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溺于禁色(7)

已经习惯了颜暮温腼腆的个性,被颜暮温主动吻上时韦岸还一时有些不适应。

与韦岸暴风雨般的掠夺不同,颜暮温的吻是极其温存宁静的。男人的舌伸进来时,韦岸心里想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索性就等着看男人打算怎么办。颜暮温的舌尖抚过韦岸口腔中的每一个地方,最后轻轻缠绕住他的舌。技巧性自然完全谈不上,然而这种怀着无限珍爱之感的温情却让韦岸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其妙的热起来。

韦岸一直只认为接吻不过是为了快感罢了,却没有想到颜暮温的这个吻竟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的安宁的感觉。韦岸说不出这种感觉的名称。

许久,男人的温度终于离开了唇畔,韦岸却只觉得下腹一阵阵发紧。

这一夜的爱抚韦岸做得格外的耐心。当他缓慢的进入的时候,颜暮温也一声都没有叫。应该很痛吧,毕竟那里从来都没有用过。韦岸有些忧虑的看着颜暮温苍白的面色。

等了一会儿,韦岸开始动起来。颜暮温终于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音。

“暮温,发出声音来,不要忍着。”韦岸停下来说。

颜暮温却紧紧的抱住了韦岸。“暮温?”韦岸惊讶。

“韦岸。”

“好喜欢你。”

之后即使是韦岸释放的时候颜暮温也只是喃喃重复着这两句话而已。

转眼十二月份过了一半。

对于韦岸来说,男人的温存已经变成了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就如同当你口渴时,就会有个人把一杯温水送到你面前一般习惯自然。

韦岸从来没有想到生活也可以这般容易。平时的日子安安心心的去上课,晚上回来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满脸微笑的男人在等着。周末的时候,和男人抱着小猫到海边散步,或者陪男人去附近的老建筑。

颜暮温似乎是个非常恋旧的人。

每当韦岸和他走到过去修的那座哥特式天主教堂前,颜暮温都能一动不动的看上好久。每一条老街,每一家商店,颜暮温走过时总要对韦岸说说它们的历史。通过这些轻描淡写的讲述,韦岸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孩子的童年的画面。

韦岸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颜暮温的。

阴天的时候,散步索然无味,颜暮温就会拉着韦岸到附近的海底世界去。韦岸当然不愿意,他总说这样太孩子气了。“就算你想逛也该去新建的那个极地海洋馆,何必来这种老掉牙的水族馆。”

的确,比起旁边的新海洋馆,老水族馆里的游客要少得多了。暗淡的照明灯下,水族馆的玻璃仿佛都浸足了冬天寒冷的空气,透着一股颓然孤寂的清冷意味。人少的可怜,只有为了招揽生意新进的几只透明水母忽悠忽悠的在水中漂浮。

颜暮温把额头贴在玻璃上,静静的看着水中兀自游动的鱼群。

“暮温。”韦岸等的不耐烦了,便叫上一声。

颜暮温直起身对韦岸灿然一笑,“我小的时候,这个城市还没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所以我一过节就盼着能来水族馆玩。后来有一次我就和同伴背着孤儿院的人跑到这里来。那时觉得这里大的不得了,好像怎么都玩不够似的,虽然是冬天,心里却热腾腾的。记得两个人还买了棉花糖,吃的满脸都是。”

颜暮温和韦岸一边走一边说道。

“因为儿时记忆深刻,所以长大后又自己来了几次。”颜暮温挽着韦岸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过一直没找回当时那种特别快乐的感觉。”

“所以我就想,以后如果再碰到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的记住才行。”颜暮温肯定的说。

“我倒觉得一开始就不要喜欢就好了,”韦岸轻哼道,“一开始就克制自己,免得以后伤心难过。”

“猜你就会这么说。”颜暮温眼睛笑得弯弯的,“可我还是想好好品尝生活的快乐。”

韦岸不屑的撇嘴,然而下一刻,他却被颜暮温紧紧的抱住了。

“韦岸,你一定要幸福啊。”颜暮温颈窝中的柠檬味的香皂味道扑入韦岸的鼻子,韦岸感觉的他轻微的颤抖。

“要非常非常的幸福。”颜暮温温润的气息吹在韦岸耳边。

“好了暮温,太多愁善感可就有滥情的嫌疑了。”韦岸不愿与他说严肃的话,便打趣道。

“你会忘了我吗?”颜暮温突然放开韦岸,凝视着他瞳孔深处。

“我不会记得任何人,过去的事就只属于过去而已。我没有珍贵的回忆拿那种东西,将来也不打算珍惜什么。人不过是欲望的生物,除了满足快感,别的都是惺惺作态。”

“如果你离开,暮温,我会忘了你的。”韦岸说。

颜暮温松开抓着韦岸肩膀的手,“这样也好。”他点点头,轻叹道。

这之后颜暮温仿佛忘记了两人的谈话,又恢复了平日温和淡然的微笑。然而韦岸知道就算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时候男人也总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过韦岸连自己生命中的十字架都恨不得扔下,当然更不会主动背起别人的重担。他只是默默看着颜暮温心底那片挥之不散的悲戚,然后点上一支烟等待男人再次用借来的阳光暂时掩住他的黑夜而已。

第五章

清早起来,城市已经被白雪覆盖。

韦岸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窗口,深深的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韦岸走回床边,看着颜暮温挂着泪痕的睡脸。虽然颜暮温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柔驯顺的,然而也有时会不知为了韦岸哪句话就突然极端的固执起来。韦岸当然不会容忍男人的顶撞,这种时候的情/欲就往往已残暴的方式收场。

韦岸叹了口气,动手解下缠紧颜暮温分/身的细线和他手脚上绑着的腰带。男人仍旧以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韦岸抚上他的脸,轻唤道:“暮温?”

见颜暮温不动,韦岸觉得自己昨晚做的恐怕有些过火了。韦岸从地上拾起散乱的衣服,穿好洗漱之后,开门走出了公寓。关门声响起,颜暮温慢慢睁开了眼睛。

韦岸走了,韦岸他走了,颜暮温自怨自艾的想着。他从床上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下地穿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在疼痛,颜暮温翻出止痛片吞了下去。他扶着额头一动不动的坐了许久。一旁的小雪球咪咪的叫着,用小爪子拔弄着颜暮温的手指。“你当猫爸爸,那我做什么?”颜暮温回想起韦岸当时调侃的神情,他突然悲从中来。颜暮温慌慌张张的穿上大衣,匆匆跑下楼去。

满地都是积雪,胶底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颜暮温用围巾捂着嘴四处张望的奔跑不止。韦岸去哪里了?韦岸到哪里去了?颜暮温心里乱成一团。周末韦岸自然不会去学校,而颜暮温只知道他常去的那家迪厅。颜暮温觉得头重脚轻,什么都想不清楚,只是抱着一线希望向那家迪厅跑去。

然而没有跑多远,颜暮温就被几个有些面熟的人叫住,不由分说的拉到了附近一个废弃操场的空地边。颜暮温被一个男人一把推倒在锈迹斑斑的绿漆铁网上。

上一篇:那三年 下一篇:自虐症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