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看见被你害死的孩子吗?”秦沁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揪住尤略旗衣领,“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男人呢?怎么对他们还没出世的孩子下得去手的?!

一想到自己与这样人面兽心的人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秦沁就心中发寒。

她想不通,明明是他害死的孩子,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毫不愧疚的!

她为了这个意外失去的孩子,折磨了自己几年,这个男人呢?心里没一点负担吗?

秦沁越想越觉得可怕。

“沁沁,你都知道了?”尤略旗白着脸,目光闪烁。

“是,我都知道了,知道你害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知道你连孩子死了都不让它安生,尤略旗,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对我、对我们的孩子!”

“你真的很可怕,尤略旗。”

“沁沁,不,你不能怕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你家世太好了,像个活在城堡里的公主,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把握,能和你一直走下去,我别无选择,只是一个孩子,没了我们还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能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听到尤略旗的话,秦沁不可置信睁大眼,她从没想过,自己爱的,会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她松开手,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尤略旗,我才发现,我从没看清过你。”

尤略旗握住秦沁肩膀,阻止她继续后退:“沁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我们忘了这件事,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看,你是为了我们秦家的公司吧,”秦老爷子忍不住开口,“别打着是为了沁沁的旗号,不如你先和我们解释解释,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秦老爷子拿出一叠照片,扔到尤略旗面前。

照片上,主要是一个五岁的男孩,偶尔两张里,会有抱着男孩的女人出现。

“本来,为了沁沁,这件事我是打算和你私下说的,”秦老爷子冷声道,“你害死了我的孙子,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怎么有脸口口声声说,你做的一切,是为了和沁沁在一起?”

尤略旗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秦沁挣脱他,低头看了眼照片。

若是昨天之前,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会让她痛不欲生,可这一刻,她奇异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没太多情绪。

只是失望。

对尤略旗失望,也对自己失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沁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若她的孩子出生,应该也会笑得这么灿烂吧。

“沁沁,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尤略旗往前走了两步,想抓住秦沁,“真的,我后来都没见过这对母子,我只爱你……”

秦沁嫌恶看着他:“你别靠近我,我恶心。”

鬼婴挡在秦沁面前,冲他呲牙。

尤略旗的手僵在原地,思绪不自觉飘回二十多年前。

他第一次见秦沁,远比秦沁以为的初遇要早。

秦沁身世好,模样好,说话温声细语,又会打扮,不知是多少人的白月光。

尤略旗从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捧月光的青睐。

馀一穸.

他和秦沁相识,相恋,美好的像做梦一样,每一时每一刻他都在甜蜜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他见到了秦沁的父母,初入秦家,就像乡下小伙第一次进京,他局促,不安,但秦沁父母没有为难他。

两人结婚了,一切顺利的像泡沫一样,结婚之前的最后一年,尤略旗独自回到家乡,将这一切告诉了养大自己的姑母。

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担忧。

姑母说,若真担忧,不如找村里的神婆看看。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见了神婆。

神婆告诉他,他命里,没有大富大贵,没有娇妻美眷,即使得到,也是一场空,如要长久,需要用他的第一个孩子献祭。

尤略旗浑浑噩噩回去了。

之后结婚,妻子怀孕,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在妻子快要生产的时候,他又一次悄悄回村,找到神婆,问,他该怎么做。

神婆给了他一颗药,让他混在食物里,喂给快要生产的妻子,等诞下死婴,将婴儿尸体送到她这里,她会为他做完剩下的事。

尤略旗犹豫了很久,他看得出,妻子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他自己也是,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期待?

他们甚至在出身前,为孩子取好了名字。

孩子出生了,是个已经死亡的男婴。

尤略旗按神婆的意思,将婴孩尸体送回老家。

“你就为了这么可笑的原因,杀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秦沁只觉得好笑。

“那现在呢,为什么鬼婴会找上沁沁?”秦老爷子提出重点。

“因为他要杀妈妈!”鬼婴告状。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谢钦辞开口,“或许他一开始,是为了能长久的和秦女士在一起,不管这里面有几分是因为爱,有几分是因为秦家的权势,但后来,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不再满足做秦家的女婿,想要更多,想要秦家改姓尤,想要一个跟自己姓的儿子继承自己的财富……”

谢钦辞看向尤略旗:“我说的对吗?”

尤略旗无可反驳。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是在什么时候转变的,或许是第一次有人在酒桌上开玩笑,说他跟秦家的狗一样,明明有能力做自己的企业,非要摇着尾巴为秦家做事。

也或者,是秦老爷子的一次次放权,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让他有了错觉,自己可以掌控秦家企业的错觉。

六年前,他第一次想要一个跟自己姓的儿子,但是妻子已经无法生育了,他通过别人介绍,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在那个女人面前,他是她的天,他不需要捧着她,而是反过来,那个女人处处以他为主。

这是跟秦沁在一起完全没有的感觉。

尤略旗沉溺了。

尤略旗要如何处置,看秦家的意思,谢钦辞此番,主要是为了解开尤略旗施加在鬼婴身上的法术。

解除控制的第一时间,鬼婴爬到尤略旗身上,将他挠了个满脸花。

“欺负妈妈,坏!”

鬼婴不能留在秦沁身边,秦沁身体已经受鬼气影响很深了,即使不舍,秦沁也只能让谢钦辞先把鬼婴带走。

“这只鬼婴,钦辞要养吗?”傅明霁低头打量被秦沁送到谢钦辞身边的鬼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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