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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感性批判(31)

师姐本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听到这话更加凌乱了。师姐捂住了脸,道:“别提这个了,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是他的画要撤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崩溃了!她让我找人把画给填上,现在在这里的人,谁身上带了画啊!!其他人都没时间啊!万恶的资本家我不要参展了!我也要裸奔!”

楚春歌不厚道地笑了,道:“师姐现画啊,出了名的小快手嘛。”

师姐用死一样的目光盯着他,道:“呵呵。”

楚春歌耸耸肩,“要么你也回去裸奔,分分钟不能上展。”

师姐讪讪笑:“呵呵。”

这天楚春歌一直在等着下班时间到。画展三点半就可以离开了。电影是在七点二十,他还可以回酒店洗个澡换衣服。

不过温道方一直没有回短信,这让他有点不安。

这不安在庄楠再次到访的时候化为乌有。

庄楠这次笑得一脸淫邪,从刚进展厅就散发出了浓重的八股味道。楚春歌被她看得心头一慌,觉得自己大概要遭遇不测。

“今天和师兄去约会,心情如何?”

楚春歌颇为无奈,道:“每天都买票进场,楠姐也是有钱人,求做朋友!”

庄楠露出微笑,道:“我的是姨妈给的套票,不要钱的。裙带关系你羡慕不来。”

万恶的资本主义。

楚春歌做了一个“我愚蠢”的表情。

庄楠仍旧对两人进展十分感兴趣,便道:“我真觉着我师兄对你印象不错。”

楚春歌这时又回想起来那条没有回复的短信,道:“我尽力而为。”又道:“我跟他约了今天七点在电影院见面,可是他并没有回复我。”

庄楠解释道:“他是这样的,不怎么拿短信当回事。你得给他打电话,那才算约见面。”

虽然觉得这个解释于情理不通,可是庄楠说出这个答案,明显可信度便高了不少。楚春歌疑惑问:“为什么?”

庄楠道:“他对一切非直接的手段都持怀疑态度,说是没有被证澄。——哎呦喂别问我为什么,总之他不使用短信、QQ、微信等一切延时类交流工具,Email除外。连打电话都是因为这是除了当面交流外最即时的方式了。”说到这里,她故作神秘地凑到了楚春歌的耳边,道:“所以,当你确定想要表白的时候,一定要当面,不然可就是技术性失误了。”

楚春歌当即回想起那次失败的“告白”,那显然是个例证。

吸取了庄楠的经验之后,楚春歌给温道方打了个电话,确认见面的时间。楚春歌提出七点整在电影院门口见面——当然这个时间被庄楠狠狠地吐槽了,“应该再一起约个饭啊蠢!”军师庄这样说道。

温道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军师庄随后有些事,离开了画展,只留下楚春歌一个人为将要到来的约会准备。

期间一干纠结喜悦刨开不谈,当楚春歌六点五十赶到电影院时,温道方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温道方穿着灰色的风衣,里头是一件白色针织衫,背靠在栏杆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楚春歌,抬起手来向楚春歌打招呼。

楚春歌也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温道方,这个人太显眼了,连抬手示意时,臂弯的弧度也很好看。

楚春歌走了过去,对温道方道:“温老师,您真早。”

温道方笑了一下,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道:“你也没有迟到。”

现在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楚春歌想了想,问:“温老师,我们去逛逛,还是在这里坐着聊聊天?”这话一出来,把他自己都雷了一下,两个男人干坐着聊天,实在是有些诡异。何况楚春歌面对温道方时一直有些紧张。

还好温道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并且很快决定了:“去逛逛吧。”

这一层除了电影院,只有几家甜品店,各式各样的甜品层出不穷,清一色都是那种粉粉嫩嫩的、甜甜的风格,受众大概是来这里看电影的情侣和初高中生们。两人逛了一圈,并没有特别中意的,可是又实在是比较无聊。

楚春歌问:“温老师要吃冰淇淋吗?”

温道方本来在看电影院那边挂着的时钟,闻言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楚春歌亮晶晶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好看,很有神,有些像他的侄女,温道方下意识地就摸上了楚春歌的脑袋,他说:“想吃?”

楚春歌被这猝不及防的摸头搞的一愣,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也没回答温道方的问题,就冲到了店子里面,道:“来一份这个。”

温道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适——他总是把楚春歌当成了他侄女或者他学生,总之是需要保护的那种类型,因此摸头也顺理成章。可在楚春歌那相当于“逃”的动作之后,他才意识到,楚春歌虽然比他小,可是他们是同辈人。

他跟着楚春歌走到了店里,这时候楚春歌点好了单,正坐在角落里等完工。温道方走过去,坐在了楚春歌对面。

楚春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开了目光,假装在研究桌子上贴着的二维码。

温道方道:“抱歉,刚才不自觉就摸了你的头。”

楚春歌被这句话搞愣住了,抬头看他。

温道方充满歉意地笑了笑,道:“还有昨天也是。”

楚春歌道:“都怪我长太矮了啦……”这句话解围的成分居多,楚春歌虽然没有温道方高,但是两人差距不大,也没有到下意识就想要摸头的地步。其实楚春歌本人非常好奇,已经连续两天这样了,他想知道“摸头”在温道方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温道方却没有接过这个台阶,反而道:“春歌身高很好,是我总是忍不住,就伸手了。”

这句话里的“忍不住”三个字,让楚春歌心情非常好。他低头笑了笑,说:“温老师是把我当宠物了吗?”

温道方答:“没有,我认为你比较像我侄女。偶尔也会觉得你是我的学生。”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说起来,春歌为什么一直叫我老师?”

楚春歌闻言,茫然地看了看他。“就是觉得……叫老师比较顺口?可能是温老师身上的导师气质太浓了吧。”

温道方笑了笑,没有说“叫我XX”就好之类的推辞。事实上,他对楚春歌的称呼十分受用。他道:“春歌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此时餐品好了,店员在叫号。楚春歌核对了一下自己的号码,然后起身走过去,接了冰淇淋。坐回来之后才发现忘了问温道方要不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温道方,道:“温老师要不要?”

那眼神带着一些羞赧,和一些小心翼翼,柔软得不像话,温道方的手又伸出去了。

遇上了楚春歌递过来的冰淇淋。

温道方放下了手,看见楚春歌的眼神还是惊讶的。他道:“抱歉,刚刚又没有忍住。”

这句话在楚春歌听来,总觉得有些耻。温道方说他忍不住摸自己头,不放在这个情景下的话,他甚至会觉得这话带着一些情色的意味。可是毫无疑问,温道方直接地表达“我想摸你头”这个想法,还是让楚春歌心中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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