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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造反(72)

周励点了点头,含混地吩咐:“带阿致回去,好好休养。”

“是。”

虞真真应下话,示意茯苓抱起跪伏在地上的三皇子,“静姐姐,皇上让臣妾先带三皇子回去休息,这里有劳姐姐了。”

静昭仪颔首,温润的笑意中不带半分锋利,“宸修容放心罢。”

虞真真没多想,领着三皇子一行人回了承仪殿。

甫至承仪殿,她便见桂枝匆匆要往外走,虞真真忍不住蹙眉,开口叫住了她,接着任茯苓扶着,牵着三皇子从肩舆上下来,“桂枝,你这是去哪?”

桂枝见是虞真真,并未隐瞒,“回主子,奴婢去见孟大人。”

“有事?”

桂枝愣了愣,有些许的尴尬,她目光转到三皇子身上,停了一瞬,并没有回答虞真真。

虞真真见状了然,示意茯苓先带三皇子进去,接着才又追问了桂枝一遍。

桂枝这回态度要从容多了,“回主子,奴婢想去问问孟大人可知道三皇子落水时的情状。”

“唔,那你去罢,正好,替本宫和他说一声,哥哥要做的事情本宫都做好了,再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你。”

桂枝朝虞真真一礼,接着应诺而去。

周励的病很快被太医归结为怒火攻心,开了几副清火的方子便罢。这是大燕年轻的君主第一次逢此大病,各宫妃嫔都竭尽所能的在帝王面前表现自己的关切与忠心,唯一例外便是这宫中最大的例外——宸修容。皇帝在病情稳定的当日就下旨晋她为宸昭容,而她却除了谢恩之外,没有去看过皇帝一次。

她只是照旧日的习惯,让心腹宫人亲自送汤到皇帝跟前儿。

含元殿,董玉成捧着一个瓷碗走近龙床,靠在床上的周励正翻着这几日积攒的奏章,眉心里有着一个大大的川字。朝堂官员并不知他病起何因,仍在层出不穷地递奏章要求尽早立大皇子为太子,甚至将他的病由作为原因。周励烦躁地将几本奏章拂到地上,胸膛因压抑着怒火而起伏。

董玉成没有劝慰,只是将汤碗奉上,“皇上,宸昭容送的汤来了。”

周励闻言,神色略有缓和,他并没有着急端起汤碗,而是先抽出了碗底下压着的一张薄笺。

“日日思君不见君,定不负相思意。”

虞真真这几日虽不来见君上,却每日随汤送来一纸笺子,有时是一句诗词,有时是写宫中趣事,周励每每看过,都是会心一笑。

“晚上让静昭仪来侍驾吧。”

周励揉了揉额心,既然虞氏刻意避宠,他就成全她一个名声。

正如她第一日写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转眼,一个月过去,皇帝病情好转,已开始召见臣子,他病愈后第一件事就是正式宣布短期内不会立储,不顾诤臣直谏、镇国公施压,彻底回绝了众臣。接着,又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一批造谣宸昭容乃是祸水、狐媚的人,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没留半分余地。

与此同时,虞真真的游戏进度也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

而在宫中,宸昭容的宠*却没有往日那般独占鳌头,静昭仪仿佛重新博得了帝王的青睐,常美人更是新起之秀,不容人小觑。

颇有几个好事之人传着流言蜚语,意指宸昭容有失宠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无往不利的虞真真啊——

考完四级一身轻松,话说8:45进考场,小宴8:32才起床……耳机电池还没电了,这给我急的= =。

幸亏出门就遇到同学,拦了她自行车直接蹦了上去……裸考的很彻底= =||||

祝所有四六级同学高分通过啊!!

☆、58章 私通

对于外间的种种说法,虞真真倒并不很在意,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倒并不全然要依赖周励的专宠才能立足。就算周励如今多召幸旁人,宫嫔依旧以她为尊,不敢明着忤逆她的意思。

针对目前而言,这样就够了。

四月,三皇子的身子终于康健起来,虞真真将这顽儿送回了皇子所,也算轻省了手头的事。仲春时节,大燕宫中花木扶疏,虞真真吩咐茯苓裁了几株开得艳的连翘,饰以瓶中,置于殿周。

正午时分,虞真真靠在罗汉床上小憩,她手里松松握着一只纨扇,时不时摇两下,叫人摸不透她究竟有没有睡着。一旁立侍的宫娥屏息垂目,生怕出一点动静就会扰到虞真真。

就在虞真真将要入梦的时候,桂枝忽的绕过屏风,走近虞真真,“主子。”

虞真真颇为不耐烦,连眼都未睁,只是胡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一阵衣襟摩挲的窸窣声后,桂枝方迟迟开口,“孟大人想见您。”

“什么时候?”

桂枝迟疑片刻,“愈快愈好。”

虞真真闻言,不由蹙眉,“总是这样,他当本宫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桂枝下意识地替孟楷分辩,“主子,孟大人也不过是替侯爷传话。”

虞真真恣狂的眼风扫到桂枝的脸上,不置可否地哂笑,“说的是,他有他的为难,你也有你的不易。”

“主子!”桂枝敛裙而跪,“奴婢愿为主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奴婢不怕不易。”

“起来吧,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去叫茯苓进来给本宫梳妆吧,照旧让孟楷在太液池边儿上等本宫就是。”

桂枝向虞真真磕了个头方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殿,虞真真捏了捏鼻梁,逼着自己从困顿里回过神,接着任由茯苓替自己更衣梳妆。

与上次一样,虞真真到的时候孟楷已经等了有一阵,桂枝见虞真真和茯苓两人相伴而来,知趣地与茯苓避到了不远的地方。孟楷朝虞真真一礼,“臣参见宸昭容。”

“不必,有什么事快说。”虞真真有些微的不耐烦,午间的日光灼烈,这个季节的晴天虽不热,奈何阳光刺眼,依旧让虞真真觉得不大舒服。

孟楷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接着方从袖口中摸出了两个瓷瓶,交给虞真真,“差不多的东西,差不多的用途,娘娘明白的吧?”

虞真真斜睨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将瓷瓶纳入袖筒。“没别的事了?”

孟楷忍不住轻笑,“娘娘这么急?”

“小心驶得万年船,孟大人若没有旁的事情,本宫就先回承仪殿了。”

“有。”见虞真真并非玩笑,孟楷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意味,他递出了一张叠过几折的纸给虞真真,“这些人是侯爷的亲信,纸上写了他们现在的职位和侯爷想做的调动,因知道娘娘常在御前侍奉,方便的时候请娘娘从旁协助一二。”

虞真真虽接过了那纸,眉间却俱是犹豫的神色,“本宫可未必能在朝政上插得了手,你让哥哥不要抱太大希望。”

孟楷莞尔,“无妨,侯爷说了,照皇上的身子来看,用不了一年半载,他就需要人来从旁辅政了,侯爷请宸昭容不要错失这个机会。”

“知道了。”虞真真很快领悟了哥哥的意思,她是皇帝最亲近的妃嫔,在皇帝重病时期,她就是最容易左右皇帝思想的人……虞真真垂眸,哥哥对自己实在是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