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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修订版)(12)+番外

“别怕。”

随着这个温和的声音,腰突然被抬高,炙热的性器缓缓地探入了谷道。百里霂轻轻喘了一声,俯下身含住了曲舜的耳垂:“别绷得那么紧。”

曲舜一时间脸红到了耳根,虽然不肯抬头,却真的竭力放松了些,只这一松,那要命的东西便得以长驱直入,猛地撞了进来。

“呃啊……”曲舜这一声没有忍住,牙齿险些磕在百里霂的肩骨上。

百里霂停了动作,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额角:“曲舜?”

“没事的,将军。”曲舜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而后抬起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今夜,是不是有些急躁了。”百里霂话音里有些许的沙哑,略停了停,才又缓缓地动起腰,耐心地在浅处打着转。

曲舜小口地吸着气,想忍耐住体内一阵又一阵难以启齿的酥痒。他知道,这个平日冷峻得有些难以靠近的将军,在某些时候,实在是太擅长挑起人的情欲了。而这种忍耐显然是徒劳的,自己的硬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抵在了男人结实的小腹上,随着交合的动作不住摩擦。没过多久,他就已受不住这种刺激,再次释放出了白浊的体液。

百里霂看着他略微失神地重重倒在枕上,带着促狭地轻声在他耳边道:“我还没够,你倒先泄了两次。”

“将军……”曲舜小心地用腿蹭了蹭百里霂,小声道,“别戏弄我了。”

“嗯。”百里霂了然地笑了笑,抬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角吻了吻,将他的腿拉到了自己腰侧,加大力度抽插了起来。

曲舜被顶得渐渐地忍不住呻吟出声,连手指都使不上力气,随着男人的律动晃得头晕陶陶的。喉结被牙齿细细地啃咬着,有些酥麻,而男人的喘息也逐渐粗重了起来,动作渐渐失了温柔,最后几乎是恶狠狠地向深处撞击,一下又一下。而后,男人俊美的面容又突然出现在了视野里,额上带着些微的细汗,垂着眼睑咬上了他的唇。

在这场欢爱结束之后,曲舜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像是比骑了一天马还要累,疲惫中一只温暖的手掌在他脸上摸了摸:“睡吧。”

听了这句话,曲舜倒奇怪地睁开眼睛“咦”了一声,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的欲望绝不是一次就会满足的。

百里霂躺在他身侧,在他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你累了,睡吧。”

曲舜确实困了,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临睡前还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微带着胡茬的下巴蹭着自己额头的那种温暖而缱绻的感觉。

第二日百里霂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微痛,是宿醉又纵欲的结果,他按了按太阳穴慢慢坐起身。

天气晴好,朝阳映着雪光照得屋里一片透亮。房内都被收拾过了,昨夜的衣服,被褥上的痕迹,连同炭炉里烧过的木炭,全都被清理干净,而身边的床铺更像是没人睡过一般。曲舜大约是一早忙过,便赶回了烽火营。

百里霂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他这做亲兵时落下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

突然,外面隐约传来一阵爆竹声,这倒让百里霂有些奇怪。虽然今日是年初一,照例家家户户会点上鞭炮,但是灵州城不同与别处,是一座军事重地,连锣鼓也不能随意敲打,怎么今日就有人敢放爆竹了。

待他穿好衣物走出门来,又是一怔,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闷闷地蹲了一个人,百里霂对着那黑发的头顶一愣神:“岳宁?”

听见他的声音岳宁微微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百里霂。”他一双眼睛很有些红肿,眼眶下是浓重的阴影,像是整夜没睡。

百里霂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他上前两步想去拉他起来,略带玩笑地问,“难道是他们昨晚喝多了欺负你?”

岳宁不等他伸手,就自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他抖了抖发麻的双腿,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没有答话。

百里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问:“你在这做什么?”

岳宁攥着手里的一个小匣子,嘴唇抖了抖:“我……我昨晚听说你喝多了,所以送些建墨带的解酒药来。”

“昨晚?”百里霂怔了一怔,随后神色有些僵硬,“那你……”

“我听见了,”岳宁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抽了抽鼻子,“你跟曲副将……”

“……”百里霂看了他一会,又放松了口气,“听到便听到了,我这个偏好也没什么人不知道,你难道要为此参我不成?”

他本是玩笑语气,想将这尴尬的事情带过去,谁知岳宁却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像是竭力着忍耐什么。

百里霂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惊,隐隐地已经猜到了几分:“你……”

他刚一开口,岳宁就低声打断了他:“百里霂,你那次在城墙上,戏弄我的话,”他吸了吸鼻子,“是真的吗?”

百里霂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极是尴尬地咳了一声,径直岔开了话:“岳公子,今个是年初一,不必到营中值事,城中多位大人还等着巴结你,不妨去与他们熟络熟络。本将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他这一转身还没走出两步,腰上一紧,竟被岳宁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百里霂……你这么讨厌我?”

百里霂一怔,却也没有硬生生地扯开他,只是压低声音喝道:“岳宁,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堂堂睿国公的长子,跟本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之前整治我的时候,可没在意过我的身份。”岳宁贴在他后背上闷声反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百里霂加重了口气,“别以为又寻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消遣玩意。”

“不是好玩……”岳宁贴在他身后已然哭出了声,“百里霂,你知道我昨晚多难受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岳宁,”百里霂被这话说得心里一沉,没有再训斥下去,顿了顿又道,“再过不到一个月,皇上召你回京的圣旨就要到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惹出事端的好。建墨城内还是你的花天酒……”

“我不回去了!我就留在灵州,我什么都可以做。”岳宁仍不肯放手,固执地抱着男人的腰。

百里霂沉默了一会,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会做什么?你会弓马骑射么,还是会行军布阵,修防勘探?一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公子哥,留在我这里,还白白吃一份米粮!”

他这段话说完,岳宁一僵,慢慢松开了手臂,用袖子揩干了脸上的泪痕,略带着哽咽地低声道:“原来你一直都拿我当一个废物。”

百里霂垂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岳宁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要说些狠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又掉下好几颗:“你还不如……那天没有去救我。”

“睿国公的儿子出了事,我们不好交代。”百里霂动了动嘴唇,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