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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吃的太多了(37)

竺采彤深知自己对芙玉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见她这种态度,也只好报以一笑,“你对我的好若是有对你徒弟的一分,我都不会放弃你。”

芙玉一顿,余光扫过在门口站立的徒弟,没有说话。

舒棠这时却是忽然有点反应过来,放弃?!放弃师父?!竺采彤对师父这种态度,莫非是……

难道、难道师父还有这种风流史?!

怪不得这个竺采彤看着这般令她生厌,原是因为这个!舒棠看向的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充满了敌意。

舒棠心里明白,师父对自己的好都是单纯的照顾,就算有时候对她的好微有些奇怪,也是无意之举。但是,竺采彤却用这个来将她与自己比对,其中显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不过,这是不是也间接说明,师父当初对竺采彤并不好,反而是对自己极好呢?

她悄悄看向绮烟,发现小兔子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说话。

她想说什么?或者说,她与竺采彤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舒棠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继续听两人对话。

屋中气氛变得有些不大对劲,竺采彤眸光一转,轻笑道:“你们怎么都站着?都过来坐吧。”

舒棠看着已经被坐的两把椅子,实在不知还能坐到哪里。她转头看向绮烟,却见她忽然摇身一变,变回了毛茸茸的白色小兔子,十分自然地跃入竺采彤的怀中。

舒棠斟酌了下自己的体重,慢慢走到师父身后,道:“谢竺姐姐关心,我站着便可。”

“你嘴巴倒是甜,”夸奖她后,竺采彤摸着兔子暖烘烘的皮毛,微有些勉强地道:“我本不想麻烦你,但既然偶遇了你……我还是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芙玉看了看她怀里眯着红眼睛的小兔子,不知在想着什么。听竺采彤这般说,她随口应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竺采彤点了点头,直接道了事情原委。原来,她听闻有人从蛮荒中取出了一粒用兽魂与兽骨瞬间融合而成的返魂丹,且此人如今正在这座城池中,她们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寻找此人,取得返魂丹。

绮烟曾受过大伤,体魄受损,又病得极为特殊,世间可医治她的方法并不多,不然,竺采彤这等炼丹大手也不会束手无策这么多年。而这医治的方法之一,便有服用返魂丹一项。它可以修复绮烟受损的体魄,使其不再病魔缠身。因为珍贵,所以难以炼成,数千年来,练就成功的不过两粒。

听罢,芙玉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听闻那人不愿以钱财交换,须得为他做一件事,他才会将返魂丹赠予办事之人。”竺采彤道,“此事艰难,你若不愿,我自不会为难你。”

芙玉淡淡问道:“究竟是何事?”

竺采彤犹豫了下,慢慢道:“有个门派,名为清容派。那人要别人做的事情,与它有关。”

☆、第31章 罪过

站在师父身后的舒棠身子一震,不自觉地看向师父的背影。

又是有关清容派的事,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师父……会帮这个忙吗?

芙玉果真斟酌了会儿,沉吟片刻,她才轻声问道:“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吗?”

“现在还不知,我所打听到的仅限于此,若想知道更多,只能当面去问那人了。”竺采彤单手撑头撑得累了,干脆把两只手都放在了兔子身上,“你知道的,我不会轻易开口向你寻求帮助。”

芙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舒棠倒是不明白了,竺采彤与绮烟二人前来此处,先前恐怕并不知晓师父在此。若师父不在这,她们不也要凭靠自己吗?如今这般说辞,又是何意?

她不懂,绮烟却是懂的。她窝在竺采彤的怀里,红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终缓缓闭上。

竺采彤几百年没找过芙玉,其中缘由绮烟当然知晓。这次她苦心积虑地假装偶遇,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病。

返魂丹是何等珍贵的丹药,天下想得到它的人不计其数,那神秘之人需要别人做的事,自然不会是轻而易举能够完成的。若只靠她们两人,先不说法术不精的竺采彤,只说她自己,恐怕事情没办成,人先病倒了。

绮烟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动了一下,竺采彤这人,明明说着不在乎她,却是在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的一个人,也不枉她为其付出所有真心。

屋子陷入静谧之中,竺采彤捋着兔子毛,看似随意,实际上,只有被捋的兔子知道,她双手都已潮湿,显然是紧张的。

芙玉将一切尽收眼底,过了半晌,才叹气道:“你我是好友,你不必如此紧张。”竺采彤听罢,轻轻撇了下娇艳的红唇,“我并未紧张。”

舒棠在后面悄悄腹诽,这竺采彤当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连自己都瞧出了她的紧张,她还嘴硬。

芙玉也是无奈,只好由着她道:“那人在哪,如何去寻?”

闻听此言,怀中的兔子睁开眼睛,红宝石似的眸子望向了一脸淡然的芙玉上仙。

竺采彤松了口气,将具体方法道了出来,随即道:“你可要与我同去?”

“清容派的事我本是不想再管,但现在似乎已由不得我。”芙玉身子向椅背轻靠,“我会带着花花随你们一起去。”

看出竺采彤似乎在顾及什么,芙玉又道:“到时候我会收敛气息回归原形,你不必担心我被认出。”

师父回归原形,那便是要变回玉佩了?舒棠从未见过师父的原形,一面欣喜,一面小声问道:“师父,那我呢?”

“你自然是佩戴着我的本体,随她们一起去寻人。”芙玉说的理所当然,却让舒棠瞬间紧张起来。

佩……佩戴着师父的本体……这种事听起来好羞人啊!

一想到师父垂在自己的腰间……咳咳!不能再想了!

于是,舒棠强迫自己结束了奇怪的遐想,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是,师、师父。”

竺采彤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将她扫了一遍,朱唇轻掀,似是无意地道:“你徒弟可能是害羞了。”

刹那间,舒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家师父迟钝,本是不会发现异常,这人为何要把事情挑明?!

这竺采彤!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在她师父依然在迟钝,没有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认真点头道:“花花害羞,有时候就是如此。”

竺采彤不语,只是用眸子打量舒棠,好像已将她的心思完全看透。

这种滋味当真不好受,被审视的舒棠为了增加底气,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她只想做师父的好徒弟,她才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曾经,她是个病房里病秧子,接触的人不多,并不懂这些感情上的弯弯绕绕。事实上,她现在也不大明白这种事情,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每次看师父,都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她曾经偷吃了不允许吃的食物,在没有人发现时,会产生属于一个人的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