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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226)

“谢谢!”他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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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似乎疏忽间散去了。

Rene醒来时,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白色的孤寂,像无声地尖叫把他重重包裹。

Rene挣扎了一下,忽然惊惧地要坐起来,直到看见旁边桌子上“纽约医院”的字样,终於释然,重新躺回了床上。却发现手中冰凉。

他低头看去,手里,握著一枚晶莹的孔雀石。

他呆呆地看著那石头,“我们是罪恶里打滚的羔羊。”耳边忽然响起了那句话,认出了它。

──就在那时,“呯”地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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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样?!”

“手术後一直昏迷,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知道了!”Anton赶回医院,在楼层值班台前匆匆询问了一下,急忙向病房奔去。

刚一转弯,忽然一阵骚乱,护士医生纷纷让开,迎面,几个人大步走来。

那几个人高大的个子,走路很快,带起了身边的风。

Anton本能地看去,中间一个人有著深褐色的头发,火一样的目光,让人避退三舍,手上璀璨的钻戒在灯下一闪,画出了一条朦胧的光弧线。

电光火石般心念一闪,Anton一下子认出了那人。

──他见过那个人!或者说,他在照片上见过那个人!

一瞬间Anton万分震惊,他来这里干什麽?!

擦肩而过之间,那人也忽然转头看向Anton,他冷冷地瞥了Anton一眼,走了过去。

紧随在他身边,一个异常瘦削敏捷的瘦子,生了一张刀条一样的窄脸,不多的头发在头顶微微卷曲,犀利的目光同时瞪向Anton。

Anton心下大骇!飞扑向尽头Rene的病房。

“卡尔?!”门边,他没看见陪护的警察。

“来了来了。”不等他到门边,一个警察从拐角後露了面。

“卡尔,你去哪儿了?!”Anton匆忙推门。

“雷诺喊我到服务台听了个电话。”卡尔气喘吁吁地说著,和Anton一前一後奔进病房。

俩人一起看向床上,同时愣住了──Rene醒来了,正呆呆地看著手里握住的什麽东西。

三个人隔著宽大的病房久久地对望著。

Rene看看面前的两人,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石头,许久,把它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第162章上

调查人员逐渐散去

目前,冲突的官方说法是,双子座警官Anton和Rene无意中发现马萨诸塞州警察布朗接收黑钱、私藏大量武器、并参与黑社会洗钱,结果遭到报复。

事件引起了司法部和东北几州警察厅的重视,内务部门联合工作,清查黑社会和帮派分子的渗入。

Anton每个下午到医院,接替卡尔。

几天来,两个人似乎很少说话。

Anton万分迫切地想从床上那个人嘴里知道,布朗为什麽要杀他?他又为什麽从MacLaren变成了Perry,这一切到底是为什麽?首先他必须要知道真相;其次,他要确定他对那男孩的感情,和男孩对他的感情,再做任何其他决定。

可是床上的男孩,冷淡而安静,只偶尔呆呆地望向桌上那枚孔雀石。

山洞里的生离死别,忽然异常遥远。

没有关系他可以等待,Anton对自己说。

等待决定他们彼此命运的对话。

在那之前,他会一直呆在那男孩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不管男孩愿不愿意。

“Jimmy,他们为什麽要杀你?”那个下午,Anton再次小心地试著问,“你知道的是不是?”

床上的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看著眼前的空气。

──为什麽?

这或许是个漫长的话题。

他能从哪儿说起?

从溜冰场打架、婚礼,从酒会,还是……

他的视线转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黄昏的阳光落在桌边一份报纸上,落在最上面印著的照片框上。

Anton看见男孩似乎微微诧异了一下,慢慢伸手去够那报纸。

Anton急忙把报纸递了过去。

Jimmy想看报纸了,这倒是好事。

他每天从双子座到医院来的路上,都会买两份报纸,在病房里打发时间,但是床上的人,似乎从没注意过。

病床上的男孩儿把报纸抓在手里,看著那上面的版面,忽然恍惚了一下,缓缓捏住了它。

“怎麽了?”Anton疑惑地瞥了眼Jimmy。

“这个是Jack的姑姑。”许久,男孩慢慢说道,松开了手里的报纸。

Anton诧异地看向Jimmy手里,向上那一版顶上,印著一行粗大的标题:“曾名动华府,昔日社交名媛去世”

旁边配了一张过去的照片,那是五六十年代,女明星鼎盛时代的老照片,色彩已经发黄,下面有两行半简要的介绍。

照片上的人曾是一位著名的影星,历经三次婚姻,最後嫁给了华盛顿一位官员,享年73岁。

“我跟Jack……就是在她家里遇到的。”很久之後,Anton听见Jimmy轻声说。

Jimmy呆呆地低头看著那报纸。

渐渐地,那上面发黄的照片仿佛幻化成了记忆里那个女人。

“Jimmy!!”女人转过了头,向他迎了出来,样子比照片上老了很多,那是19年前,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了。

“我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来看看?”Jack的姑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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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非洲回来,Thomas非常不高兴,妈妈Eliza依照她和姐姐Catherine的约定,让Jimmy到她们俩的好友家度假。Jimmy就在那时遇到了Jack。

那是他到那里的第二天,一个异常宁静的上午。

他穿著体恤短裤,陷在那位夫人家花园边的大沙发上看手里的书。

非洲之行似乎让他结实了很多。

他背後,玻璃窗外,就是茂密的花园,馥郁地芳香从窗口飘进来,萦绕在方厅里。

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由远而近,随著话音,一个穿著浅色西装英俊结实的男人向花园边的玻璃墙走来,看见沙发上已经坐了个人後,愣了一下。

但是那男人随即就向Jimmy走了过来,歪过头笑著看著Jimmy,目光闪烁。

Jimmy於是也微笑著看向那男人。他几乎立刻猜住,这就是那位夫人的侄子了。

那男人很好看,三十初头,轮廓间,他能依稀看出那位著名影星的样子。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著。

男人微笑地看著他,忽然抬手落在了他的脸颊边,并不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玩味地看著他。那神情像是在问,小朋友,你从哪来?

Jimmy於是也不开口,同样微笑地盯著那个男人。那你呢?

男人瞥了眼他腿上那本书,忽然猛一倾身,向他嘴上狠狠地吻了下来。

Jimmy心里猛地一紧,但是对方眼里明显地笑意告诉他那人在开玩笑,於是Jimmy忽然一个冲动狠狠地吻了回去。

刹那间,那嘴上碾压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那可疑的春梦,他突然莫名地诧异了一下。

Jimmy丝毫不退让的吻让那男人真的笑了出来,眼神一闪松开了他。

那男人朝他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午饭时,他们再次相遇了。

在那张浅色的大桌子上,他们面对面地吃饭,那男人几次有点惊讶地打量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从哪儿来。

他们终於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关於食物,关於春暖花开。

下午,Jimmy去花园里,惊讶地看见那男人穿了一条异常肥大的短裤、格子衬衫,正忙著修剪花枝,那身装扮让Jack看起来像个大一号的小学生。

Jimmy一下大笑了起来。

Jack瞥了他一眼,“我姑姑买的,”他无奈地说,到水管下冲了冲手,“她喜欢我穿得永远像他侄子。”

Jack说著靠著墙坐了下来,像小孩子一样竖起膝盖,摆弄起手里的百合花枝。

Jimmy再次忍不住笑起来。

“哇!你这‘长裤’可真有特色!”他凑上去,一边嘲弄,一边伸手从那异常肥大的短裤边,沿著Jack的大腿摸了进去,“喂!”Jack浑身一颤,猛地丢下了手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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