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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331)

要是没能抓住,北军恐怕将会卷入泥沼深陷其中。

顾莞和谢辞对视一眼,长孙元齐乔砚槐等人所言,和顾莞这边查到的都能对得上,他们说得显然是真话。

顾莞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窦夫人啊!

……

中帐简短的问话和商议,很快就散了,顾莞从内帐的后门出去的。

她冲大家点点头,和谢辞率先转身往里走。

两人很久都没见面了,但时间紧迫,直到现在也没顾得上私下说几句话。

谢辞一身重甲在身,还戴着头盔,他明显瘦削了一些,目光更加锐利,但顾莞更留意的是他笼罩着阴霾和沉凝的眉宇,以及消瘦了一些的面庞。

他眉峰凌然峥嵘毕露,瘦一点其实更帅,但顾莞并不愿意看到这种帅好不好?

顾莞挺心疼的,用黑纱布护掌捆扎的左手掌心轻抚他的脸,“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好不好?”

太阳已经下山了,帐内潮润的昏暗,外头纷纷杂杂,内里有一种沉寂的宁静,顾莞和谢辞额头碰额头,她柔声呢喃着。

谢辞用力点头,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力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谁也没嫌弃谁脏的,彼此身上的味道就是最好的味道,匆匆相视一个浅浅颊吻,彼此间无声的铁血和柔情。

很短暂很匆忙,就这么停顿一息的功夫,顾莞松开她的手,冲谢辞笑了一下,转身拉开这处隐蔽小门,无声钻进隔壁帐子后,快速离去了。

……

谢平谢梓和殷罗的人都在忙着准备潜入敌军大营的事宜,顾莞出来的时候堪堪停当。

顾莞带着人,快速疾奔前往天丘大营,在天丘山麓,兵分几路再度汇合。

他们汇合地点是在天丘山脉的一处山腰之上,背后是苍翠连绵的墨绿色山脉,林木葳蕤,而目力所及俯瞰连绵近百里的南军大营。

那些贫民没有营帐,被驱赶到腾出的一处很大的大空地,挨挨挤挤的。

夜幕已至,看不清楚,只见黑压压的好大好大一片。

连殷罗露出愤慨之色,他冷冷哼一声。

“好了。”

顾莞也看了一会儿,她说:“我就不信了,老天爷会这么不开眼!”

按照盛极必衰衰极必起的国运规律,王朝的车轮已经滚到最底下了,怎么也该起来的吧。

谢辞大败驱逐了北戎,收复了朝廷大军,得到了中都的支持,整个大江南北天下江山,现在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没道理这个坎迈不过去的。

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对救出窦夫人,总有一种莫名的坚定信心。

一行人披上南军的布甲,套了几层,因为南军好几种军服的,以备随时脱卸,最后披上一件蓑衣,蒙蒙细雨星灵纷落,他们快速往南军大营而去。

实话说,现在的南军大营的真的很严,但好在湖区边缘河道水网纵横,草木又多,虽说扎营会砍伐,但和北地秋冬那种一下光秃秃是完全不一样的。

南军大营占地广袤,他们废了好大的功夫,也总算成功潜进去,和他们的人汇合了。

能用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乔砚槐殷罗和他们自己的人也有些,成功汇合后,很快就弄清楚了窦夫人们被关押的方位了。

位于中军大营之外的一处栅栏监帐。

“诸位上官,要快些才行,那萧达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军医一直没出来,白日还再叫了两个过去。

这人是乔砚槐的人,果然不愧是能确定窦夫人被捕的人,乔砚槐安的眼线是最多的,“守卫栅栏监帐得卫兵和高手很多很多,擅近着一律按细作处理,得怎么救?”

乔砚槐的人也挺焦急的。

殷罗淡声道:“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好了还有其他消息吗?没有的话你先下去。”

顾莞赶紧冲那人安抚一笑,温声道:“你是个有功的,乔族长和你的功劳我都记着呢,断不会忘,你先替我们望一下风?”

那人露出几分激动之色,他也想谢军赶紧大胜啊,连忙应了一声,闪出去望风了。

“好了,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莞问。

这守卫栅栏监帐得卫兵和高手,其实还好。毕竟李弈先前大幅度折损了大将和近卫高手,饶是他再是家底丰厚,如今这个处处需要人手的关键关头,人手也不会太富余。

贫民圈的大营、中军大帐、他的身边,还有萧达、蔡和基那边也多少分了些,去全力扑杀那些反抗者势力,既是领头也是监察,还有整个大营也分了不少人出去。

栅栏监帐的高手是多,但和李弈全盛时期还是有差别。

不过即便是这样,守卫程度也是顶阶的。更重要是的,栅栏监帐就在萧达营帐不足二百米的地方,李弈就在那里,李弈本身就是一个身手不逊谢辞殷罗的高手,再加上他身边的近卫。

“我看还是得兵分两路,一路引开李弈,另一赫拉路才能动手。”

这样的话,成功率才会上去。

那谁负责引开李弈呢?

顾莞说:“我来。”

当然是她,她体貌特征又容易被发现,和李弈他们又熟,更重要是她的身份价值。

没有足够的饵料,怎么能引得动李弈呢?

她和殷罗,一人一队,兵分两路。

殷罗撸了撸袖子,深呼口气:“行,你去吧,小心点。”

“嗯!”

顾莞用力笑了笑:“我二表哥还没给我回过信呢,也不知是不是当垃圾丢了,我得回去写封信骂骂他。”

殷罗说:“你写吧,但他生气了不关我的事。”

“他总不能回来揍我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飞速卸甲改装,顾莞给殷罗一行的易容稍作调整,而她自己也是。

不易容太虚假了,李弈这人城府极深,你得做得更复杂更深更不经意对方才会相信。

她把层层叠叠的布甲卸下了,里衣外仅穿一套,挑的是荆南军的,除了肩垫和腰围,其余布甲都不要了。

两人各自带着人,一先一后,出了这处普通兵卒的营帐,很快混进餐车和巡逻队,没入夜色之中。

……

萧达的帐内,李弈已经连续待了三天。

如若有必须离开处理的军务,他就去隔壁处理,其他的就在的萧达的帐内处理。

因为萧达目前还不能死!

李弈面沉如水,厉声:“必须救活他!”

他的心腹府医和军医一头一额的细汗,但也只能咬紧牙关上,萧达高热再起,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勉强按了下去了。

但人还没醒。

李弈在帐内不断的踱步,脸色阴沉得拧得出水来,帐内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回禀扑杀各地反抗势力的进展。

李弈不断吩咐下去。

他心里是极不悦的,他知道江南五大族盘踞已多年,但也万万没想到他们做到这种地步,贪婪太过,不懂得留一线的道理。

这是一种极愚蠢的做法,与李弈一贯的行事作风相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