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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在异界(62)

格莱特不由自主地看了比斯诺一眼,见他正抱着那个受伤的女人慢慢降落。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恼火,他拍了拍翼鹰的脖子,那只翼鹰与他合作多年,一瞬间明白他的心意,在空中旋转一圈后,以捕食猎物的速度向地面俯冲,疾速使得冷风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不觉得痛,只觉得痛快。就在翼鹰要与地面相撞时,格莱特一拽绳子,翼鹰险险停在与地面相距不过十公分的地方,随后贴着地面飞行一会儿,安稳地落在地面上,动作潇洒,过程惊险,看得周围同伴不由得暗暗叫好。

格莱特落地后,比斯诺也稳稳定降落在地面上,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敬佩的神色,而是有些不悦地抱着美雅向格莱特走过去说:“非常漂亮,一个人的时候我会为你鼓掌,可是别忘了现在你还载着一个人,太危险了!”

也不知比斯诺是在说对青芒太危险了还是怕格莱特因为载人而控制不好自己遭遇危险,总之在格莱特眼里,比斯诺只有责备,他撇撇了嘴:“你怎么不说我带着一个人还能做出这么潇洒的动作?”

比斯诺当然是不悦的,谁知这时一个人从格莱特身后冒出,用难得赞叹的语气说:“格莱特兄,带着一个人还能把翼鹰驾驭得这般好,真是让人佩服!”

青芒此时的心情太容易猜了,他从一开始就没被坐骑正视过。骑马落马乘鹰落鹰,想来想去能把他放在眼里的“坐骑”只有古泉剑一个……好吧,说不定古泉剑是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鹰和马还可以说是没感觉到他的存在才会无视他,可古泉剑分明能感觉到他,却还是照样无视他,难道他天生就没有驾驭坐骑的命?

由此不难理解青芒对格莱特的敬佩,而格莱特也在上下打量着他:“没吓死?”

一般人都不敢做这样惊险的动作,就连埃斯诺山上的同伴,有的见到他这样也会吓得一脸惨白,更别提身临其境了。不怕的只有比斯诺和他,还有……老大,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孬种的家伙居然也不怕。

青芒面对他的不善只是挠挠头,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地说:“我以前的坐骑速度更快更不听话,我还曾直接被砸进地里,习惯了。”

何止砸进地里,根本就是跑到地下百丈去了!有古泉剑在,他怎么可能害怕翼鹰这种“温顺”的坐骑啊!

格莱特冷冷看他:“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青芒对他的鄙视毫不在意,而是转向对比斯诺说:“能把美雅放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吗?我需要为她治疗。她现在情况比较危急,之后再去看你那位朋友好吗?”

比斯诺点点头:“她呼吸越来越弱了,必须赶快治疗。我……朋友已经很多年了,不急在一时。”

说完他将翼鹰交给同伴,抱着美雅走,格莱特跟着他,还对青芒暗暗说:“我可不放心你,必须看着你!敢耍一点花样……哼!”

他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比斯诺怀中的美雅,心里琢磨,都降落了为什么还是他抱着啊!那个小少爷也是,自己的女人居然能这么让别的男人抱着。

“美雅怎会是在下的女人?在下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青芒突然说。

格莱特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都没察觉到。话说这个小少爷存在感到底有多低啊,完全让人察觉不到啊!

格莱特对青芒生了一份警惕,不是因为他不可信,而是因为怕自己再说出些有的没的的。

比斯诺走到一块巨大的冰块前,伸手一推,冰块上出现一个洞,他抱着美雅走进去,青芒紧随其后。

“冰屋?”青芒一进屋后便有些惊讶地说,地面上铺着一块皮毛,比斯诺将美雅小心地放在上面。

“没错,我们都住在这里,所以有许多接受了消灭我们的任务的佣兵团,连我们的住处都没找到就被我们赶走了。”比斯诺回答。

确实难以找到,这里四处只看见巨大的冰块,根本看不见人。除非像他那样将神念释放出去,或者像雷尔夫一样使用暗夜之瞳。

青芒俯身摸了摸冰面上的皮毛,发现皮毛很暖和,一点也不会透凉气。他又将手伸到皮毛下,触手冰冷。

这皮毛真是奇特,既能保持冰面,又不会让人受寒。青芒没有询问皮毛是出自哪种动物身上,因为美雅的呼吸已经变得极其微弱了。

他伸手握住美雅的手,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在用药之前,一定要让她的身体能够承受才可以。

比斯诺的眼里只看见青芒在握着美雅的手,格莱特却看见一道白色的光芒进入美雅体内。那光芒看起来有点像光属性魔法,带着圣洁,但又有些不同,格莱特也说不上哪儿不同。换成别人就一定会认为这是光属性魔法,可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待美雅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呼吸也缓和了些后,青芒拿出所剩不多的丹药,用真气化开,轻轻敷在美雅体内。

丹药顺着美雅的伤口进入身体,慢慢修复着内脏的损伤,而她腰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着。

这样的变化让格莱特瞪圆了眼睛,而比斯诺一向沉稳的面庞居然露出了狂喜。

第59章

美雅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青芒,那个在拍卖会场上救了她的人。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未来,她生下来就是全部落最美丽的女孩子,也就是说,她的未来只有一个,就是被送到某个强大的部族。运气好被族长或者族里有实力的人看上了,成为那个人的专属物,或许还可以平顺一生。一般像她们这种被送到其他部族的兔人,都是沦为公共玩物,最后惨死在他乡。

那是她们的命运,为了整个部族的安危,她们必须牺牲。

不是没有怨过,不是没有恨过,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但她没有选择,即使再怨再恨,总不能看着部族走向灭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其他部族的人杀死。于是她鼓起微薄的勇气,毅然走向了去狮族的道路。

然而就是这样拼命拿出的勇气,却在她被人类抓走时消失了。这算什么?她的勇气她的觉悟都化成了空?还是被人玩弄的命运,之前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是英雄,保护了整个部族。现在呢?她连保护族人的权力都没有了,说不定部族会因为她的失踪而遭到危机。

蜷缩在笼子里被整个拍卖会场的人观赏时,她恨得要命,憎恨让她全身都在发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叫出声。她的身体她的自由她的未来已经被人拿来贩卖,她不要连尊严都被人赏玩。

就在那绝望的时刻,有人出钱买下她,是一个很年轻的人。

兔族人的眼睛不好用,但听觉非常灵敏。那个人喊价的声音传进她长长的兔耳里,同时她还听到了他同伴的反对。

就是这个人吗?这就是她的未来吗?定下买主的那一瞬间,美雅闭上双眼,她的未来已经一片黑暗,无法看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然而那人给予了她希望。

他说他不会伤害她,他说他会送她回部族,他还说他会帮助她。

那声音很诚恳,那双眼很温柔。就像是光芒射入黑暗的世界,一下子让她看到了未来。

他叫塞恩?费雷姆,青色的光芒。

对于视力不好的兔族来说,什么颜色并不重要,只要有光,她们就能看见前方的道路。

心脏在见到他那双充满魅惑的眼时差一点停止跳动,明明那时还不知这是不是人类的一次欺骗,没有来地,只是看着那双眼,她就相信了,因为她想要相信,她愿意相信。那一瞬间美雅甚至觉得能够被这样的人欺骗也是一种幸福。

心脏恢复跳动的时候,美雅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即使回到部族,她一定还是会被送回狮族,所以她不能有喜欢的人,那会让她以后的日子更难熬。但感情若是能够控制住,就不是真正的感情了。越是压抑越是喜欢,越是喜欢越是痛苦。

在塞恩突然晕倒的时候,担忧的并不只是雷尔夫一个,还有她在暗暗地为他祈祷,祈祷他不要有事。

他当然不会有事,那样强大的他,释放出那样明亮火焰的他,身手那样轻盈的他,怎么会有事?看他醒来与那个雷尔夫聊天,与精灵说话,那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明亮而又美好,仿佛在诱惑着她,仿佛她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这幸福。

这样的幸福,她不配拥有,她有她自己的使命、未来,不能为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就放弃整个部族的安危。

所以她忍下心头那份不该有的奢望,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即使在喝汤的时候,也不敢与众人太过接近,她太胆小了。

即使如此,命运也没有放过她。当锋利的铁爪穿进她身体里时,疼痛让她无法发出声音,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鲜血不停地流下,痛苦让她无法思考,全身发抖。

冰冷的寒风吹在她身体上,美雅只觉得世界竟然是如此寒冷,连最后一点小小的幸福都无法给她。她没有奢望,她不会乞求神让塞恩喜欢上她,她甚至不会乞求自己能够一直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她只希望可以在被送回部族的最后这段时间里,能够看着他的笑容,偷偷看一眼就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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