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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吃的太多了(44)

庐华看她看的够了,这才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对她嬉笑道:“原来是你这小猪,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女孩乱跑,跑到了芙玉上仙府上。”

舒棠看着他,恭敬道了声好:“庐华上仙好。”

“哎,哎,哎,”他一连应了三声,笑意满满,“小丫头比你师父有礼貌多了,好好好,也不枉我先前精心为你挑选那玉坠。”

舒棠默默想,当初也不知是谁说过“一只传一只,一只传一只”那种咒猪的话。

当然,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而是道:“谢谢庐华上仙了。”

庐华好几天都没个说话的人,现在逮了芙玉的徒弟,自然不会放过她,当即拉着她坐到红木椅上,问道:“你师父呢?”

“她在外面与南檀上仙交谈。”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从庐华手中抽了出来。

庐华也不在意,开始与她回忆道:“当初你师父带你回来,我还以为又要多一个猪崽的亡魂,没想到,转眼几个月,你不仅活了下来,还化了人……”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反正你已经打破了你师父养活猪崽的时长记录,今后不必再有压力,无论怎样,你都是芙玉养活最久的猪崽。”

舒棠:“……”

庐华上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为何张嘴闭嘴都在咒猪啊!

猪也有生的权力!也有尊严!

舒棠心塞塞地和庐华瞎扯了半个时辰,在庐华聊到兴起时,她终于看见了走向偏殿的师父。她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跑到师父身边,转而又想到自己先前做的决定,便又生生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恭候师父。

庐华和芙玉一样,都是个心粗的,谁都没有看出舒棠的不同。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庐华便起身离开,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了师徒二人。

舒棠默念着自己不能乱想,随即对师父恭敬道:“师父,徒儿这便去练功,先前所学的法诀不能使用,现在倒是想试试。”

芙玉这才觉得徒弟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想了想,又觉得没哪里不一样。她从袖中拿出两本书,道:“这是南檀上仙为你寻来的火系秘籍,听闻是上古饕餮一族所用的招数,等你练会了,可随为师去向她道谢。”

舒棠接过书本,点了点头,“师父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芙玉答过后,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想,徒弟这多半是长大了,不过几日,便不似从前那般黏人了。

要知道,从前的白花花,那真是恨不得整天窝在师父怀里,现在却好似要离师父远远的,实在反常。

等师父离开偏殿后,舒棠才重重松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不过,对于她来说,既然想不通,那便不去想。轻手轻脚地关上偏殿大门后,她转身抱着写着法术的书研究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其他事情都难以预料,她只知道,惟有足够强大,才能看到未来的模样。

她曾决定成为与师父比肩之人,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这点初衷都不可改变!

只是,舒棠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招式与法诀,仍是缓缓握紧了书脊,喃喃道了声:“师父……”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啊。

☆、36|35.34.33.1.1

日光普照,明月悠悠。日月如此交替数日,舒棠始终待在偏殿,沉浸于术法之中,再也不想那些扰乱心神的事。

饕餮所用的火系法术等阶较高,以她现在的功法还应付不来。这几日,她都在钻研那些基础的法术,且除了火术,她还学了其他四系的简单法术。

五行相生相克,她的灵根虽为火,木土金水也是要稍稍涉猎一些的。就像她的师父,虽然是土系灵根,她却从未见过师父使用土系法术,多数见的,还是木、火、水。法术在于精,而不在于种,火系灵根不过是给了她在火系法术上更大的发展空间。

舒棠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勤快的,就连穿越,她都穿越成一只每日本应吃吃睡睡的猪。可是,现在的她,已可以连续不断地练功,即便要休息,都是以打坐相替。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她的胃口变得极为不好。对于一个对吃热爱无比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吃不进东西,而舒棠,眼下就是这种状态。不知是练功太过入迷,还是她情绪影响所致,这七日她对食物没有丝毫欲|望,打坐结束后,都觉得胃中饱满,不需进食。

如此到了第七日,芙玉上仙终于忍耐不住,强行打开了偏殿大门。舒棠此时正盘腿打坐,见师父进来,她将真气收于丹田后,缓缓吐了一口清气。

芙玉见她无事,稍稍放心。舒棠疑惑地站起身,走到师父身边问道:“师父有事找我?”

“没有,”芙玉摇摇头,从袖中拿出本刚刚准备的书,“为师来给你送这心法秘籍,想必会对你真气的修炼有所帮助。”

舒棠乖巧地接过,道:“谢谢师父。”

“你与我不必这般客气,”芙玉伸出手去揉了揉舒棠头上包子似的发髻,感到徒弟下意识地抗拒后,她讶异地放下了手,缓声道:“你练功罢,为师不打扰你了。”

舒棠全身的触感此时都聚集在发顶,指尖微微酥麻。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躬身道:“徒儿就不送师父了,师父慢走。”

等偏殿大门关上,舒棠顿时失了全身气力,抓着书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她站起来,大门又一次被芙玉打开,“花花,你可要吃点东……”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舒棠已在师父的注视下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为何坐在地上?”意料之中地被师父问过后,舒棠憋了半天,道:“听说坐地上可以接地气。”

芙玉上仙沉默了片刻,道:“地之气在妖界最为浓郁,你若需要,我可以带你去妖界。”

舒棠一面暗骂自己的回答蠢钝无比,一面道:“我……我只是一时好奇,不是……咳,我的意思是……”

芙玉打断她道:“花花,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她立刻否决。

芙玉思忖了会儿,道:“我知道,你在仙界朋友甚少,清森扬离世后你心情许会不好。但是,人生就是这般,一切都是有得有失。你身边朋友会来回更替,对你重要的人会不断离开,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世上好似只剩了你一人。世间繁华,但那不过是过眼烟云,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消散于天地,虚虚实实,到最后,只有你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师父说的话舒棠听得半懂,她暗自总结了下,发现师父似乎误会了什么,遂道:“师父,我没有因为清森扬而乱了心绪,徒儿……不过是想专心修炼罢了。”

“修仙之人,可有执念,却不可有心魔。”芙玉认真地对她道:“你若有什么想不开的,找为师问问便是。”

舒棠忙点了点头,“徒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