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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75)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可供随时使用和任意发泄的工具,他激起他们任何些微的不快,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那些日夜不停的折磨恐怖得简直会叫人发疯。

希金斯这里总是有好几个男孩,他亲眼看着他们有人被折磨疯了,或者被折磨死了,然后疯的就和死的一起扔掉。

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死不了,希金斯一定会折磨他满三年,现在已经过了一小半,而最后一年无疑是最可怕的,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到那一年。

发现自杀死不了之后,他就开始琢磨逃跑,但是他们盯得很紧,随处都有他们的人,他没有机会。而另一边Alex还在,他知道他跑掉,那个疯子一定会把那孩子捉来代替他直到折磨死,除非他能和Alex一起跑掉。而就算跑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该逃向何处。

男孩等待着。

然而,客人上床后便没了动静。

男孩子微微放松了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客人把手放过去,感觉出手下的肌肉一下绷紧了。暗淡的灯光下,从领口裸露的地方,他看见男孩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客人于是伸手把领口扯开,看见那些伤痕有大有小、有不同的形状,形成了不同的层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男孩身上。而除了鞭痕和烫伤,他认不出别的痕迹是用什么造成的。

男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动。

客人把那睡袍再次拽上去,他感觉出手下的肌肉是僵硬的,伸手在那肩膀上拍了拍。

“别怕,”男孩听见耳畔那人说,“我不碰你。”

瞬间屋子里就全暗了下来。

男孩子仍然紧张着,那只温热的手依然搭在自己身上,温度隔着睡袍蔓延开来,慢慢变得很舒服。终于,他就那样睡过去了。

男孩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阳光灿烂,已经是上午了,他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是他在希金斯那里一年多来,第一次睡了一整夜。

每晚,他们都会有人来折腾他,所以他从来睡不实,已经养成了习惯,随时睡去,随时醒来。

门口身影一晃,客人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又消失了。

他赶紧起来,飞快地洗洗漱换好衣服。

“你的早饭!”他来到外面的房间里,客人叫住了他。他愣了一下,扭头看见桌上的盘子,洁白的陶瓷在阳光下闪着光。

客人打量着那男孩子,一个晚上,那男孩的姿势没有动过,醒来时的姿势和睡着时一样,只占了床边那么一小条。

“你昨晚没吃东西吧?”他又说。

随即他看见那个男孩忽然笑了一下,明眸皓齿,一瞬间,屋子里好像亮了很多。

“妈的,希金斯那个变态!”

男孩不知道,他刚一出门,那个瘦子就在屋子里骂了起来!

男孩离开后,中午、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客人都没有再见到那孩子。那孩子哪去了?他不由自主地想。

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在酒店的洗手间里,客人才重新遇见那男孩。

那时,他从洗手间出来,男孩正好迎面走来,客人吃惊地看到,男孩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竟然那么明显地闪过一丝害怕,以至于竟本能地往后一躲。怎么了?他疑惑地想。

“你怎么了?”他走过去,轻声问。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往后一退,后面已经是洗手池,只好又站住。

客人看着他,男孩的一只眼窝青了,他猛地伸手撩起男孩的头发,额头上头发掩着的地方贴着一块胶布。

“怎么回事?”客人本能地感觉跟自己有关系。

“没事。”男孩尴尬地微笑了一下。

“你说。”

“……他问我怎么和你做的,我说不出来,后来就说实话了……”男孩飞快地说完。

客人看着男孩的领口,手伸进去,锁骨周围他看见了更多的伤口,新的伤口。

气愤一下子升了起来,但是他无计可施。

“对不起!”他说,快步要离开。

“呃,先生……我能问下您的名字吗?”客人听到身后那男孩忽然问。

“Lawrence。”他说。

“Lorry?”那男孩子问他。

客人一愣,只有他妈妈才那么叫他,“可以,你可以叫我Lorry!”他马上说。

“我记住了。”男孩走了进去,他知道他们不会再相遇了。

希金斯说过,这个客人晚上就走了。

剩下的是其他人、任何人的,无休止的折磨。

随后就是晚宴。

男孩子依旧跪在希金斯脚边。

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些跟希金斯有生意往来的客人来的时候,第一个晚上,他会跪在那里,如果客人有意,晚上就会用自己的方式--那些方式无奇不有--来享用,或者说折磨他。

然后最后一个告别的晚上,希金斯会让他再出来,像是炫耀自己的猎物一般,让他跪在那里,把他展示出来。

差不多快吃完了,已经上了主菜,却是用酒烧的鹿排,浇上了丰厚的汤汁。

“这菜不错。”那客人慢慢尝了一口菜,伸手拿起桌上的餐桌盐,“但是没有味道!”

“就好像做生意,有时候太小,我会觉得不够味!”他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语气却很重,叫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清了。

希金斯一愣,未及想好如何开口,那客人已经笑起来,又换了话题。

“你煮好一锅汤,却叫我给你加盐。”客人伸手把那盐递给希金斯,笑着开口,却重重地收尾,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希金斯。

餐桌上静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刀叉。

许久,希金斯阴暗着眼神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人却转尔一笑,喝了口酒,“希金斯,我每年再给你加百分之二十,怎么样?原价钱。”他轻轻说,擦了一下嘴,“回报你的招待!”

餐桌上鸦雀无声。

希金斯疑惧地盯着对面,装模作样地大笑起来,乌鸦似的嗓音响了起来,“什么条件?”

“我买你一个奴隶!”客人斩钉截铁地说。

周围地视线唰地射到客人身上,人们不相信地看向客人。

希金斯脚下,Jimmy第一次震惊地抬头,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了起来,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他不相信似的看向客人,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客人,那么年轻,甚至比Sam还年轻,却在希金斯那个疯子面前泰然自若一言九鼎;而他周围的人,也那么年轻,他那几个助手,那个蓝衣服的保镖,他们都那么年轻。他做梦一般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希金斯狂笑起来,“是他吗?”他一把揪住了Jimmy的头发,把他狠狠扯到自己身边,“是这个吗?你想要的?!”

“有这百分之二十,你就比这个地区、比休斯敦、比得克萨斯、比路易斯安那、比墨西哥湾任何人都多,你就不再是达拉斯的老大,你是整个地区的老大,你不敢要吗?!”那年轻的客人平静地说,却充满力量。

“三十。”希金斯狡狯地说。

“我只说这一遍。”那人威严地说,两个人对视着。

“嘿嘿嘿嘿~~~”希金斯松开了Jimmy,阴险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无力地靠着椅背,连肩膀都哆嗦起来,“好……成交了。”他笑着大口喘着气说。

话音未落,客人猛地一掀起面前的餐布,唰地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刀叉都掀起落到了希金斯面前。

“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芝加哥!”他朝地上的Jimmy大吼一声,转身就走。

“我……不能去北方。”人们忽然听见地上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那客人转回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哈哈哈哈--”希金斯狂笑起来,像要笑断了气,他一把又把Jimmy揪了过来,“看到没有,这小东西不愿意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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