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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镇宅男妻(107)+番外

吴名站得腿酸,干脆让人把马鞍卸下来当椅子,在校场旁边坐下休息。

姚重凑上前,试探地问道:“夫人不善马术?”

来来回回,吴名都和严衡共乘一骑,平日里也是乘坐牛车,从未自己骑过马。

“嗯。”吴名敷衍地应了一声。

“夫人没想过去学吗?”姚重继续没话找话,“主君应该是很愿意教导您的。”

“没兴趣。”吴名懒洋洋地继续敷衍。他需要的是一匹不对他尥蹶子的马,而不是什么教他骑马的老师。

“难道夫人没想过和主君同赴战场,并肩而战?”姚重故作惊讶地继续试探。

“好端端的,打仗干嘛?”吴名瞥了一眼姚重,疑惑地反问,“还有,郡守为什么要亲自上战场?手底下没人了,还是敌人打到襄平了?”

“呃……”姚重郁闷地发现吴名的话竟然很有道理,至少在眼下这种场合里很是让他无言以对,能反驳也说不出口。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吴名转回头,看向校场中正亲率骑兵演练的严衡,“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姚重一愣。此时流行的还是诗经中的那种四言韵律,七言的诗句听在姚重耳中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最后一句实在简单易懂,再与孙子兵法的经典字句一联系,姚重便意识到了吴名的讥讽。

姚重顿时皱了皱眉。

若郡守夫人对郡守的大业不以为然,那今后又怎么可能会给郡守支持?

但吴名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懒得和姚重谈什么丰功伟业,便用后世惯用的伎俩堵住了他的嘴,见姚重不再啰嗦,就把之前的对话抛在脑后,继续看严衡那边表演。

见识过机枪火炮,坦克飞机,让严衡引以为豪的骑兵训练在吴名看来也不过就是马术表演罢了。

很精彩,很好看,但也仅此而已。

姚重一直在观察吴名,很快就注意到他脸上的不以为然,立刻心下一动,故意夸赞道:“有这样一支骑兵在手,郡守定能天下无敌。”

吴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了姚重一眼,挑眉道:“你在说笑吧?”

“难道夫人不觉得?”姚重反问。

“没觉得。”吴名撇撇嘴,“给我一百辅兵,这样的骑兵来多少收拾多少。”

“夫人才是在说笑吧?”姚重这次是真的诧异了。别说军队里最无能的辅兵了,就是换成更为精悍的步兵也不可能只靠百人就挡住骑兵。

“要打赌吗?”吴名问,“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赌完之后,这一百匹马大概是要废掉了。”

“夫人想在战马的身上做手脚?”姚重立刻想到了下毒之类的阴谋诡计。

“算不上。”吴名叹了口气,知道姚重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干脆站起身,“去把郡守喊来,也别找什么辅兵了,让那几个侍卫辛苦点,晚上加餐,现在干活。”

“夫人稍后。”姚重立刻让场边的兵卒发了个暂停的旗语。

不一会儿,场上的训练便停了下来。

严衡直接骑着马回到吴名身边,满面疑惑地询问为何让他过来。

姚重走上前,将事情缘由解释了一遍,严衡的疑惑立刻变成了惊讶。

“夫人如此自信?”严衡转头看向吴名。

“别废话了。”吴名不客气地答道,“赶紧给我人手,还有铁锹,镰刀,绳索,快点把活干完,别耽误吃晚饭。”

一听到绳索二字,严衡马上有了猜想,“夫人要用绊马索?”

“别废话了,行吗?”吴名抄着手,不耐烦地催促。

严衡无奈,调转马头,将自己的侍卫全部叫了过来,又让人去找了挖掘用的铁锹。

铁锹这东西明显也是穿越男蝴蝶出来的,如今已成了后世一样的常见之物。只不过军营里才能见到正经用铁做的铁锹,而寻常百姓家里多是木头打磨出来的替代品。

没过多久,吴名要的东西便全部备齐。

吴名立刻找了块土质松软的地方,用树枝画了几条直线,让几个拿到铁锹的侍卫在他划出来的地方挖土,然后又让两个没铁锹可用的侍卫出去寻找树枝,而他自己却把马鞍抱了过来,坐在一旁监工。

若是穿越男也在这儿,肯定一眼就会看出吴名是在挖壕沟,但姚重等人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严衡也想不出究竟,只是看了一会儿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帝。

先帝赢子詹并未在军队里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制,软禁了父亲胡亥之后便将精力投注到了民生上,一边镇压蠢蠢欲动的士族门阀,一边恢复被二世搞乱的律法秩序,而军队依旧交由武将们自行管理,尤其是镇守边境的那几位将军,更是从先帝那里得到了让人咂舌的信任。

但后来天下大乱,大秦王朝危在旦夕,镇守边境的将军们却视若无睹,竟然没有一个出兵勤王。惊讶之余,严衡写信向几位将信询问勤王之事,这才知道每一位将军手里都有始皇帝的亲笔谕令,无论发生何种异变都不得擅离驻地,他们的任务就是北御异族,南拓疆土,纵使秦灭嬴亡,他们也可以各行其是,不做理会。

镇守陇西的蒙恬将军更是直言不讳地警告他:秦灭乃嬴氏后人无能,非我等之罪,但若是让异族趁机犯境,那我等皆是罪人,纵是身死亦无颜去地下面见先帝。

蒙恬口中的先帝乃是始皇帝嬴政,直到这时,严衡才意识到这些老将根本没把二世之后的皇帝放在心上。他们效忠的皇帝从始至终都只有始皇帝一个,就算此人已经不在人世,他们也只会遵守他的遗旨,漠视新帝的存在。

严衡出生时,始皇帝已经去世整十年了,从未见过始皇帝本人的他并不能理解这些老将偏执的忠诚,只知道先帝赢子詹对自己的这位祖父也是讳莫如深,敬畏有加。

说起来,先帝并不曾在军事上展示过自己的才能,更不曾亲自上过战场。

严衡收回思绪,随即发现几个侍卫的挖掘速度实在不尽人意,按他们的速度,就算挖到天黑也未必能达到吴名的要求,干脆叫人找来更多铁锹,让周围看热闹的骑兵也过去一起动手。

几十个人轮番上阵,终于迅速地挖出了两条十米长、一米宽、两米深、前后比邻的沟渠。

树枝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数量多得让严衡等人很是不解。

吴名终于站起身,让人将这些树枝削成尖刺状,埋入沟渠之内,又用绳子捆了一些,弄成荆棘状,固定在第一排沟渠之前。

“其实换成铁丝的效果更好……算了,反正也只是示范。”吴名嘟囔了一句,抬头向严衡道,“放马过来吧!”

严衡没有接言,盯着布满陷阱的沟渠,若有所思。

严衡不说话,余下的军官更不敢开口。姚重没领过兵,反而觉得不过就是两道沟而已,只要把握好距离,以马的跳跃能力,随便哪一匹都能轻轻松松地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