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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吃的太多了(39)

“我们要出发了,”绮烟道,“但是天色已晚,芙玉上仙说你需要吃些东西,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去买些吃的,快去快回。”

没想到师父还记得自己需要吃饭,舒棠又是一阵暗喜,乐颠颠地应了声好,随即快速跑到附近的一处小摊前,点了十个包子。

可惜的是,最后一笼屉的包子刚刚被人买走,她须得稍等一会儿。舒棠模样好看,蒸包子的老板也愿意同她说话,两人随意地聊天时,从巷口走来了一个买包子的人。

这人从头到脚穿着紧身衣,头上还戴着黑纱垂地的帷帽,又像深居女子,又似修仙侠士,打扮的不伦不类,引得舒棠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女子不算高,体型偏有些娇小,在舒棠看她的瞬间,她也偏过头去看了舒棠。

黑纱后模糊的面容有着淡淡的熟悉感,应是在哪里见过。

包子铺的老板看样子早就知道她会来,两人虽没有半句对话,待包子出锅后,他却麻利地为她装了两个包子,放在油纸包中交给了她。

舒棠还在想此人是谁,下一秒,那女子已拿着包子转身离开。而离开的瞬间,她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她说:“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一听声音,舒棠猛然知晓了她的身份。可是,没等她开口询问,自己的身子已被定在原地,丝毫动不了。直到女子转身入了巷子,彻底不见身影,她才重新获得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芙玉将一切看在眼里,用意识与她交流道:“刚才那人是苗婧菡。”

舒棠神色不自然地接过包子,匆匆返回去绮烟那边,同时与师父道:“她刚才对我使了定身诀,我没能追上她。”

“无妨,她现在不想找你,你就算破了定身诀去追她,也是无用。”因是意识对话,芙玉声音有些飘渺,“等我们到了城北,见了城主,一切便可明了。”

舒棠点点头,突然意识到师父可能看不见,于是又应了声“好”。

本以为对话到此结束的舒棠打开纸包,刚拿出一个包子放到嘴边,忽然又听师父道:“不过花花,你如今既然已经成了人形,食量上,也不能再像先前那般任性了。”

舒棠:“……”她刚才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没等她心碎完,芙玉又道:“为师觉得,你吃十个包子,实在是有些……多。”

舒棠:“……”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她竟然被师父嫌弃了饭量,明明……明明她的饭量都是师父喂出来的啊!

舒棠无比心塞地咬了一口包子,在绮烟一脸莫名地注视下,对师父用意识道:“师父,徒儿知道了。”

芙玉满意徒弟听话懂事之余,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她是不是应该循序渐进些?这样直截了当地对徒弟进行教导,会不会打击到她?

好在舒棠心塞归心塞,吃起包子来还是毫不含糊的。芙玉见她利索地吃完九个包子,这才确定她并未被打击到。

只剩一个包子时,想到师父方才对自己说的话,舒棠虽然没有吃饱,还是默默收回了拿出包子的手,狠心将包子递给了绮烟。

绮烟也没客气,接过包子后鼻头耸动,确定包子是青菜馅,立刻轻轻咬了一小口。

刚才见舒棠吃得香,竺采彤看的也有些饿,却又顾及着舒棠的温饱,未去讨要。然而,此时包子到了绮烟手里,她自然不必再思考这些,探头上前咬了一口。

舒棠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又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作为一只单身猪,她现在可能需要去静静。

单身猪被虐的凄惨,两位当事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一个包子吃完,绮烟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个帕子,为竺采彤擦了嘴后,才淡淡道:“我们出发吧。”

舒棠:“……”她是如何做到在秀完恩爱后这般淡定的?!

被虐到内伤的舒棠默默跟在了两人身后,御风赶往城北。

城中御风而行的人有不少,她们三人也不算显眼。不过,舒棠还不会御风之术,一路上始终被竺采彤牵着,这才没有掉在地面上。

芙玉看在眼里,虽未说什么,心里却是想——等回到仙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教徒弟御风。

御风速度极快,不过半刻钟的工夫,她们已经到了城主所居的宫殿之外。

拜访城主的人显然不多,在大门前,左右只各站了三人,戒备并不森严。绮烟不愿竺采彤与这些男人说话,于是主动站到前方道:“我们有事来寻城主,可否请您通传一声?”

其中一人无甚意外地颔首道:“城主已在正厅等候三位,请进吧。”说着,他左手摁上大门,在掌心漾出阵阵波纹后,口中念了些什么,大门顿时应声而开。

他走入大门为她们带路,绮烟对他道了声谢,在竺采彤抬脚踏入大门后,才跟了上去。

舒棠紧随其后,等走进了庭院,又回过头去看那重新合上的大门。

这城主究竟是何人?与苗婧菡有着联系也就罢了,竟还能早早料到她们会前来……

她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正厅。一入正厅,她首先看见的,便是那帷帽遮面的苗婧菡。

她当真在这里!

舒棠原本还有些不明白,为何师父化作玉佩后不隐藏起来,反而要佩在自己腰间。现在她倒是明白了来,师父此举看似漏算了什么,实际上,她一早就清楚,若她们见的是熟人,那么,她隐藏的再好,都会被对方认出来,倒不如这般随意地挂在腰间——熟识的人是否看见都无所谓,陌生人看见了也不知此玉究竟为何物。

咳,话说回来……如果不把师父的本体佩戴在腰间,那便要把它放入怀中或是袖袋之中,仅是想想,她就尴尬的要命。

果真,苗婧菡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她腰间的玉佩,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到了绮烟与竺采彤身上。

城主名为烈犹,是个模样三十余岁的男人。此时他身处上座,身侧放着一卷诗书,一盏清酒,倒是个雅致之人。

烈犹身着白衣,一尘不染,在舒棠看向他时,手执酒盏轻品一口,以广袖掩面,阻挡了她的视线。

不知为何,这男人明明一派儒雅,舒棠却本能地不喜他。

凭借以往经验,舒棠心里琢磨着,这人恐怕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暗唾自己无知,这人能坐上城主之位,怎会是寻常之辈?

等引路的人退下,他才放下酒盏,看向来人道:“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绮烟将事情说出后,烈犹缓声道:“破开谜题的人不少,但无人成功接下这个任务,因为,返魂丹不在我手中。”

偌大的正厅中,惟有他与苗婧菡。如此一来,事情再明了不过,真正持有返魂丹的人,不是他,而是苗婧菡。

苗婧菡和清森扬也许有着什么关系,如今,她又要以清容派一事去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