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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128)+番外

归根结底,不过应了那么句话——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但欧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慨人生,收到钱夫人的感谢时,他正忙着从夏宫搬回旧宅,同时还要忙里偷闲,帮丑牛炼制秘银精金。

在看过沈真人给出的材料清单之后,丑牛竟然一样没改,全部答应了下来,然后便抛出几处地址,让欧阳派人去那里拿取炼制机关傀儡所需的稀有材料。

到了这时,欧阳终于彻底认定,丑牛和他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只是丑牛诞生的年代更为久远,极有可能是修者还能飞行时就已经修炼有成的老古董。

狡兔三窟,身为远古时代的骨灰级修者,丑牛又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藏身之处,报给欧阳的地址,就是他当年栖身藏物的洞府。

但欧阳也不可能为丑牛白白辛苦,在接受他的委托时便把话说好,从洞府里取出的宝物,除炼制机关傀儡所需的材料外,余下的全都二一添作五,要有一半“充公”。只是作为充公的条件,欧阳也要帮丑牛炼制需求量最为庞大的秘银精金。

所谓的秘银精金并不是天然矿石,其本体就是最普通的银和金,只是用灵力洗涤、炼制过,在性能上与原始的纯银纯金产生了差别。

丑牛没有实体,干这活儿非常麻烦,这才不得不求助于欧阳。

这件事占去欧阳不少时间,连刚刚回到他身边的两个手下——鬼火和钢金也没能得闲。鬼火被派出去,带着胡家四兄弟和其他几名心腹去丑牛的洞府里“搬家”;钢金被留在欧阳身边,和他一起炼制秘银精金。

受这件事的影响,连调查兴和帝去向的事都只能暂且搁置,延后。

但调查兴和帝去向的事原本也没有太大的进展,这么多天下来,邬大和邬二只查出曾有一个疑似兴和帝的人在庆阳伯府——如今的承恩侯府附近出现,至于这人在那附近做了什么,后来又去了哪里,却是一点正经可靠的线索都没查出来。

那个曾经拿了赏钱给欧阳送漆盒的茶楼伙计已经被戚云恒手下的金刀卫严密监控,庄管家好不容易才避开金刀卫,与这人单独见了一次,结果这人却连兴和帝的画像都没认出来。

据庄管家推测,这人在拿到漆盒的时候,很可能中了迷魂术,即便是送漆盒的人再次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一样认不出来。

从夏宫里搬出来之前,欧阳找机会探了下戚云恒的口风,想知道永泰宫那边的调查是否有了结果。

戚云恒倒也没有隐瞒。

欧阳一问,戚云恒便告诉自家皇夫,派去的仵作竟然在密室搬出来的床榻上发现了尸油的痕迹,由此判定,那里曾经藏有一具尸骸,而且年代相当久远。

再一联想沈真人那边的调查结果,戚云恒的感觉就愈发不好了,总觉得有人在永泰宫里行过蛊毒之术,搞不好会留下什么糟糕的后患。于是,戚云恒便下令,趁着宫中即将大兴土木的机会,将永泰宫彻底拆除,顺便再挖地三丈,看宫阙下面是否还埋藏了什么。

欧阳这边却是脑补出了一幅画面——

兴和帝打开密室,本想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没曾想,密室的大门刚一打开,一个黑影便扑面袭来,接着便是一声悲凉的惨叫……

然后,壳子就换了瓤子。

但在脑补之后,欧阳却又想不通了。

如果密室里藏着的真是康隆帝赵河,那成国皇陵里埋着的又是哪个?据前朝的史料记载,康隆帝赵河乃是寿终正寝,死前也不曾遭遇过逼宫夺权之事,总不会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密室当中,刻意变成鬼魅,而皇陵那边埋的只是一具空棺?

可若真要是赵河自己把自己困在密室,那密室就应该无法再从外界打开——这一点,赵河当年可是特意给欧阳演示过的。也就是说,真要如此,兴和帝就不可能打开密室,见到里面已经做鬼的赵河……

不,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赵河在他死后,又对那处密室做了手脚,一切便皆有可能。

欧阳猜来猜去,最终却又觉得这样的猜测其实毫无意义。

无论那个送漆盒的家伙到底是赵河,是兴和帝,还是其他什么家伙,到最后,总是要再次露面的。

即便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料的相反,那家伙真的就这么消失掉了,再也没有出现,那么,他到底是谁又什么要紧?

不出现就等于不存在,妨碍不到谁,自然也就无所谓是哪一个。

这样一想,欧阳便将前朝的破事统统丢到脑后,集中精力,先将手头的事情搞定,忙完。

第92章 吵吵闹闹

四月初一,刚刚从夏宫搬出来还不到三天的欧阳又一次回到皇宫,参加轩辕宫里一月两次的大朝会。

一如既往地站在大殿最前排最左侧的角落,欧阳却比从前还要困顿疲乏。

从宫外到宫内需要消耗的时间更长,起床的时间也就更早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却是入宫之后,旷了几日的戚云恒拉着他在乾坤殿里举行了一次时间短暂但却凶猛激烈的“早朝”。然后,戚云恒神清气爽地到龙椅上坐着歇息去了,欧阳却得腰酸腿软地在大殿里继续罚站。

——真真不公平!

——下一次的早朝干脆别来了,休沐的时候再进宫!

欧阳一边愤愤不平地胡思乱想,一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官员们参人奏本。

鼓励生育的事被戚云恒压了下来,以户部拟定的章程不够详尽且太过想当然为由,打回去让其重新拟定。

以官僚们的一贯尿性,这么一挑剔,一拖沓,磨蹭个几个月,此事就很容易不了了之。

户部里都是文官,最怕的就是担责任。

现如今,春耕的事虽然已经步入尾声,老天爷也足够赏脸,竟然没在这一年的这段时间给戚云恒找麻烦,闹出不可忽视的天灾,但户部那边要做的事情依然多得没完没了,根本没空闲对鼓励生育、催生人口的事紧追不舍,抓着不放。

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一年两年可以看见成效的,与官员们也不存在切身的利益关系,做成了固然是可以升官发财的政绩,但做不成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正常升迁。

于是,这一次的大朝会上,相比忙得脚打脑后勺的户部官员,挂在吏部辖下且一向秉持没事找事原则的御史台的言官们反倒更为活跃一些。

自打正月十五过后,大殿左侧的武将序列就愈发地人丁稀薄。

大半的武将都已奔赴各地,保家卫国,效忠皇帝。但他们的家人却留了下来,其中不乏精力充沛却无处可使的半大小子,凭借着父辈乃至爷爷辈的拼搏和运气,得享荣华富贵,本人却胸无大志亦不知立志,整日游手好闲,成群结伙地聚在一起聊猫逗狗,给京中百姓平添了不少烦忧。

听到连续好几位言官上奏章责斥这些勋贵之后,欧阳竟萌生出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奇妙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