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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造反(92)

原来,对于美人来说,哪怕只是换一身衣裳,都会生出不同的气质……孟楷很好奇,在现实里的虞真真会怎样打扮自己。

是永远的高跟鞋和精致的妆容,还是也有穿运动鞋扎马尾的一面?

孟楷没有发现,他对虞真真的好奇和关注越来越多……

说完正事,虞真真便同孟楷告辞,身姿敏捷地从假山上爬下,一溜小跑地回了承仪殿。此时已近傍晚,她还要赶紧梳洗打扮,去含元殿陪皇帝进晚膳。

周励身子每况愈下,脾气也越来越趋于暴躁,可不知为什么,虞真真仿佛总能找到安抚他的办法。如今,御前的宫人,上至董玉成,下至最低卑的洒扫宫人,都万分依赖于贤妃。

只有虞真真在的时候,周励才会难得露出些笑容,既不惩骂宫人,也不再做鸡蛋里挑骨头的事。

虞真真虽觉得有几分辛苦,但心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想当初她之所以在同时进公司的一群软妹中脱颖而出,便是因为她最善于哄客户高兴,她总能捏住客户的七寸,逼着他们配合公司的工作,顺利的解决危机。

很多时候,她们的团队面对的都并非是神一样的对手,危机的制造者往往都是因为有一个猪队友。

有这样的工作经验摆着,不过区区是一个因为身体状况不受控制而镇日里草木皆兵、惶惶不安的男人,虞真真怎么会搞不定?

又等了几日,虞真真终于找到揭发大皇子的机会。彼时已近十月,紫宸殿外的树都开始变得枯黄,一阵风过,落叶一片接一片的往下落,不知是不是因为触景生情,周励的情绪极度灰暗下来,一个下午就惩治了不少御前宫人,连带着前朝的臣子都有所波及。

晚膳时分,不等虞真真进殿,董玉成就拉住了她。“娘娘,您今日说话务必谨慎些,皇上心情可不大好,您若是没把握,就别替旁人求情了,免得再连累了您。”

虞真真面儿上一肃,慎重地颔首,“你放心,本宫心里有数。”

“那就好,娘娘里面请。”董玉成躬身,将虞真真恭敬地请到了殿内。

虞真真缓步至周励身侧,裣衽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周励面色发黑,俨然是才爆发过一场,即便是见了虞真真也没能及时调整好表情。“起来吧,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73·丹药

听得皇帝这么一问,虞真真才注意到了周励身后的宫人正捧着一个白釉的瓷瓶,托盘一旁绘纹精致的小碟中躺着两粒药丸。虞真真莞尔一笑,不疾不徐地在皇帝身侧落座,“臣妾适才同丁才人喝了会儿茶,正巧送她回宫,索性便早些出来了……皇上这是在用什么药?”

周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伸手拈起那两粒褐色的药丸,一并塞入口中,含糊地答:“从继让人敬献的,朕吃着觉得很管用。”

虞真真“哦”了一声,伸手取了那瓷瓶挪到眼下细细端详,“臣妾之前听董公公提起过一嘴,却没想到原来是真的,齐王殿下还有这样的孝心。”

周励拿水送下两粒药丸,片刻方附和着虞真真,“可不是,难为他惦记朕了。”

“却不知齐王殿下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民间道士?”虞真真故作不经意地一问,将瓷瓶放回到托盘上,“这药的成分可同皇上素日里吃的汤药相左?若是皇上觉得这丹药更管用些,不如干脆将太医开得药停了罢,是药三分毒,臣妾觉得还是少吃为妙。”

周励经虞真真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药性的问题,他愣了愣,片刻方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若要那帮墨守陈规的老顽固知道,指不定还要怎么谏奏朕……朕就一起吃着吧,想来应该无妨。”

虞真真基本能猜到周励的回答,此时好整以暇地作出不满的表情,朝皇帝轻嗔:“皇上……事关龙体,您怎么能这么含糊?这不是凭白让臣妾担心么。”

周励扫了眼虞真真,不由一笑,“你怎么越来越像丁氏,竟还跟朕撒起娇来?不然*妃说,朕怎么办才不叫你担心?”

“皇上若怕他们唠叨,臣妾便拿去让赵太医私下看一眼,不说是皇上的药就是了。倘使无碍,您便继续用着,若是两者药性上有什么难以调和的地方,臣妾便让赵太医去改改您汤药的方子。”

虞真真话中处处都是退让,没有半分对大皇子敬上丹药的怀疑,反倒站在这父子两人的立场说话。这样的态度自然取悦了草木皆兵的周励,他从容地吩咐着身后的宫人,“去取两粒丸药给贤妃装去,且按你说得办吧。”

“桂枝,把药千万收好。”虞真真低声吩咐了一句,接着笑着朝向周励,同他开席用膳。

翌日,虞真真果然请来赵太医验药,赵太医来的时候虞真真正在同定昭媛喝茶,桂枝亲自领着赵太医进了殿中,“主子,赵太医到了。”

定昭媛狐疑地瞥了眼虞真真,“娘娘身子不舒服吗?”

虞真真淡淡一笑,“是皇上吩咐本宫查一查他这几日服的丹药,可与太医开的方子相克。”

“那臣妾……”

“不必。”虞真真叫住了欲走的定昭媛,“分分钟的事,让赵太医先查着,咱们商量咱们的事……桂枝,去请赵太医到偏殿,把药给他。”

桂枝应是而去,虞真真从容偏首,“转眼就到十月了,回头安排内造办的人按份例裁一批新装给大家吧。”

定昭媛皱了皱眉,并没有立时答应下来。“娘娘,这段日子宫里的开销怕是大了些吧?”

“嗯?”虞真真恍若未觉,冷作一笑,“历年此时不都该裁新衣吗?难道本宫记错了?”

“没有……”触及虞真真的眼神,定昭媛知趣地保持缄默。对于贤妃来说,诚然是每到换季都要制几身新衣,可那些并不受宠的宫嫔,远没有这样的福气。

但不知道是贤妃果真不知,还是同情心泛滥,自打掌宫权以来,这些“潜规则”与“不成文的规定”都被她统统打破。不论受宠与否,贤妃只按品级说话,没有丝毫慢待。这固然为贤妃博得了一个美名,但后宫的开销却如流水一般。长此以往,户部的人少不得要为此谏奏皇帝。

定昭媛可不想到时候被拉下水做贤妃的陪葬。

不想归不想,虞真真却并没有给定昭媛留下半分说不的余地。既然皇帝给了她掌管后宫的权利,虞真真就不准备辜负这份儿“恩泽”。不掏空皇帝的国库,替周励多惹些骂名与动荡,虞真真怎么能尽早结束游戏呢?

得到定昭媛的附议,虞真真满意一笑,“没记错就好,回头按本宫说得办吧,提醒内造办那帮猢狲,可别让本宫知道他们有什么怠慢之处。若叫本宫查出来,本宫必会给他们好看。”

“是。”

“娘娘……”两人正说着话,被桂枝请到一侧验药的赵太医白着一张脸朝两人走来。“这药……”

虞真真撂下手里的茶碗,好整以暇地问:“这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