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道:“不行,快起来!”
阮少泽被她搞得没办法,痛苦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指示凌音给他拿衣服。
凌音随手从柜子里抓了套衣服,丢到了他的头上。
阮少泽抓下来一看,顿时无语:“两件里衣?”
凌音理直气壮道:“你把上半身遮住就够了,我只要保证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不会中途睡着就行了。”
阮少泽:“……”
阮少泽无奈地穿上了衣服。
看他把一身的痕迹遮住,凌音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我问你,你和房尊解下来打算怎么办?”
阮少泽系着衣带,头也不抬地道:“什么怎么办?”
“就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啊,”凌音道,“你不打算举办个婚礼什么的,还是就准备一辈子和他这样无名无分地过下去?”
阮少泽手一抖,差点把衣带扯断,吃惊道:“这是外公的意思吗?”
凌音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是默认。
“我还以为外公对师尊的身份心怀芥蒂,只是碍于我的面子不肯说呢。”阮少泽高兴得几乎要从床上爬起来,刚掀开被子一角就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又连忙盖了回去,“外公要给我们举办婚礼啊,那真是太好了,那啥,魔族的婚礼和凡人的一样吗?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仪式,需要新人互相交换血液什么的……”
凌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自己也是魔族,说出这种话都不觉得丢人么?你把魔族当什么了?”
阮少泽咬着手指,无辜道:“可我小时候听说,魔族喜欢食生肉饮人血呢。”
“那都是些低级的丧失理智的魔族才会做的事,”凌音不屑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真要说的话,其实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差别。”
阮少泽懂了。
魔族和人类之间大概就是人种差异,毕竟长相都差不多,只不过魔族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更加放纵自己罢了。
既然老魔尊都开口了,阮少泽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去询问一下房尊的意愿,如果房尊不愿意和他成亲的话,他就……把房尊绑进喜堂!
这层担忧自然是不会成真的,房尊怎么可能拒绝阮少泽的“求婚”。
两个人一拍即合,房尊甚至为了讨好老魔尊,将整场婚礼流程的决定权交给了老魔尊。老魔尊果然对此十分满意,尽心操办,一个月后,整个魔域都知道了魔尊外孙迎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男妻的事情,居住在魔宫附近的住民更是积极围观。
老魔尊也没有隐瞒房尊的身份,于是又过了不多久,栖霞剑宗前长老嫁于魔族圣使的消息不胫而走。
“师尊,他们传得这么疯,外面会不会也得到消息了啊?”阮少泽忍不住问道,“你说宗主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房尊淡淡道:“他们如何与我们有何干系?”
阮少泽一想也是,反正他们已经把他和房尊赶出来了,更不可能跑来魔域把人再抢回去,没什么可担心的。
房尊的命运修改完成度也在新婚之夜涨到了100%,对阮少泽来说无疑是双喜临门。
于是房尊发现,在洞房的那天晚上,他可爱的小徒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情,对此,房尊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接纳,并且加倍热情地奉还了回去,差点把小徒弟折腾得下不了床。
百年一晃而过。
在以往几个世界,阮少泽早在二三十年前就会和男配说拜拜了,然后消除部分的感情与记忆,投身于下一个世界中去。
这一次过了这么久还没死,真让他有些不习惯。
而且系统自任务完成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由于阮少泽是在那什么的时候走神的,趴在他身上运动的房尊自然产生了小小的不满,身体力行地将小徒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阮少泽被顶得一阵颤栗,抱紧了房尊的脖子。
第二天一大早,阮少泽刚吃完早饭,凌音就带着小儿子前来拜访。
早在数十年前,魔域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凌音阿姨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小白脸,从此安定下来,并且在婚后接连生下了两个健康的男性小魔族,也算是给魔宫增添了些许生气。
大儿子懂事乖巧,年方二八,如今正跟着父亲在外学习。
小儿子却是正值狗都嫌的年纪,整个魔宫上下只有凌音和老魔尊才能管得住他。
阮少泽一见小的那个来了,脸色立刻就变了,暗自庆幸自己已经吃完了早饭,不然准得被一通折腾。而六岁大的小魔族显然也没有让阮少泽失望,一进门就开始拆房子,很快在阮少泽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被凌音狠揍了一顿,安静下来,抽抽搭搭地坐在角落里吃点心。
阮少泽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忍着笑道:“凌姨这次又有什么事来找我啊?”
“瞧你说的,”凌音白了他一眼,“好像我总是来找你似的。”
阮少泽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凌音从怀里掏了一个白玉瓶出来,放到了阮少泽面前,道:“喏,这是魔尊让我转交给你的。”
阮少泽奇怪道:“这什么啊,外公干嘛不亲自给我?”
凌音眼神闪了闪,干咳一声道:“他老人家忙嘛,你知道的。”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百年之久,阮少泽就算再迟钝也能理解凌音什么表情代表着有什么事,顿时眯起眼睛道:“这药的功效是什么?”
凌音装傻道:“还能是什么,就是普通的补药啊,大概是魔尊他老人家看你们夜夜笙歌,怕你们纵欲过度精尽而亡,特意替你们准备的吧。”
阮少泽:“……”靠!
阮少泽不是傻子,立刻逼问:“你特地挑了他不在的时候来送药,这药效肯定不仅仅是这样吧?”
凌音的表情立时纠结了起来:“其实吧,我也觉得这药不靠谱。”
阮少泽竖起耳朵:“怎么回事?”
凌音朝小儿子的方向瞟了一眼,见他正在专心致志吃点心,便凑到阮少泽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实魔尊不想让我说的,怕你心疼房尊,这药是他老人家新研制出来的生子丹,他总觉得小两口之间没个孩子,像是缺了点什么。他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不说你肯定不敢随便给房尊乱吃,这才告诉你的,你别给我掉链子啊。”
阮少泽:“……”
阮哥觉得他应该先心疼一下自己。
凌音送完药,就算完成了任务,带着还在啃点心的猴儿子离开了。
徒留阮少泽一人坐在房中,看着手里的白玉瓶,心情复杂。
临近中午,房尊回来陪阮少泽吃饭了,他在魔宫虽然没有正式的差事,可一直都没有断了修炼,阮少泽懒,不肯起早,房尊便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的院子练剑。
阮少泽一见他回来,连忙把白玉瓶藏了起来。
房尊没有发现异样,和往常一样,与阮少泽一起度过了后半日。
只是到了晚上,阮少泽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