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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镇宅男妻(153)+番外

吴名也没打算使用这条密道。

他之所以安排后援,就是做好了杀人之后放火烧府的决定,趁机让郡守府那边接管郭府,然后借着搬运尸体的机会把郭府的好东西搬运出城。

只不过吴名预想中的好东西只有钱财,没想到郭家竟然把粮食也给运进城来。

听到吴名要放火烧府,姚重不由一愣,赶忙提醒吴名,大火很可能会把粮食也一起烧毁。

吴名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也没解释,转过身,带着他在府邸里收刮起金银首饰。

一路上,吴名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包括未满月的婴儿,年过七旬的女眷。

即便是姚重这种一向自诩为心狠手辣的家伙都看到不忍再看,忍不住说出了求情的话。

“夫人,我们不如把这些孩子从密道里带走,反正他们又不记事,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成为麻烦。”

没曾想吴名却是噗哧一声冷笑,“这种时候动善心,有意思吗?”

“孩子总是无辜的。”姚重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尴尬。

但吴名的回答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一点都不无辜。”吴名冷冷道,“他们的父母就是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而他们从咽下第一口奶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配不上无辜这个词了。”

乍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姚重还以为郭家真有吃人的恶习,但转念一想便意识到这不可能。他一直派人关注城内大户的一举一动,若郭家真有这种恶习,不可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转念一想,姚重便意识到吴名这么说应该只是在形容郭家为恶,立刻下意识地和吴名辩驳起来,认为孩童根本没有作恶的机会。

吴名冷冷一笑,“他们只是没有亲手杀人罢了,但他们穿的衣服,住的房子,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别人的血汗?而他们的父母干过什么呢?种过田,织过布,盖过房子,还是喂过猪?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姓氏,一出生就可以使奴唤婢,坐享其成,凭什么?!”

“士农工商,士族原本就是排在他人之上的。”

“士农工商?呵呵。”吴名一声冷笑,“我先不说这玩意是哪个瘪犊子排出来的,光是这个排法就他娘的莫名奇妙。农工商都是职业,士是神马玩意?都说商人不事生产,那士又产出了神马东西?别告诉我仁义礼智信那鬼东西也算,有本事,他们别吃农民种出来的粮食,别用工匠做出来的物件,别从商人手里买东西,吞周礼,吃经义去!”

说出这段话之后,吴名身上的杀气愈发浓烈,下手杀人的时候也更加凶狠无情。

不等姚重再说什么,吴名已继续道:“吃太多,就要有吐出来的觉悟!现在,就是他们反哺百姓的时候了!”

姚重说不出辩驳的话,只能无奈苦笑,“夫人,您现在也是士族。”

“我知道啊!”吴名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手起刀落,又砍死了一对睡梦中的夫妻,“所以,如果有人因为这个来杀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怪他!”

“夫人……”姚重一怔。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坐以待毙。”吴名继续说道,“想杀我,首先得杀得了我。就如眼下,我之所以夺走他们的性命,并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给他们惩罚,而是因为他们弱,而我强!正如他们将佃农当奴隶,将奴仆当猪狗,与我相比,他们亦是猪狗不如,自然只能任我屠戮!”

“弱小就是原罪!”

这是吴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便一言不发,专心杀戮。

当整个郭府再也找不出一个活人之后,吴名把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密室,然后在密室的大门上画下诡异的符文,接着便放火烧府。

原本姚重还担心密室里的东西会被一起烧毁,但今日一看,吴名画下的符文显然有抵御烈火的效果,所有的东西全都完好无损,根本没有被热浪袭击过的痕迹。

但回想昨夜种种,姚重总觉得心下不安。

仅看眼下,吴名以暴制暴、以杀止殇的做法确实能够为严衡解决麻烦,震慑住严衡身边的士族门阀。但长久下去,这样的做法必然会引起士族门阀的不满,到时候群起而攻之,难道吴名还能将他们全部杀光?!

……也不是不能。

姚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想当年,始皇帝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不服?杀!

还不服?继续杀!

然后,谁还敢不服,谁还敢说不服?

往这个方向一想,姚重便又记起严衡也曾跟他说过,这位男夫人十分崇敬始皇帝,对先帝赢子詹反倒是不以为然。

姚重眯起双眼,心道,若这位男夫人能以始皇帝的手段把主君推上帝王之位,那这样的做法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就如他自己所说,若是将来真有什么不好,他们也大可以把这些事都推到他的身上,与他划清界线。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主君能不能狠得下心。

姚重叹了口气。

严衡对这位男夫人实在是太过上心了,千方百计地娶回家不说,每天都要找人盯着,抽时间陪着。眼看都娶回来好几个月了,那稀罕劲愣是一点都没过去,只要不是身处两地,每晚就必定要和他睡在一起,从无一日例外。

偏偏这位男夫人并不是只有姿色的普通人,不仅自己就会骇人的法术,更与神通广大的活神仙有师徒之谊。

这要是哪一天,这位男夫人厌了红尘,要去修道,他们的主君会不会丢下大好河山,陪着夫人一起去了?

姚重越想越觉揪心。

襄平城内的严衡并没姚重这么多的心思。

他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郭家藏匿的钱粮,但昨天晚上,姚重就已经把大概的数量和价值报了上来,明显比他摊派给那些士族门阀的总数还多,光是粮食就足够让整个襄平城内的百姓喝几月米粥了。

让严衡有些无奈的是吴名这把火放得太过干净利落,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眼看着一夜过去,仍然没人往郡守府这边联想,只当是郭家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但有了这批钱粮在手,很多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就算余下的那些世家富户再跟他扯皮,他也可以和他们慢慢耗着,钝刀子割肉。

更何况这一把火把郭家烧得干干净净,就算还有子孙流落在外,能不能回得来还要看严衡想不想让他们回来。这样一来,郭家名下的土地也尽成了郡守府的囊中之物,无论是安置人口,还是开春的时候种植庄稼,都将由郡守府做主。

只是这种事不好和众人商议,严衡也只能先把赈灾防灾和辽西那边的事先处理掉,然后留下穆尧和几个心腹,就这笔横财的使用问题商讨起来。

把这件事也安排下去,太阳也到了头顶。

严衡估摸着吴名也该睡醒了,便遣散了穆尧等人,自己带人去了吴名的院子,准备和他一起共用昼食。

吴名果然已经醒了,看起来像是刚刚洗漱过,额前的发丝仍然湿漉漉的,正披着衣服,坐在正堂的兽皮垫子上等桂花送午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