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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7)

应思杰从未想过要对舍友故意隐瞒,毕竟是接下来要相处一年的人,一直憋着该多难受呐,“是啊!怎么,有意见?”

周涵不确定应思杰的回答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如果应思杰是认真的话,有些事情就得先知会他一声了,“真是的话,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个?”

应思杰的心猛地一跳,他一拳锤在周涵背上,弄得他差点没踩空摔车。

“有什么好选的,你小子早就想好要和我说什么了吧?”

都是直觉敏锐的人,周涵也不绕弯子,“其实吧,萧容也是个gay,不过……”

果然,同一类人之间有相互吸引的气质。有的时候真的挺奇怪,应思杰在看见萧容的第一秒就觉得这事有门,果然不出他所料。

“不过什么?”

“哎,有情伤啊!”周涵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清寒的夜色里和应思杰说起了萧容和何晓的故事。那还是去年何晓刚入学时候的事了,同样是新生大合唱期间,何晓作为新生班长配合萧容的工作。两人具体是如何培养起感情的,周涵这种去年没参加大合唱的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知道自大合唱后,萧容便选了很多何晓选的通选课,两人的关系一度发展到要出柜。可后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何晓突然和一个中传①的女生在一起了,据说是他先前的高中同学。自那之后,萧容便和何晓保持一定距离,平时联系也只是相当正常的普通朋友模式。

“我看何晓本质上是个直男,只是差点被萧容那妖孽给掰弯了,最后悬崖勒马了而已。”周涵下了结论,停好自行车刷卡进楼,“我说兄弟,如果你真要追萧容,还是先搞清楚他和何晓的事情为好,免得一拳打错了地方。”

应思杰笑笑,“我说,你知道了我是gay居然还不防备?不怕我晚上扑下来吃了你!”他住在周涵的上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蹿到周涵床上还真是容易。

周涵毫不避讳地搭上应思杰的肩,一顿挤眉弄眼,“你应大少还看得上我这种货色?真要看得上……不如你包养我如何?”

周涵说着就要凑过来,应思杰一爪子挥开他,哼哼两声,“你小子想得倒美,我可是个专一的人!”

无节操二人组打打闹闹回到宿舍,周涵是倒头就睡,应思杰却在床上思索良久。要想知道何晓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就得从大二的人下手。还有萧容对何晓是什么心思……在这一点上最合适的情报人当然是许上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中传:中国传媒大学

☆、6.东大

自从应思杰周末拜访了张辉和张玥之后,这两兄妹就一直琢磨着请他去哪儿玩上一玩。对大帝都,他们早已失去兴趣,难得的十一国庆节又给出了九天的长假,两兄妹就寻思着出一趟国。张玥是个标准的二次元少女,和张辉闹着要去东京玩,张辉自小就宠爱这个妹妹,拗不过她,只得买了三张去东京的机票。

此时的应思杰还在背谱背歌词的水深火热中挣扎,这种和他可爱的程序语言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叽里呱啦地背了一通之后,应思杰突然意识到他太傻了。就算自己认识五线谱,别人也不知道啊!不趁这个时候去勾搭一下,更待何时?

时值国庆假期的前一天,家里离得近的人都收拾行装回家了,宿舍里也只剩下应思杰和彭松柏两人。彭松柏性格比较内向,独来独往,白天都在图书馆和食堂之间游走,基本得要晚上10:30图书馆关门之后才会回宿舍。

隔壁萧容宿舍里亮着灯,但应思杰也不确定萧容是不是在。毕竟他也是北京人,提前回家很正常。

咚咚——

“来咯!”拖鞋摩擦过地面发出沙哑的声音,许上和打开门,抬了抬圆圆的眼镜,问应思杰:“找谁?”

“萧容在么?”

“不在,你找他什么事?”

应思杰挥了挥手上的谱子,面带遗憾之色,“不大看得来五线谱,本来想要让萧容教教我的。”

许上和把应思杰拉进屋里,拉过一把靠椅示意他坐下,“这你就是看不起我了啊,好歹我也是合唱团副团长啊,有啥问我!”

应思杰点点头,开始环视这个宿舍,很快就发现这里和上次他进来时有很多的不一样。比如萧容放在衣柜最上方的行李箱不见了,比如萧容的床铺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再比如……那乱成一团的地板。

许上和尴尬地笑了两声,快速捡起地上的臭袜子和纸团,塞进床下的柜子里。

“嘿嘿,让你见怪了。阿容不在,我们宿舍就乱得跟猪窝似的。”

应思杰脑补萧容冷着张脸打扫卫生的样子,觉得有股莫名的喜感,不禁笑了起来,“你们总不能指望他一个北京人放假也给你们打扫卫生吧,人家也是要回家的。”

“哪儿能啊。”许上和摆摆手,“你不知道?阿容不是回家了,是带团去日本演出了。我们学校的合唱团跟东京大学、首尔大学有一个联合项目,今年演出的主场在东大,他昨天就出发了。”

应思杰一愣,越发感受到情报机关的重要性,这以后要长期作战的话,不在萧容旁边安插点能提供信息的还真不行。他把谱子递给许上和,请他帮忙看看调。虽说许上和看着特别不靠谱,但讲起音乐来还真是头头是道。他把起调和转调在谱子上一标,教应思杰如何依葫芦画瓢数do、re、mi、fa。

这些常识应思杰全都知道,在标谱的同时他还游刃有余地和许上和攀谈:“我看你们宿舍就萧容的桌子最干净,也不摆什么小玩意儿,是没人送呢还是他性格太孤僻?”

“阿容只是对陌生人比较冷淡,其实玩熟了之后他还是挺幽默的,而且对朋友很好。”

应思杰一看有门,长长地“哦”了一声,问道:“听说他对何晓还挺好的?”

许上和撇了撇嘴,“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哎,不过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许上和的态度和上次在川菜馆遇见何晓时一样,在说起那两人的事时对何晓都持不屑的态度。他大手大脚地往下铺上一躺,跷起脚一晃一晃的,“要说阿容对何晓也够好了,选课上、论文上、资料上,哪里不是罩着他,平时还经常开车送他来回宿舍和院里。你也知道,大学嘛,什么不得靠师兄师姐,当时何晓一个新生,能这么快当上新闻社的社长,阿容没少出力么?”

许上和说的不无道理,只是看何晓那安安静静的样子,很难把他和过河拆桥的小人联系在一起。但也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在应思杰心里,胆敢抛弃萧容的人都不是好果子。

叮铃铃,叮铃铃——

应思杰拿起手机,一看是张辉,蹙了蹙眉后接起电话,再说话时声音里已满是笑意:“喂,小辉,找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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