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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行(修改版)(1)+番外

《王孙行》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2018修改版]

【文案】

满目山河,等闲离别,怅望王孙芳草。

凤池鸾阁,午桥东山,归来白头相守。

本文又名#颍川老赵的奋进史#、#我明明想做个太医怎么就成了宰相#、#我的家人真讨厌(博王孙着)#、#德泽朝堂观察笔记(博王孙着)#、#如何成为富贵闲人教程(博王孙着)#

很多看我文比较久的读者都知道,老赵是作者的本命,而原先的王孙行是我非常不满意的一篇,总觉得对笔下人物有所亏欠。

从12年开始一直说要修要修,转眼间过去了6年。从待他年开始,就非常放飞,连写了覆水和新贵两篇大纲文,感觉还是要认真写点东西,加上最近也没什么新灵感,干脆就静下心来修文,也算不负初心,方得始终吧,笑。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子熙,苏景明 ┃ 配角:顾秉,周玦,轩辕昭旻,轩辕昭昱。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青梅竹马,朝堂之上,平步青云。

第1章

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

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轻纱漫卷,兽鼎蒸香,使得整个弘文馆显得云遮雾罩,在座皆是惨绿少年,人人的面目都看不真切。

就在这富贵迷蒙的气象中,少年的声音清亮而又慵懒,让这本就针砭时弊的诗句更显得咄咄逼人、讽喻十足,“这诗的意思是,桧国的君王无道啊,身着华服,强国环伺,却依旧日日享乐,羔裘如膏脂一样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可惜却是亡国之兆。我为人臣,却改变不了国家,那不如以道去其君,飘摇远遁,但也无法排遣心中忧愤……”

“逆子,因何出言放肆!”

“太傅明鉴,此诗乃是孔圣亲率弟子编成,所谓诗三百、思无邪,我也不过是原样诵读,如何就成了放肆?再说了,我说的是桧国,早八百年便已亡国,难道还要为尊者讳么?不过呢,富者良田千顷,穷者无立锥之地,灾年卖儿鬻女,丰年也食不饱腹,兴亡皆是百姓苦,这恐怕也不是新鲜故事。”

“还不快住嘴!”

“至于强国环伺,桧国周遭是有虢国郑国,可论起强来,比起突厥回纥就不够看了,别的不说,最弱的西南夷年年说要一劳永逸,最后还是年年招抚年年封赏,难道就平定了么?”

赵子熙从旧事中猛然惊醒,正巧听闻更声,再看天色,已然过了三更。

正巧瞥见外间有人影映在窗棂上,赵子熙不由蹙眉道:“何事?”

那差役上前一步,“禀大人,有溪州的驿丞前来报信!”

赵子熙披衣而起,冷声道:“那你还耽搁什么,还不叫他进来?”

差役本不想打扰他好眠,却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哭丧着脸出去叫人。

没过一会,一个浑身泥泞血污的驿丞便跪在了赵子熙面前,嚎啕道:“禀报刺史大人,溪州灵溪、思州宁夷二郡的蛮人都叛了!溪州古刺史亲身前往平叛,已经以身许国了!”

正巧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整个居室照得犹如白昼,也打在赵子熙的面上,白得骇人。

驿丞不由得一个哆嗦,瞬间想起黔中道官场中一句顺口溜——雁过拔毛卜观察,血手人屠何都知,玉面阎罗赵王孙。

卜观察指的是观察使卜成祥,其人最喜阿堵物,手下诸官贪墨成风,恨不得将地上的皮都刮掉一层,故而人称雁过拔毛;何都知指的是都知兵马使何文斌,此人残忍嗜杀,对汉人尚且喊打喊杀,对夷人更是毫不留情,简直与人屠白起相类。

而赵王孙说的就是眼前这位辰州刺史赵子熙,此人出身颍川赵氏,赵氏在前朝是一等一的高门士族、累世公卿,本朝虽有所没落,可如今其亲姊为四妃之首,外甥手握兵权得封临淄王,以其显贵,一句王孙倒也当得;此人十七岁便连中三元登进士科,二十五岁便成了正四品官,正是风华正茂、玉质金相,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倒,在洛京时,便有玉面公子之称;至于阎罗,以不到弱冠便做了光禄寺丞,紧接着又任户部郎中,年初他因政绩斐然又将被擢拔,不料他却自请前往动乱西南边陲为州牧,于是便成了最年轻的中州刺史,其手段可见一斑,他在官场上素来不讲情面、冷言冷语,面对攻讦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动手必要置人于死地,任户部郎中时便以卑位参倒了户部侍郎,从此得了个活阎罗的称呼。

如今这煞星听了这等惨烈消息,面上却毫无波澜,默然沉思些许后,果断坐在案前开始拟奏折,不愧是状元出身,不到一刻,一篇洋洋洒洒的奏折便大功告成,吹干墨迹时赵子熙抬头瞥见仍在发愣的驿丞,突然间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点了五两银子,扔给他,“我会着人与你一同上路,麻烦你辛苦一趟进宫叩阙,面呈此事。对了,届时记得穿着这身血衣。”

当驿丞战战兢兢地揣着银子告退,赵子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心里清楚,建功立业的时候又到了。之前还在京中做户部郎中时,他就觉得西南赋税与史书所载不同,当地官吏定然盘剥极重,再加上黔中道多为夷人聚居,更是说反便反。他曾向自己名义上的恩师史阁老进言,可那老匹夫又是如何回答的?

“马上便是陛下的万寿,你可切莫在此时触这个眉头。”

都说民贵君轻,可到头来这么多生民之命却比不得君王非五非十的寻常万寿。

东方既白,赵子熙也失了再睡的兴致,干脆推开门,走入晨雾之中。

当今圣上可谓太平君主,既嫡又长,父皇又难得的英明强悍,给他留下充盈国库,更为难得可贵的是,往往皇帝做久了,就会与储君失和,而他的父皇闵帝,在解决了水患、匪患之后,竟然想着毕其功于一役,,命十万大军征讨突厥,结果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狼狈而归的下场,史称元祐之难。

先帝郁结于心,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当今就这么顺风顺水地继承了皇位。

养于深宫妇人之手的皇帝,比起先祖来,自然少了许多血性,整日沉湎于春花秋月之中。更要命的是,皇帝功绩不多,毛病不少,任人唯亲、耽于享乐、优柔寡断、笃信道教、信重宦官,几乎所有亡国之君的毛病都沾染了个遍。

举个例子,赵子熙那届的主考、名义上的恩师史阁老原先不过寻常小吏,硬是靠着逢迎拍马、为皇帝搜刮珍宝一步步走上宰辅之位,而王丞相是最受宠的王贵妃之父,苏太傅看着道貌岸然,私下里没少陪着皇帝念经炼丹,那一手青词更是下了苦功夫。

若不是先帝留下的底子厚,还不知今日会是谁家天下。

第2章

随着先帝而去的,便是几代帝王煞费苦心制衡的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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