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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董小姐(110)+番外

她整个人都带着湿漉的感觉,周遭的水,时而让她充盈,时而又令她窒息,身上承受的力道一下一下,像是要撞进她心窝里,撞到她的灵魂,然后吞噬掉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依附在这样的强势中。

而她也终于……屈服了。

心甘情愿地留在这片海洋里,爱上这样的包容,也爱上这样看似温柔的力量。

他可以用一阵浪将她送上天堂,却有在希望的边缘将她卷坏他的怀抱。

而她耽溺在这样的徘徊中,不论是天堂地狱,只要有他,她便肯依附在他的身旁。

刹那间,江月像是被海浪重重击中,翻卷着将她带出水面,高高地抛向空中。她看到海天交际处绽放处一片极白,刺目的光亮……还有新鲜而充足的氧。

她就这样在空中漫荡,一下儿一下儿飘忽着,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白光渐渐隐去,眼前的幻想被温柔的光晕包裹,耳畔海浪拍岸的声音渐渐被男人的喘息取代,她眨了眨眼,眼前是鸳鸯戏水的绣枕,身下……是被她压住的男人的手掌。

江月回首,得到满足的男人正贴着她肩头轻轻地吻着,她看到他眼里的爱怜,他自然也没有漏掉她目光中的依眷。祁璟翻了个身,收拢手臂,把江月紧紧拥在怀里。

这一刹那,他突然明白什么叫“踏实”……不再奢求更高的功勋名利,也不想追逐更远的世界,所有的拥有都在这一刻衍生出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想要从此,珍惜已有,始终如一。

作者有话要说:_(:з」∠)_ GC那段的描写是想到那句特别著名的话……(据说是)海明威说的

和爱的ML,会看到地平线在移动……于是我让女主飞上天啦!

这个就是大结局啦← ←没想到吧,2333灵与肉的统一……咳。在GC中结尾也是戏剧结构的一种嘛【推眼镜学究样。

至于番外的事情o( ̄ヘ ̄o#) 让我先爽睡一天再说叭!请关注微博or文案公告哦。

说说吧……有很想看谁的番外吗~

☆、第81章 薛徽番外

【一】重逢。

薛徽见到自己阔别四年的妻子时,险些认不出她了。他老家在南方,离得远,回去的机会便屈指可数,这几年西北战事吃紧,他也一心想立个功名,因此始终没有提出过回家探亲的请求。早两年听说陆阅山抱了儿子,他才隐隐约约地想起来,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妻子。

叫什么来着……薛徽皱着眉头,兀自钻研,小姑娘却毫不认生地跳到了他跟前,大大咧咧地喊了声“夫君”,清脆高昂的一声,让几个同行来接亲眷的兄弟们都低低笑了出来。

薛徽把脸一板,呵斥道:“别乱叫!”

小姑娘仿佛一点也不惧他,略有几分忸怩地揪住他袖沿儿,晃了晃身子,朝他撒娇,“知道啦,别那么凶嘛。”

薛徽看着她那副亲昵的模样,真想用刀柄在她脑门上敲几下——我们很熟吗?

当然很熟。

虽然薛徽对洞房花烛夜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初娶这位娇俏的小娘子时,他是很喜欢她的。刚刚接触到女人柔媚娇软的身体,迷恋于凝脂般的肌肤。他母亲眼光极好,这家小娘子虽然早早丧父,算不得什么体面人家,但小姑娘性格爽朗坚强,很能操持家务,更重要的是,模样俊俏,是他们老家出了名的小美人。

可惜她有个拖油瓶的寡母和幼弟,因此并没几家人愿意娶她。

薛母自作主张,替儿子订下了这桩亲事。

世雍元年三月,出了国丧后的第一天,借机回家的薛徽娶了她。

薛徽终于想起来了,她姓陶,叫陶淘。

三月时逢仲春,薛家虽不是什么大户,院子里却也有一株桃树。新婚后的第一天,薛徽扶着面红腰酸腿还打软的小妻子,问她的闺名。陶淘脸蛋比桃花儿还要红上几分,她说她单名一个淘。

薛徽作恍然大悟状,摘了一朵桃花别在了她发髻上,“和你是极相衬的。”

陶淘扭了扭,“不是桃花的桃,是淘米的淘。”

“……”

那一年,薛徽十八岁,陶淘十五岁。

两人再次相逢,陶淘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女子,虽则一身布衣,却也显露出几分女儿家的身段。这让薛徽有些说不出的羞赧,他只得佯作不觉,避开想要拉住他的陶淘的手,指着一旁马车道:“你先上去,我还有几句话和陆大哥说。”

陶淘灵巧的目光在薛徽脸上停了须臾,片刻便展颜一笑,乖觉地离开了他身边。

在请陆阅山向将军转达谢意的时候,薛徽隐隐察觉,背后有一道灼灼的视线,而等他回首,只看到了被秋风拂动的马车的窗帘。

【二】回家。

薛徽还有一个弟弟,因为他的缘故,得以免除随军服役,如今留在了老家照顾母亲。这也正是为何,旁人家眷都是妻儿老母,热热闹闹,唯独他只领了一个雀儿似的妻子,回了白虎山山脚下的村落。

他一向寡言,见了已经有几分疏离的妻子,便愈发不知该说什么好。陶淘却不见外,等薛徽上了马车,便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他胳膊,嘘寒问暖,不见半点别扭。

陶淘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两道月牙儿。这让他没由来地想起另一个女人,于是,薛徽走了神。

等他察觉自己的神思已经飞到不知多远的地方时,陶淘已经住了嘴,甚至也不再抱着他的胳膊。她安静地靠在马车一隅,怀中是一个简单的青布包袱,垂下的眉梢透出了一点几不可见的失落……可薛徽还是发现了。

他终于觉出自己的失态,以及……愧疚。

“陶淘。”他念她的名字,久未出口的称呼让他难免一顿,嗽了嗽嗓子,薛徽总算成功地连缀成句,“你在家里,受委屈了。”

适才还恹恹的女孩儿,眼角瞬间流露出了喜意,只她仍不敢贸然亲近过来,兀自抱着小包袱,活像在里面装了多少金子一样,让她撒不开手,“不委屈,你打仗才委屈呢……我听说你们的事情啦!收复关外九城,可大的功呢!我来的时候,人人都羡慕我。连弟妹都说我是好福气……才、才嫁了你。”

薛徽心里有些无奈,他不过说了那样短的几个字,陶淘便能成功打开话匣子,连自己的冷落都忘诸脑后一样,脸上的欣愉昭然可见。

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他的女人。

“二弟娶媳妇了啊,我都忘了。母亲呢?身体好不好?”

“好,家里好极了,娘和二弟都嘱咐我,叫你别担心,家里的钱也尽够花的,你不必再叫人送银子啦……”说到这里,陶淘忽然一僵,生怕薛徽误会,又忙解释:“自然,这都是娘的话,夫君若要再让人捎钱回去,我是没有半点疑议的。你想怎么过日子,咱们便怎么过,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

薛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哄道:“傻姑娘,我接你来哪是让你吃苦的,是叫你来享福的。走吧,等到了家,你就知道什么是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