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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劝女主向善[穿书](91)+番外

柳宁欢盯着空气,心中不断思索。

已知:阿缪露潜伏进了阿尔泰人的土匪寨子里,又逃了出来。

已知:阿尔泰人与石憧的护卫生死交锋。

可得:阿缪露在那个寨子里得到或者知道了什么。或许是由于阿缪露的收获,赵湛不得不放弃多天来的伪装,“解毒”苏醒,并采取相应行动,把手里握着的关于石憧的证据放了出来。

已知:赵湛手里的证据是叶友提供的。

又知:叶友是一个有底线的墙头草,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底线。

可得:虽然看上去阵仗大,但石憧头上的罪名没有那么严重。

柳宁欢松了一口气。

同时却想:阿缪露到底抓到了什么把柄,以至于赵湛这么快就打出了这一张牌?

听到裘信透露叶友的事情时,她还以为赵湛会更沉得住气一些。

但这不是眼前但重点,重点是能不能率先捞出石憧?

什么事情都可以之后再处理,但石憧不能落到赵湛手里。否则根本用不着清伶暗杀,赵湛在牢里把人弄死之后,再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好了。

这么想着,柳宁欢的心情变得急切了起来。她问那个护卫:“找到方向了吗?”

上一秒钟那个护卫还皱着眉头,下一秒就喜形于色。护卫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

柳宁欢连忙催着船夫调整方向。

调整方向之后,行船不过一会儿,柳宁欢就看到了一叶扁舟。

扁舟上坐着一个人,柳宁欢认出了她,连忙喊道:“表姐!”

石憧诧异地站起来,说:“你怎么在这里?”

柳宁欢说:“先别说那么多,你赶紧来我船上!”

石憧弃掉了自己的扁舟,上了柳宁欢的豪华游船。石憧看见裘信,对裘信点了点头。

裘信代替柳宁欢解释说:“我们先前有些事情,离开了京城。回来时发现城门在盘查,知道石老板这边出事儿了,就连忙赶过来了。”

石憧点了点头,却问:“城门口的排查非常严格,你们怎么据此知道是我出事了?”

柳宁欢飞快地看了裘信一眼。严格来说,裘信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的时候,也就正式暴露了自己。她们先前来来回回打了那么多哑谜,即使一直暗示她“聪明点”,但裘信从未真正直白地说过她站在赵湛那边。裘信敞开了自己,甚至为此专门避开了穆山,那么柳宁欢不能暴露裘信。

柳宁欢说:“我猜的。”

石憧很相信柳宁欢,便也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

游船朝着岸边行驶,柳宁欢问石憧:“表姐,你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搜你吗?”

石憧皱着眉头思考,说:“想不出来。”

柳宁欢说:“跟户部有关的呢?没有触及底线的事情?”

没有触及底线,却又要足够引发这么大规模的追捕……石憧思考了一会儿放弃了:“那太多了。”

柳宁欢:……

这也不怪石憧。石家家大业大,还是皇后的娘家,家族势力错综复杂,背后的腌赞事情也不少,猛地让石憧想,石憧还真不能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柳宁欢叹了一口气,说:“那之后再说吧,要查应该也查得到。”

柳宁欢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艘挂着军旗的船过来了。

那船头站着一个披着狐裘的人,柳宁欢没看出是谁,裘信说:“九皇子过来了,怎么办?”

石憧闻言,把一个包裹塞到了柳宁欢手里。石憧担忧地看着她,说:“先不要管我,保护好你自己。”

柳宁欢摸着那包裹,就知道里头装的是自己上次拜托石憧保管的证据。

第64章 审讯

跟那艘军用船比起来, 公主府的游船自然是差了不少。

所以柳宁欢没指挥逃跑, 而是让船夫停在原地, 等着对面过来。石憧满眼担忧,柳宁欢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注意到船夫两股战战,道:“不准尿, 尿了就让你洗船!”

船夫:“……”

石憧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柳宁欢这种反应, 她反而放下心了。她表妹真的变了。

不多时,那艘船就驶到柳宁欢他们面前,那边船上自带光源,柳宁欢逐渐看清了披着狐裘的人,有些惊讶。

“父、父皇……怎么是你?”柳宁欢想:不是赵湛吗?

年迈的赵国皇帝扶着船弦, 勉强站直了身体。从他的仪态中,不难看出年轻时是怎样的英姿风发。但长久的纵欲将他腐蚀成如今的模样,倒是跟赵国的命运不谋而合。

看清楚柳宁欢的一刹那,皇帝的神情转了好几转,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包含了失望、震惊、无奈、叹息的复杂表情。皇帝说:“你怎么在这里?朕派人去公主府找你, 你不在,她们说你去查案了。查案?查什么案?”

皇帝语气格外严肃, 柳宁欢从未见过那个看上去有些无能的便宜爹露出这种神情。她硬着头皮解释:“我真的和裘信一块儿查案去了……具体情况容后再禀。但父皇您为什么在这里……”

皇帝没有说话, 从后边走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披着更加厚重的狐裘, 仿佛连脊背都被压弯了。她剧烈地咳嗽两声,从姿势、脸色到语气都是病怏怏的。

赵湛说:“太医院终于攻克了奇毒……咳、咳咳……我一醒来,连忙将我知道的事情禀告给了父皇。咳……”

皇帝接着赵湛的话说:“本该是湛儿来抓石憧, 朕念在湛儿身体虚弱,又担心石憧拘捕,于是亲自来替他抓人。没想到抓着抓着,‘抓’到了同样在查案的你。宁儿,你又是在查什么案?难道跟我们查的是同一宗?否则你怎么正好出现在这里?还熄了灯作势逃走?”

皇帝意味深长,似乎是在指责柳宁欢同石憧勾结。

柳宁欢没有可以辩驳的——虽然不知道这次师出何名,但她的确是跟石憧勾结了。柳宁欢硬着头皮说:“我查完案子,一时兴起游湖……”

柳宁欢这么说的时候,皇帝脸上露出了某种失望的嘲讽表情。柳宁欢知道皇帝并不相信自己。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了,有种把人当猴耍的感觉,反而会让对方心生逆反心理。柳宁欢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只不过……需要一个人配合。

柳宁欢下意识看了裘信一眼,刚想说话,没想到裘信猛地向前一步,匍匐跪在地上:“皇上,今天的事情……还请不要告诉我父亲……我、我……我还有婚约在身……”

柳宁欢也跪下,手掌搭上裘信手背,说:“父皇,别为难信儿!”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皇帝捂着嘴假咳两声,说:“你们年纪相仿,玩到一起去也是,也是正常的。下次莫要如此。”

听语气像是信了。

柳宁欢松了一口气。皇帝喜欢听八卦,唯有这么说才能解释游船夜行的缘由。柳宁欢灵光一闪的时候,还担心裘信接不住戏。没想到裘信跟自己一对眼就领悟了,还说出了“婚约”的事情,有细节,比自己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