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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雨犹眠(27)

感觉到脖子上一疼,张宿雨忍住不吸气喊疼,等美人咬到觉得没意思,松了口,才调笑道:“美人夫郎亲得为妻真是飘飘欲仙,原来美人夫郎是喜欢为妻的脖子呢……”

“色胚!色胚!色胚!不要脸!不要脸!”陈犹眠这回是真的气极了,口中大骂。

张宿雨看着他羞恼得泫然欲泣的样子,本是十分怜惜心疼的,却忍不住再次逗弄他,就像是着迷了般,低头凑在美人玉颈边上,嘴唇轻触,有温润的气息拂动:“你除了‘色胚’两个字,就不能说别的了么?!”

“色胚!”陈犹眠只是想骂人,听她调戏自己,这两个字不经大脑又脱口而出,结果,又再次被调戏了。

张宿雨将头埋在陈犹眠的颈窝之中,闷笑不已,真是太可爱了。

“放开……”陈犹眠声音中带着哭腔,扭动了身子,欲图挣开。这个恶女人真是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他都已经够可怜了,她还取笑自己。

“怎么办呢,抱着你,就一辈子不想放开……”张宿雨依旧将头埋在陈犹眠的颈窝之中,双手力度加大,牢牢的把人揉在怀里,带着点委屈,带着点无奈,瓮声瓮气的说道:“你非得那么抗拒么,其实,接纳我也不是难事啊……”

陈犹眠安静下来,她这番话,又有几分真呢。他是不怎么信的,虽知这女子对自己是存着几分心思的,可,你叫一个男子如何接受一个毁了自己清白的人。

张宿雨见他不反抗了,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便将手松开。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卿须怜我我怜卿……这样不是很好么。”

陈犹眠将头低得更低些,觉得心中平白的乱了几分。这个女人,总是做些让人手足无措的事情。

“好了,我不逼你。不过,你以后也别对我又凶又恶的好不,好歹,咱们连孩子有都了……”张宿雨低喃,也低下脑袋朝着陈犹眠看去,眼中满是认真。

陈犹眠见她靠近的脸,踉跄的退了一步,身子晃了晃,张宿雨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人圈住,等人站稳了又迅速放开,正色道:“对了,你找线绳做什么。”

陈犹眠没想到这次她这么快就放过了自己,心中气息终于定了下来,答道:“用来编制一些绳结吊坠什么的,小厮说房里青莲色的绳结是从金缳缫丝制成的,十分名贵,账房管得紧,他一个小厮做不得主,需得我自己去要。”

张宿雨想了想,才道:“那你跑那么急干什么,要是累着了身子怎么办。你要是想要,叫小厮找我去要就行了呗,何必自己跑一趟。”

陈犹眠有些微恼,但还是解释道:“想着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要喝药了,我想在喝药的时间前赶回去……也没有很匆忙嘛……”

张宿雨失笑,看来是把人管得太严了,小夫郎生气了。连忙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请夫郎大人原谅……”

“我才不是……”陈犹眠嘟囔着狡辩,口头上这么说,心中却还是悲戚的发现,除了做她的夫郎,他还能做谁的夫郎……

张宿雨也不再调侃他,说道:“你说的线绳,其实房里就有,不用去账房那取。”

陈犹眠疑惑的说道:“我没见到啊。”说完就想到那屋子先前就是张宿雨在住,她自然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便又拿出怀中的绳结说道:“我将这个绳结拆了,还不了原了,我想找线绳再试试。不知道是谁编织的,他的手好巧啊……”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幽幽的瞅了张宿雨一眼。

张宿雨看着他无意识的小动作,故意大声赞美道:“是啊,很巧……”

陈犹眠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心中有些堵,涩涩的。

“你想知道是谁编的么……”张宿雨声调微扬,似乎很想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给他。

陈犹眠将绳结往张宿雨怀中一塞,闷声道:“不想知道!”

张宿雨拿着绳结,在手中绕啊绕的,绕得陈犹眠心中猫爪一个样,正待转身走开,却听见张宿雨笑道:“傻瓜,这么漂亮的东西,当然是为妻我才能做出来啊。”

执手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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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执手结同心

红烛滴泪轻摇影,灯芯烬落人成双。

晚饭过后,陈犹眠撑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张宿雨扯着线绳,手指翻飞的样子,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是神奇的。这该是一双多么灵巧的手啊。

虽然奇淫巧技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尤其是这种地方上的大户小姐而言,是让人看不起的。可是,张宿雨却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感觉。因为,这些东西她虽然会,甚至精透,却并不意味着她完全浸淫在里面,反倒是这种能力于她而言,是本应会的,似乎,很多东西到了她手里,她都会。

灯花炸出“劈啪”的声音,烛影摇红,映在张宿雨认真的脸上,柔和得一塌糊涂。这个女子,这等安静沉敛的摸样,如若不是知道她手中缠绕着线绳,偏生的给人一种收心屏气,庄重严肃的感觉。好似她在做一个了不起的大事。

她生的并不难看,应该说是不错的,只是不善于打扮修饰。除了上次见她来接他时穿了一身大红大绿,而后就从来都是一身素装,宽松洒脱,看起来不拘于世。简单用一根木簪子挽住了发髻,长发微微散着,哪像时下女儿们爱的金冠银钗玉带。这个女子看着这般的简单直白,却又着实让人参不透。连尚姨都说,她是特别的。

尚姨还说,这个女子,不比京中的那个人差。先前他是不信的,现在……他真的有些说不清楚了……

“会了吗?”张宿雨将绳结尾梢打上一个漂亮的千花结,抬头看着盯着她出神的男子,浅笑。

陈犹眠窘迫的低下头,怎么就看着她出神了呢,真是羞人。这下子又要被她调戏取笑了。

“要我在示范一遍么。”张宿雨将刚编织好的绳结放到桌上,再次抽出几根金缳缫丝线绳,比划着长短,作势又要动手。

“会,会了……”陈犹眠嗫嚅,她编到一半的时候他就会了,只是,只是就这么出神了而已。

“这个叫做草花结,中间嵌着的是藻井结。”张宿雨说着,起身到梳妆台边挑了支钗瑞,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柄小刀,将钗瑞上的那颗大大的石榴宝石给撬了下来。

张宿雨将艳红滴血似的石榴宝石细心擦干净,才到陈犹眠面前,道:“将手伸出来。”

陈犹眠有些犹豫,这女人,老是动不动就轻薄自己,这回又是要做什么呢。双手不安的抓住袖口,又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心中又乱了几分。不期然想起女人下午扣着自己的手,紧紧将自己搂在怀里的感觉。

张宿雨见他扭捏的样子,想到一句话: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张宿雨同学十分霸道的直接将陈犹眠白嫩嫩的小手抓住,捏着手腕,不让他抽回去。

手又被她扣住了,手指刚好卡住手颈,动弹不得。陈犹眠感觉到张宿雨手掌的温度,丝丝的侵入肌肤,酥麻撩人。脸色一红,手腕就这么软化下来,娇弱的垂着,任由张宿雨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