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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9)

女监那个洞,她已经把砖塞回去并撒上雪了,相信曹卒长会全力解决这个问题。

但只是谢辞一旦越狱,仍在押的荀夫人她们依然凸显了出来。

但这一切,只能等出去后再说了!

谢辞哪怕伏诛,等待着她们的依然是死路一条,区别的只是快刀杀人和钝刀子割肉罢了。

顾莞军训训过小学弟小学妹,这一刻,她急得,以当年当教官时最严厉的语气说:“想她们活,你得先活下去!否则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

两人快步往第一重高墙的内门行去,顾莞放粗嗓子冲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再分人!去救火,快——”

刚刚才听到爆炸声,守门差役正惊疑不定引颈望去,闻言慌忙打开刚刚得命紧闭的内门,“是!是!二位大人稍等——”

顾莞叱骂着,一脚踹在那差役屁股,一脚踏出内门,进入外围。

骂了一段,她一停,声音一收,赶紧和谢辞掉头最近的外墙方向狂奔而起。

最后一道大门,守门的不是差役而是护监军,重重把手出入腰牌手令绝对不是他们能混出的。

顾莞的目标也只是内门,从没想过外大门。

他们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揭穿的。

顾莞和谢辞手牵着手,往高墙方向发足狂奔!

两人听见骚动的声音,大批军靴落地的凌乱沓沓声,自内门奔出,很快汇集成一股更大的人流,尖锐的哨声刹那响彻整个庞大的铁槛寺外狱。

生死一刹,顾莞谢辞咬紧牙关,飞奔穿过一条条内巷,最终穿过营区,奔至高墙之前。

离得远远,顾莞已经取出她在近卫厢房取其中一人的兵刃“蒺横钩”捆成一扎改制而成的长索抓钩,顾莞眼界还在,但这个抓钩真的太沉重了,谢辞哑声道:“给我!”

顾莞立即给他。

谢辞抡起这个超大抓钩,他的右臂血肉模糊,一振臂,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

两人狂奔疾走,以最快速度飞奔向前,走到尽头,谢辞一甩抓钩,这个沉重的抓头冲天飞起,“啪”一声准确卡在墙头上。

谢辞一箍她的腰,右臂一振,四层楼高的高墙借力一跃上了墙头。

谢辞立即跪在墙头上了。

厚厚的墙体,墙头一尺多宽,他重重喘息着。

风声呼啸,一下子就大起来了,冷风夹杂着雪絮在幽幽的月光下扑面而来。

谢辞战栗起来。

顾莞转身火速收起布带,把抓钩放到另一边并稳固住,身后和围着外墙两边火速奔来的军靴声和火把光汹汹而至。

千钧一发。

明明十万火急,明明跨出一步,就能脱身离开中都监外狱了。

可偏偏此时此刻,谢辞却觉脚有千钧重,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跪在地上,一刹,浑身战栗,怆然泪下。

谢辞和谢家人一样,年少但肩膀已经甚宽厚了,宽肩腰身劲窄,严刑拷打未屈服,此刻却趴跪在地上,刹那战栗泪流满脸。

顾莞秒懂。

逃犯,自己一个外来人口还得犹豫一下,毕竟她好歹接受了五年人民公仆教育。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逃犯,好在这里不是生她养她的当代,心理障碍不是很大。

而作为真正当事人的谢辞,忠义刻进谢家人的骨髓里,这是一种信念的延续,一种军魂臣魂家魂,一代代谢家人为它而死,他们的血肉和骨髓皆承载着它!

如果可以,谢辞恐怕宁愿死,宁愿碎尸万段死无全尸,骨血煅成一寸寸飞灰,也不愿意成为一个逃犯,玷污他祖宗他父兄们一代代人抛头颅洒热血铸基的门楣。

顾莞心下恻然,但她很认真的,扣着他肩把他脸掰过来。

冷风呼啸,她听见自己用很冷静很严肃的语气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哪怕为了你的母嫂和谢家仅剩的孩子们,你也必须活下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希望!”

谢辞的眼泪,唰一声淌下来了。

滚烫炙热,浸透了她的指腹。

作者有话说:

阿秀来啦!!

一个上班的周日,不是个好周日(指指点点),哈哈心心发射!明天见啦宝宝们~ (/≧▽≦)/

最后还要感谢投雷的宝宝哒,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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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脱身

顾莞把他拉起来,两人从十几米的高墙上一冲而下。

黑黢黢的夜里,月色隐去,只剩朦胧的雪光,青苔老死后留下枯灰,砖与砖垒叠间扑了一层又一层的雪粉,一脚踩下去,坚硬冰冷又滑腻。

青砖高墙修筑酷似城墙,80°的倾斜在俯冲的时候真他妈的快刺激死了,北风陡然大增呼呼掠过耳边,冻得她耳朵都快掉了,心脏好像要飞起来一样,她架住谢辞,另一只手死死攥紧布绳,手心火辣辣的。

——上来的时候谢辞带的,但他明显已届强弩之末,唇乏青紫,有些站不起来,只能她上。

顾莞扔掉布绳,喘粗气,白白的热气从口鼻喷出来,她赶紧闭上嘴巴,以免肚子里那点热乎气都跑完了。

被迫当了逃犯,这是顾莞这辈子从没想过的事,但走两步也就顺溜了。

毕竟原主也没犯过罪,谢家人生活简朴,身为忠勇公的谢信衷在家也不过三菜一汤,够吃就行,从不浪费,家里男人里衣居家服多是深色细棉布居多,穿烂了才换新的,但严于律己宽于律人,除去将来志向从戎的儿子,对老婆孩子都很宽容,不过靡和过分浪费没意见,不过但谢家的女人被男人影响,也是从不奢费,自得其乐。

陷害忠良还连坐,她跑得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顾莞喘了两口气,立马架着谢辞跑出去。

旷野的风很大,铁槛寺在半山腰,军演场依山麓而建,附近乡镇大大小小,但总的来说比城里的人口密度要低很多,铺天盖地的大雪,覆盖了败伏的黄草,素白裹着黑色的枝丫岩石,原野和起伏的丘陵大山尽数没入黑暗之中。

两人跄跄踉踉往外狂奔,顾莞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要不要我背你?”

原主的身体素质其实还是可以的,大魏民风开放,骑马马球是贵女们的日常娱乐之一,忠勇侯府是将门,女孩都有练几下强身健体,原主初初投奔的时候为了讨谢家人喜欢,很是下过苦功,只是后来发现谢家人是真的对她好,练几年就没练了。

她柔弱的是性情,不是身体,基础打得很好的。

顾莞是刑警学院毕业的,虽然最后没当上法医,但当年格斗擒拿和体能训练是必修课,上大学前她还学了十几年散打,老师是个小老头,很喜欢她,后头专门让她拜了师,开小灶,古剑术和刀术也给她简单介绍过。

顾莞把长刀掖回腰带上,掂量一下,感觉自己应该还是可以背得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