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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192)

“……嗯。”

顿了顿,魏平良忽然敏锐道:“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载川向来是不动声色的人,他的情绪从不表露一丝一毫,就算跟他朝夕相处的同事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对他有一万分熟悉的人,才有可能从细枝末节的反应里窥见一二。

而魏平良就是其中之一。

林载川现在并不是正常的工作状态,而这种情况出现在他身上是非常罕见的——在魏平良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年轻的支队长,总是有一种非人的理智冷静。

林载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的计划跟魏平良如实汇报了,信宿现在一个人跟潘元德单独相处,一小时后二人汇合。

魏平良在手机那边睁大眼珠,声调都抬高了两个度,“一个小时!”

——万一信宿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等一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可能是为了某种便利,客房的隔音效果相当好,房门关上,房间里一片安安静静,什么都听不见。

一开始,林载川本来想让他带着监听设备进去,但是信宿拒绝了。

用后脑勺想想,潘元德那张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信宿不太想让林载川听到那些。

魏平良完全没想到,最后羊入虎口的人竟然是信宿,声音听起来都不太对了——

“信宿那个小身板,入职的时候体测成绩就是十年来所有录用人员的倒数第一,今年春天市里的体测都不一定能过,上次让他帮我办公室里抬个水桶都抬不起来——你让他一个人面对可能有强奸前科的嫌疑人,啊?”

而且这两个人还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林载川那滴水不漏的性格是怎么放心信宿一个人跟潘元德相处的!

林载川喉结轻微滚动,轻声道:“魏局,我相信他。”

听了他的话,魏平良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信宿就是看着花瓶,玩心眼子十个人加起来也玩不过他,以他的智商,总不可能把自己主动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信宿敢这么做,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好揣摩了。

魏平良叹了口气:“别出什么事就好,那就等一个小时,你接到人打个电话给我。”

“明白。”

信宿坐在沙发边缘,潘元德站在客厅背对着他,从自动过滤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欣赏你,总是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很吸引人。”

“所以那天在你面前情不自禁说了那样的话,还希望你别介意。”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在圈子里演戏。”

“我可以给你很多资源——当然,不用交换什么条件。”

信宿垂眸低声道:“谢谢您,其实我那天去试镜只是机缘巧合,还没有做好进娱乐圈的打算……我很喜欢钟婧导演,才想要试试她拍的戏。”

潘元德道:“这两天她都在外地,过段时间等她回来,我带你去家里见她。”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相当坦然,好像前几天背着原配在外面养情人的烂人压根不是他。

信宿眼神微亮:“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潘元德失笑,递了一杯水过来,语气自然:“我这边没放什么好酒,一路过来,先喝杯水吧。”

信宿双手接过,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水。

温暖、清澈,波纹荡漾、一眼见底。

带着温热的余温。

信宿眼睫微动,在潘元德的目光注视下,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潘元德看他将那杯水全都喝下去,眼底的笑意愈发加深,他含笑道:“说起来,现在就有一个剧本很适合你,你跟我来看看。”

他推开卧室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信宿不疑有他地跟在他的身后,语气略微迟疑说:“是什么剧本?”

潘元德转过身看他,目光里带着某种图穷匕见的恶欲,他微笑着慢条斯理道:“林婵,你的第一部 电影,拍摄地点就选择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信宿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意思?”

潘元德兴趣盎然道:“我写了一个很好的剧本——如果你来当男主角的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只不过,这部电影只有我一个人观看。”

“主角是你和我。”

信宿错愕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神色微变,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他还没来得及走出门,身形突然摇晃了一下,脚下踉跄,站不稳似的,单手扶住了墙壁。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品,非常适合放在屏幕上被人观赏。”潘元德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话音也逼近,“所以,我很期待最后的成品。”

信宿面色苍白向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艰难低声道:“你不是说,只是想要跟我道歉。”

潘元德:“当然,我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会给你很多东西。”

信宿呼吸轻微颤抖,被抽空力气似的,在潘元德逐渐逼近的脚步里,眼睫无力睁开,慢慢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信宿终于睁开眼。

他仰躺在床上,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用支架固定着一个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红色呼吸灯诡异地一闪一闪。

“醒了?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早一点。”

潘元德就在卧室里,见到信宿醒了,就坐在床边,挑起他的发丝握在手里把玩,甚至还想去摸他的脸庞。

信宿微微一偏头,将手臂抵在身前,声音极为虚弱,带着低低的恳求:“不要这样,潘监制、我不想这样。”

他用力咬着唇,示弱道:“您放我走吧,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信宿的眼里覆着一层湿润的水光,长长的眼睫有如蝉翼般颤抖着,泛着一种让人勾起嗜虐心的脆弱。

潘元德听了低笑一声:“只要你听话,等我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就会让你离开。”

信宿只是抗拒地摇了摇头。

“醒了的话,我就准备开始了。”潘元德看了眼正在工作的摄像机,自以为温和的承诺道,“不用怕,不会让你感到任何痛苦。”

他伸出手,解开信宿衣服最顶端的一枚扣子,轻轻一挑就散开。

“时间还有很长,我会慢慢来。”

信宿垂着眼,轻声道:“别碰我。”

潘元德完全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信宿的反应比他料想的要平静许多,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的反抗,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的麻烦。

衬衫领口向外散开,可以看到一段清晰凹陷的优美锁骨,漏出来的皮肤好像白瓷,在灯光下微微泛着温润的荧光。

眼前的人不管哪里都完美的好像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潘元德的眼里露出浓郁的欲望色彩,他的手指向上,想要抚摸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