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份里,有一场落水戏,为了逼真,主角需要进水塘里拍摄。
边哲瀚换了戏服出来:“还好现在天没那么冷了,不然这场落水戏得把我冻个够呛。”
谢钦辞坐在小马扎上看剧本,闻言抬头:“晚上还是会有些冷。”
“是啊,谁让剧情发生时间是在晚上,为了效果,只能晚上拍。”边哲瀚走过来,“谢哥,这场戏我心里没底,我们可以对一下戏吗?”
“好。”
两人走到一边对戏,这场戏,是主角发现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豪门流落在外的孩子,忐忑找大哥求证的一幕戏。
大哥虽然冷冰冰的,看起来比谁都不好接近,却是在这个吃人家族里,唯一没伤害过他的人。
边哲瀚拿不准主角这个时候的情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出现,很有可能是,大哥一手策划的,他想求证,又畏惧求证。
对了两遍戏,导演过来了:“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拍了。”
所有人就位。
边哲瀚饰演的主角在湖边来来回回迟疑,想找大哥对峙,又不敢,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枷锁,也是他的保护符,若没有这个身份,他早被外面那些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终于,他做出了决定,正要回去的时候,一个仆人突然冲了出来,把他撞进冰冷的湖里。
这次之后,主角与大哥之间,有了第一场激烈冲突,主角以为,是大哥察觉到了,想置他于死地。
“开始——”
所有机器启动,边哲瀚在湖边徘徊,机器推进,他的挣扎、迟疑被一一收录,终于,主角的目光坚定下来,他不想去对峙了,他进宫家,无论是不是大哥的安排,确确实实救了那个时候的他一命。
转身的一刹那,一道身影猛地冲了出来,将没有防备的主角撞进湖里。
边哲瀚落水了。
他开始大力挣扎,导演没意识到不对,还在继续拍摄,一旁观看的谢钦辞注意到什么,连忙出声:“边哲瀚好像真的在挣扎。”
导演忙喊了卡。
不管是不是,安全最重要。
边哲瀚是会游泳的,拍摄之前,导演再三确定过,可喊了卡,边哲瀚完全没有停下挣扎,反而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导演意识到不对,忙喊人去帮忙。
湖边有水性好的工作人员,是为了防止意外特意安排的,听到导演的吩咐,忙下水救人。
导演大步走了过去。
谢钦辞跟了上去。
月亮隐没在云层中,湖面不断激起水花,三人合力,竟然把边哲瀚拉不上来。
“怎么回事?”导演皱眉问。
“好像有东西缠住了,我潜下去看看。”一名工作人员说完,潜入水中。
几秒后,他浮了上来:“边老师被水草缠住了,我扯了扯,没扯断。”
谢钦辞递过来一柄小刀:“用这个试试。”
刀是接下来拍摄要用到的道具,这名工作人员下意识看向导演。
“看我做什么?救人要紧。”
工作人员忙接过刀,潜入水中,割断水草,没了束缚,边哲瀚浮出水面,大口喘气。
几人合力将他往水边送。
不知道为什么,边哲瀚明明看着不重,三人合力,竟然有种推不动的感觉。
谢钦辞在岸边,等人过来,搭了把手。
他握住边哲瀚手腕,将人往岸上拉。
手腕被握住的一刹那,边哲瀚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手腕传来,身上的阴冷感飞快褪去,沉重的、仿佛被一座看不见大山压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终于上了岸,边哲瀚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忙过来,给人披上衣服保暖。
“要不要紧?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
将人送到休息室,边哲瀚换下被水浸湿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接受医生的检查。
“没什么大碍,可能会有些受凉。”医生检查完,给边哲瀚开药。
“导演,这场戏,算过了吗?”想到刚才入水的感觉,边哲瀚心中不受控制生出一股恐惧。
“可能还要补几个镜头,这个不急,等你好了再说。”
边哲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连两天,边哲瀚都对水有种本能的恐惧,尤其是落水过的湖边,能不过去就不过去。
谢钦辞事后去湖边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好似那天湖底出现的阴气只是他的错觉。
怎么会一点都感觉不到?
之前也没感觉到,这个湖有问题。
湖在导演租借的公馆里,是里面一处别致景色,有许多镜头需要在这里取景,谢钦辞在这里拍过好几场戏,都没感觉到湖里有什么,除了那天边哲瀚下水。
难道,需要有人落水,湖里的东西才会出来吗?
傅家老宅。
这周末谢钦辞要留在剧组,傅明霁独自带着黑坨坨和威森尔回老宅。
黑坨坨一进门,就飘到傅老爷子面前,摇了摇身子,展示身上的新制服。
是龙组加班加点赶出来的。
“哟,我们坨坨今天打扮得这么神气!”傅老爷子rua了rua黑色大爱心露在外面的部分。
黑坨坨享受了一把抚摸,拱着傅老爷子往前走:“汪,汪汪。”
傅老爷子走出院子,看到了摇着尾巴同样穿着一身制服的威森尔,惊讶:“威森尔也有!”
“明霁,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爱好。”傅老爷子只觉得对傅明霁刮目相看。
傅明霁扶额:“不是,这两套都是坨坨的工作服,龙组发的,正儿八经有编号那种,您看上面的序号。”
“都是坨坨的?”经孙子提醒,傅老爷子看到了一鬼一狗衣服上相同的编号,“怎么威森尔也穿上了?”
“是坨坨让它穿的。”
黑坨坨点头。
“懂得分享,是个好孩子,”傅老爷子顿了顿,“这算不算兄友弟恭?”
第82章
一旁的管家听了,嘴角直抽,觉得自家老爷子对黑坨坨的滤镜有八百米厚。
傅明霁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很认真的和傅老爷子商量起黑坨坨的教育问题。
以及困扰了他许久的,黑坨坨的大名问题。
“我想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你和小谢商量过吗?”傅老爷子心知,黑坨坨是谢钦辞养的。
“商量了,他起的名字更简单粗暴。”
“哦?”傅老爷子好奇,“他取的什么?”
傅明霁:“小黑。”
傅老爷子:“嗯?”
傅明霁:“您没听错,钦辞说,这么黑,直接叫小黑得了。”
舆!
膝!
其实那个时候,是晚上谢钦辞被傅明霁闹烦了,带着郁气说的,傅明霁连哄带亲了好一会,才把人哄好,这件事就不好跟傅老爷子说了。
“取名确实要慎重,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人的一辈子短暂,黑坨坨不一样,傅老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它只能活短短百年。
“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取一个寓意好的。”就是太看重,反而总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