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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48)

Rene摇头,“不是威胁。Anton,我再跟你说一遍,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Anton,你记住,如果哪一天你想让哪个死人出来说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不可能!我第一个就会出来阻止你,你明白吗?!”他注视着Anton。

Anton愕然地看着Rene,“你凭什么阻止?妈的Jimmy,这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不会为了斯特林奇吧?”

Anton忽然想到Jimmy为Sam做的事情,嘲讽地看着Rene,“是不是我的每个案子都有主犯跟你睡过觉?妈的你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

Rene一下子泄气了,说不出话了,“是,我们是睡过觉,我跟很多人睡过觉。”

妈的,他一屁股坐车尾上。

“所以你怕你自己有麻烦,就赶紧把我调开了?”

“不是……”Rene无可奈何,“不是那样,Anton,兰普顿,他们收到了新泽西警察的报告,因为大西洋城那事儿在找你麻烦,躲两天不是坏事。Anton,调开几天,对你不会有影响!”

“哼!”Anton不屑地转身准备上车。

“你知道我从来没想你走。”Rene下来,伸手拉住了Anton,“Anton……”

Anton诧异地转身,看见Rene的目光,“你还记得我过去说过什么吗?!你知道你现在脸上还写着什么吗?!”

这句话像句响亮地耳光打在Rene脸上,他倏地挪开了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他的目光里带着赤裸的欲望,在月光下,无处遮掩。

“Rene,你现在是个警察吗?!”Anton问。

Rene再次松开了手。

“Anton你该清楚,如果你的朋友,他们还活着,最大的希望是你能好好活着。”半晌,Rene最后说,“现在有人要杀你。”

“那是个意外。鉴定结果也是意外。”Anton说。

“如果不是呢?”Rene说,“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Anton转回身,他也指指着下面的灯火,“那下面有上万个家庭,他们也都希望自己的朋友、家人能好好活着,是吗?!”

Rene惊呆!

Rene再也说不出话来,半晌,倏地扭头转身向车上走去,颤抖着发动汽车,眨眼间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第47章

第二天Anton早早赶到单位,想在Rene下来之前忙完交接,然而出乎他意料的,Roger没来。

Anton在办公室里看见了Roger的字条:

我查到点尼奥的事情,明天下午两点,灯影见。--R。

“灯影”是一家小酒吧的名字,Anton知道那地方,在布鲁克林昆西和汉密尔顿高速的交叉口附近,离公园不远,以前是Roger的辖区。

Anton想起昨晚,他走的时候,Roger说还要再整理下材料,所以离开得比自己晚。有可能就是在他跟Rene纠缠的时候,Roger收到了什么消息,写了这张条子。

那么上午他在哪里?难道是走得太晚了?

Anton看看那字条,的确是Roger的笔迹。

他打电话过去,Roger的手机关机了;问Owen,也没有收到Roger的消息。

今天是星期五,他除了交接已经没有别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吃过午饭,Anton还是带上枪一个人上了路。

*****************************************

Anton到时,酒吧似乎还没开始营业,关着门。

正在打开窗户外卷帘的老板看了他一眼,让他进来了。

“灯影”并不出名,却很有特点。这里风格古旧,松木纹饰出原始简单的印第安风格,一进来就像到了几十年前。

通常下午,别的酒吧还没上班,它就已经开门了,除了酒水,还提供下午餐,每天有几个不同的小菜和自制的点心。

最特别的是晚上,这里有只老乐队演奏blues。那个乐队没有名字,或者据说就叫“灯影”,乐手都是已近耄耋的老人,除了两个偶尔来的白人,其他都是黑人。乐队经常在昏黄的灯影里演奏一些经典的老调,尤其即兴玩得非常好,可惜人却经常凑不全--听说,每每人凑齐演奏之时,那场面异常热烈而感人。然而Anton却从没赶上过,他只来过两次,一次是Roger和同事带他第一次来,一次是带着女孩子。

现在酒吧里,低声放着一支老blues,半明半暗的光线下,除了几个侍者,已经有两三个客人了。

气氛很安详。

大部分老旧古拙的桌椅空着,越发显出几分寂寞来。

Roger还没有到。

Anton到吧台要了点东西。

他身后,酒馆的门半开着。下午的光线,斜斜地照出门前那一片升起的灰尘。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就站在门前那片升腾的灰尘里,向四周略看了一眼,径直朝Anton走了过来。

那个人逆着光,身前一片暗影,一时却看不出是谁。

“对不起,我晚了。”吧台边,Anton听到身边有人说,不由一愣。他转过头,是Rene。

“--你怎么来的?!”Anton警觉起来。

“--你找我?”两个人同时说。

Rene看见他的表情,诧异了一下,还是在身边坐下了,“我没开车,所以慢了,抱歉,你”

“你刚才说--我找你来的?”Anton打断问。

两人对视着。脑子都在飞快转着。

“不是你……给我留的条子吗?我……下来晚了。”Rene看见Anton的神情,忽然神色凛冽起来,嘴上说着,飞快地向周围看去。

然而--晚了!

“两位警官好!”身后有人说。

刹那间,四周几把枪已经指上来。

俩人背后,门正徐徐关上。

室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昏暗里,周围几个人逼了上来。

Anton的手在桌下悄悄扣到了枪上。

Rene微微侧转了身子。

“不用紧张,我家主人想请两位警官叙叙旧。”为首的是一个黑人,他喊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你家主人是谁?”Anton问。

“见了自然会知道,两位见过。”

“对不起,我们没这个兴趣。”Rene说。

“我是奉人之命,以礼相邀,希望两位不要让我为难,否则伤着人,对谁都不好”。

“开玩笑,”Rene一个眼色过来,见机行事,绝不上套。

“吧嗒”一声--恰在这时,吧台旁边的小门开了,从里边出来一个白发的老黑人,竟像丝毫没察觉到旁边有人似的,就在这几个人眼前,颤巍巍地把一只笨重的椅子从一边挪向另一边。

“靠!离远点!”一个拿枪的年轻人躲了躲骂出来。

可是那个老人丝毫没有听到,继续在几个人眼前挪着,嘴里还兀自嘟哝着什么,一只椅子脚竟然就在旁边一个拿枪黑人的脚上压了过去。

“哇!”那个年轻黑人哇得叫了出来!

“老不死的!”他劈手甩过去。

那手未及落下,旁边Rene已经身形一动,闪电般跨出一步,兔起鹘落,扣住了那个人的手腕飞快地往后拧去。

“停下!”另一个人的枪,唰地顶在了Rene的身后。

“别乱来!”Anton的枪随之顶在那一个人身上。

几个人僵持在那里,瞬间悄无声息。

只有那个老人拖着的椅子腿,一下一下敲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在寂静中奇怪而有节奏地响着。

老人嘴里依旧谁也听不懂地嘟哝着,竟似哼着一首快活地小调。

几个人就那样僵持在了吧台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那老人颤巍巍地拖着椅子,从一边走向另一边。

那几米的路,突然显得格外长。

另一边,侍者和客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个老人低头吃着东西,酒吧老板在擦抹着桌子,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出吧台边的变故似的,竟没有一个人抬头理睬桌子边僵持的几个人。

终于,一个侍者上来,帮老人把那只笨重的椅子挪到了一边。

“别动!”一只枪,隔着吧台顶到了Rene脖颈上。吧台后钻出一个人。

Rene没有再动。

“把你的枪放下来!不然我立刻打爆他的头。”那人对Anton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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