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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年(87)+番外

轩辕晦眯起眼笑了,烛火下的深目蓝眸甚至显得有些妖异,“王妃过虑了……你也知道,我……对旁人不行……”

他突然伸手将赵诩的衣襟扯开大半,在赵诩耳边道:“对你,我倒还可以。”

赵诩伸手将他头发散开,“你便试试罢。”

不知轩辕晦是药性太强,无力动弹,还是有什么其他顾虑,无论是赵诩解他衣裳,还是赵诩将他压倒,直至到了最后一步,他也只是攀住赵诩的脖颈,并无一丝挣扎。

从前赵诩就曾读过类似的画册,又不忍伤他,就用了油膏,那油膏也不知是什么香气,满帐一片馥郁。

纵是如此,轩辕晦也有些吃痛,但好歹纵横沙场已久,也不如何娇气,便笑着打岔,掩饰微湿眼角,“什么味,倒还不错。”

赵诩吻吻他潮红眼角,“你也知我赵家人喜欢白牡丹,这种香气听闻是牡丹里最浓的,叫做夜光白。”

看着轩辕晦衣裳下雪白肌肤,赵诩闷笑一声,“竟应了景了,下回兴许该试试千堆雪。”

轩辕晦瞪他一眼,蹙眉催促,“快些。”

“殿下之命,敢有不从?”

第100章

肃王妃向来唯肃王之命是从,此番也不例外,直到轩辕晦闷哼一声,“慢些。”

赵诩才缓缓停下,见轩辕晦并无不快之色,而是满脸迷乱,才放下心来,干脆便一动不动,“我在太学还读过一本书,里面提到人间五至美‘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我如今倒是觉得应是——月下看花,灯前看美人。”

轩辕晦发丝散乱,额上满是汗珠,心火从下腹一直烧到喉间,忍不住抬腿蹭蹭他,“美人,还不好好伺候本王?”

赵诩自己也不好受,他既主动求欢,自然也不会拒绝。

极致之时,轩辕晦咬上赵诩的肩头,却又不舍得下重口,只浅浅留了个牙印,反倒如同撒娇一般。

赵诩低头吻他,却听他轻声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尽拾前人牙慧,你就不能自己做一首?”赵诩还想调侃几句,却发现不知此番轩辕晦到底吃了什么药,竟又燥热了起来。

轩辕晦仿佛看出他疑惑,自嘲道,“禁宫的药,留春住。其实看着你,我哪里需要用药?”

赵诩将他头上汗湿头发拨开,弹了弹他额头,“今夜要是太孟浪,明日你起不了身,可别怨我,都是你自找的。”

轩辕晦修长四肢尽数缠了上来,“恕你无罪。”

二人一直折腾到二更天还未停下,在帐外的白苏与守宁听着里间令人遐思的声响无比尴尬。

“想不到王爷如此神勇。”床榻撞击声愈响,守宁无话找话。

白苏想起自家英明神武的公子雌伏在人下,又是不甘又是痛楚,只白了守宁一眼,懒得搭话。

“十九!”轩辕晦一声惊呼之后,仿佛是赵诩闷哼了一声,随即一切归于平寂。

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议。

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帐子掀开一角,赵诩披着里衣探出半个身子,“备热水。”

白苏恍恍惚惚地命人送了热水进去,又取了热水出来,守宁赶紧看他,眼中满是疑问。

“果真是颠倒龙凤。”白苏喃喃道。

守宁五内俱焚,对着西北遥遥拜下,“先帝,奴婢对不住你!”

他们二人的纠结,肃王夫夫自然不知。

相拥着睡到日上三竿,轩辕晦张眼时,赵诩正躺在身边闭目养神,里衣松松垮垮地穿着,头发也已然散开,极其罕见的不修边幅。

感到后方虽微微胀痛,也有丝丝凉意,轩辕晦心知赵诩定然给自己上过了药,难免面上有些挂不住,便去扯赵诩的袖子,“我到底是王爷,在外给我些面子?”

赵诩未睁眼,面上却露出笑意,将他揽在怀里,“就这么点出息。”

轩辕晦讪讪一笑,对着帐外守宁吩咐,“传命下去,今日本王病了,便不去练兵了。”

“对了,我那和离书呢?可还作数?”赵诩突然道。

“已然烧了,”轩辕晦淡淡道,“你的宝册宝印就不还你了,横竖回头也要换成凤印的。”

赵诩把玩他的头发,“今日你真不起身了?”

轩辕晦又往下躺了躺,耍赖道:“内事不决问司徒,外事不决问沈觅,小王垂拱而治。起不起身又有何干系?”

“你啊。”赵诩将两人的头发缠到一起,编成一个同心结。

“王妃的女工愈发精进了。”

“二位殿下,自肃州有书信。”守宁瓮声瓮气地禀报。

轩辕晦拽拽赵诩的衣角,“听他那腔调,他肯定猜到了。”

“嗯,”赵诩懒懒道,“你昨晚那动静,光听也七七八八了,还需要猜?”

轩辕晦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送进来罢。”

守宁躬身进来,头也不敢抬,双手将书信奉上,只是他余光还是瞥见王妃形容不整,王爷靠着王妃,整个人都窝在被中,只露出赤、裸的手臂。

赵诩自是不关心守宁这般的小人物在想什么,径自读信,“王爷,沈觅信中主要说了四件事,其一欧悬造了攻城的神器,已由凉州运送过来;其二粮草已经调度完毕,江南道那边不管,围攻长安的兵马定然不会饿着;其三……”

轩辕晦抬头,只见赵诩似笑非笑,“咱们没和离成,崔静笏公诸天下,他将孝恵公主休了。”

“啧啧,好端端的大长公主,最终成了个不守妇道的下堂妇,搞得天下皆知,何苦来哉?”轩辕晦幸灾乐祸。

赵诩笑了笑,“还没完呢,先前要过继给邓惊雷的小世子,突然生出了恶疮,奄奄一息了许久,最终虽是救活了,却成了个满面麻子的痴儿。”

“幸好当年本王没挑他,挺俊朗的一个男子,怎么如此刻毒。”轩辕晦无限感慨。

赵诩斜眼看他,“横竖人家已然休妻,王爷可要纳了他做小?如此这般,我与他也好成就娥皇女英的美谈。”

轩辕晦冷哼一声,“某人打的算盘怕是让我与他二人娥皇女英吧?到底是郎骑竹马来,一同在永兴坊听雨赏花、在太学吟风弄月的交情,如我这般强买强卖、自己倒贴的立时就被比下去了。”

赵诩深深吻他,堵住他嘴,笑道:“我的好王爷,你且将那醋坛子扶好罢。”

“第四呢?”轩辕晦挣扎着起身,赵诩代他将里衣穿上。

赵诩笑笑,“第四,就是枳棘传话来,说柔仪郡主修书过来,已经决定动手了。”

轩辕晦面上笑意淡去,“可惜了她弟弟,好在还有一个,只要还活着,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来。金城王那边,我也派人去找了,可惜……当年在太原,邓氏下手太干净,竟是没留下后人。如今满打满算,德宗时有王爵的宗室,也不过剩下十余人,排除父子,恐怕也只有四五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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