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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攻略面瘫师弟(20)+番外

程澂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站在那里,闻言冷冷道:“奸夫淫夫半夜幽会得,我就来不得么?”

韩绻不由得失笑,慢吞吞道:“你是说我和澹台少盟主?谁耐烦和他幽会,我是被他骗来的,倒不曾想到居然有人专程设局骗我,荣幸之至。”

他瞥一眼程澂扭曲愤恨的脸色,忽然起了一点恶毒的小心思,笑道:“再说我已经有了师弟,什么老盟主少盟主,我却是不在乎。做人啊,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要懂得知足常乐。”

他如此嘲讽,程澂忍无可忍,大怒之下仗剑扑了过来,韩绻顺手在拈花剑剑刃上一弹,数朵莲花在身周倏然炸开,莲瓣累垂光影流转处,程澂整个人被反弹出去,跌落在七八丈开外。他似乎不可置信般愣怔片刻,忽然伸手捂住脸,哭了。

韩绻也愣了一愣:“这就哭了,用不用我哄你?”

程澂哭骂道:“谁要你哄?”

韩绻闻言收了拈花,弹铗慨叹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如此就算了。”见法阵光幕上的两处破损已经自行合拢,便沿着法阵绕行一周,探查阵眼所在。程澂却忽然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远远盯着韩绻,神色怨怒不甘交织一处,竟还有一丝羡艳之色。

韩绻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僵尸脸?”

程澂冷笑,笑声中满是鄙夷之色,片刻后道:“倒也有自知之明。不知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怎样才哄得覃隐为你卖命,想来别的手段不错吧。”

韩绻道:“你想多了,就算我会别的什么手段,对着这张僵尸脸,一般人也下不了嘴吧。”顺手拎起拈花剑,剑刃做镜照照自己的脸,确实丑得惨不忍睹,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虽败絮其外,然金玉其中,不用任何人赞美,有气质就是有气质。”

程澂气结,他其实不大会骂人,逞口舌之利并不是韩绻对手,只翻来覆去念叨着:“不要脸,不要脸!”

韩绻一张脸被作践成这样,觉得要不要都行,因此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他只是有些不耐烦,淡淡道:“你究竟是想做什么?若你就是来和我废话的,你可以走了,我们只当从不曾见过,相忘于江湖吧。如此可够大方?”

程澂闻言咬唇怔怔不语,他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他只知澹台颂这两天行事鬼祟让人生疑,便暗暗缀在他身后来到此处,一路见他排兵布阵勾引得韩绻入局,才凑过来想偷听些什么,后心一紧,就被覃云蔚拎在了手中,且直接动用法力禁锢了他,不许他呼喊求救。

覃云蔚用窥天镜悄悄打开法阵禁制,两人在光幕之外听了一出竹马竹马温柔缠绵的独角戏,没想到澹台颂平日里温雅持重似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有一颗骚动不安的心。这天大的委屈当头压下,程澂简直不知作何滋味,待想到覃云蔚就在身边,他一同见证了自己的委屈和无奈,心中又满是温柔凄凉之意。

这九曲回肠百转心思覃云蔚半点不知,待韩绻在法阵之中出言求助,覃云蔚闻声直接破壁救人,还随手将他推了出去。他从前被父母万般宠爱捧出来的骄傲,再一次被打击得轰然崩塌,此时不禁喃喃道:“你若是真的大方,为什么不能让一让我?为什么不能永远消失?”

这几句话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恨意。韩绻身形一顿,侧头瞥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我素昧平生,我与你有何干系,又能让你什么?”

程澂惊觉失言,不由得伸手掩口,一时讷讷无语。

韩绻思忖片刻,决定还是暂且压下两人身份一事,转身盯着他郑重道:“莫非你还在打我师弟的主意?你不是已和澹台颂结成道侣了么?那澹台颂让人恶心,原来你也不遑多让。你此时该做的是去找澹台颂算账,问他为何半夜三更把我诓到此处,却缠着我做什么?”

程澂闻言心中越发烦躁,咬牙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休想撇干净。我要杀了你,只要这世上没有你,一切就迎刃而解!”灵剑一振抢上前来,誓要把韩绻斩杀当场。

他此次带出来的灵剑仍是钩沉。从双修庆典之后,程澂有一种极其微妙的心思,就是想把钩沉时刻携带在身边,否则就会陷入未名的惶恐之中。但是这钩沉平时还好,一碰到韩绻就会完全不受他操控。程澂愠怒之下却是忘了此事,待抢到韩绻身前,才惊觉钩沉故态复萌,任他如何驱使都乌沉沉半死不活。

韩绻也怒了:“你烦不烦,你想杀我我就得去死?我就不死。”拈花剑流光飞舞,剑锋化为一朵莲花乍然开放,程澂感到左侧肩头一凉,衣服被剐了道口子,露出白生生的肌肤。他忙踉跄躲向右侧,右侧肋下却又是一凉。韩绻只站在原地驱动灵剑拒敌,但不管程澂退到哪里,拈花剑似乎总在那里侯着一般,不过须臾功夫他一身衣衫四散飞扬。

程澂这些被双亲呵护备至且地位尊崇,从未在人前如此赤身露体过,不禁大声惊叫,抱头蹲下身躯,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澹台颂隐约听到这边动静,百忙中高声问道:“怎么了?若是不妥就先出来。”

程澂大哭道:“我……我出不去啊!颂哥,我被他欺负了!”

这下子覃云蔚和澹台颂都是一愣,想这欺负二字,含义颇为宽泛,可有多种诠释。最无法想象的自然是那个……澹台颂心中惊疑不定,甩开众人飞驰而来。

第15章 二凤

韩绻并不理会程澂,只沿着这小法阵走了一圈,此法阵遭大锤子砸过两下,虽然自行修复了破损,但已呈破败之相,被韩绻迅速寻到阵眼所在,几剑下去破了法阵,光幕在身周轰然裂开灰飞烟灭。

恰覃云蔚和澹台颂各自从两侧逼近,见程澂赤条条缩在地下,全身颤抖泣不成声,覃云蔚面无表情看着,眼珠都不带转一下的,深刻诠释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澹台颂面色铁青,冲过去解了外衣将程澂包裹起来,顺手又收了钩沉灵剑,拖起他一言不发往外走。

程澂被他拖行几步,忽然抬头一掌打在他脸上,狠狠道:“澹台颂,你为什么半夜出来勾勾搭搭?”

澹台颂道:“你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他来历诡异,想试探一番而已。你我二人才结成道侣,他相貌如何你也知晓,我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他……”

程澂打断他的话:“那你杀了他,杀了他我就信你!”

澹台颂脸色一僵,有覃云蔚在这里虎视眈眈,他如何能杀得了韩绻,只得好言哄劝:“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东西,何必总和他过不去,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若是真厌烦他,我们以后再不许他出现就是。”

他转首盯着着韩绻道:“韩绻,既然澂澂见不得你,你最好快些离开玉螺洲,否则后果我也无法预料。”

韩绻冷冷道:“凭什么?”

澹台颂目光闪动神色复杂,动用了传音之术道:“就凭程盟主不肯认你,这玉螺洲就无你立足之地。或者我从前的提议依然可行,我此言是为了你好,你且自己斟酌吧。”扯了程澂展开光遁之术,化为流光飞驰而去。他的属下紧随其后,纷纷消失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