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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99)

唐王:“还能什么意思?”

还不是皇帝的旨意!

他锤地:“我好端端去监什么斩?斩完还要去戮尸,我有毛病啊我?还不是皇兄的意思!”

到了这份上,锅唐王不背,他气道:“我为什么和你爹那么大敌意?我也不想和他为敌啊!说实话,我挺服气你爹的,咱们能安稳,不就是因为有他们吗?骂两句不痛不痒,他骂就骂呗!”

唐王不在意,他们能在中都安享荣权富贵,不正是因为有谢信衷这些人,唐王坏事不少干,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谢信衷参他,唐王也不介意。

他气道:“这不是因为皇兄!”

他是奉旨行事啊!

唐王叹了口气,抬头看谢辞:“你们谢家被北地声望太隆了,那些愚民,竟有不知天子只知谢帅的人。”

偏偏,民间竟有昏君的传言。

“我不知是谁上表的,可能是郑守芳,也可能是不是,反正皇兄查过吧,确实是有这回事。”

唐王肩膀一垮,瘫在雪地上,要是其他原因他栽了,他认,可这回他是真的太冤!他气得在地上打几个滚。

夜风呼啸而过,冰寒入肉,四周一片茫茫的白没入黑暗之中。

谢辞简直不可置信,这就是老皇帝对他谢家心生杀意的真正原因吗?

简直可笑至极。

他父亲只不过是在职权范围内,尽量做得好一些罢了,他父亲连地方割据都深忧之啊,又岂会故意刷声望?他甚至兵权都刻意不全部拿在手里,北军山头林立。

谢家人刻意收敛却仍凸显,每每不忘认真叙述此乃圣上恩典,将自己收在后面,却仍有昏君传言,什么原因你真不知道吗?!

他呵呵冷笑,风吹林木泛冰,一股巨大的愤慨却几要冲破脉管而出!

呵呵,呵呵呵!

真是可笑到了极点啊!

作者有话说:

唐王坏事没少干,但是吧,算是有那么一点小人物的大智慧吧。虽然不大恰当,他也不是小人物,但就是类似意思吧,诶

来了来了!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呢!给你比一个小心心~ 明天见啦宝宝们!!(/≧▽≦)/

第78章 惊变和庞淮

北风卷雪猎猎而过, 仿佛过了很久,又一夕很快。

林畔雪原之上,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了, 淡淡的雪光疏落的人影,大家站着一动不动, 一下子陷入了无声的世界。

直到远处传来呐喊声。

——陈珞带着陈琅在收拾后方军械府,轰轰重锤轰破密室, 知情管事心知事情败露,心骇胆丧, 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往外逃命, 普通匠人小吏懵懂惊慌,胡乱奔走, 就连军械府禁军也骇惊失色, 刹那乱成一团。

军械府的人走马乱和陈琅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顺风远远刮过雪原。

顷刻所有人回神。

谢辞仰首深呼吸一口气, 蓦回过头来,凛风猎猎鼓动他青黑氅衣及铠甲下摆,黑色长靴上的玄色笔直裤腿在索索而动, 他神情已经平静下来:“谢云将这人捆了, 连同密室遁出的一应工匠侍吏, 其他人, 立即随我返回军械府!”

夜幕降临, 一弯弦月清冷挂在天际,一阵紧过一阵的呼啸的北风夹着浮雪咆哮扑来, 让这个冬季的郊雪原凛冽寒冷。

事情还有许多。

谢辞很快率人掉头去处理军械府的事。

顾莞留在原地,她看谢云把唐王捆了拖上, 点了几个人吩咐他们专门就盯这人, 另外找身衣服给他换了, 这唐王还远不到死的时候。

近卫的尸身也拾掇拾掇,她赶紧带人飞奔往下游,工匠和粗吏已经被已经灭口了一半,近卫还不知道唐王已经落网了,但现在知道了,顾莞直接一挥手,把近卫全部擒下和救下的匠吏一并带走。

整个军械府密室都被起了出来,连带里头库存的所有东西,包括军械府除禁军外的所有人,都暂时被羁押留证,禁军除了尉级之外俱被临时征用,至于军械府则被暂封存了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京城那边想必已被尽数惊动,抢先遣人给冯坤送了口信,李望和陈文辅以最快速度赶至,紧接着还有黄辛。

等处理好军械府的一切,将所有人证物证皆运回中都,这些事情暂告一段落的时候,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谢辞一直在忙碌,但除了处理军械府的必要命令,他几乎没吭过声。

冬日天亮得迟,一大清早天还半黑着,檐下的灯笼也还没有取下来吹熄,正随风不断晃荡着,投下一圈圈光晕。

回来之后,谢辞让陈晏去休息,并让人把府医和汤药一并送过去,房同林因不会武的也是,还有秦关谢云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等终于处理完了之后,书房大院恢复安静,他转身登上台阶,顾莞伸手戳了他的胳膊一下,果然他肌肉绷得很紧,硬得跟石头一样。

她柔声说:“沐浴的姜汤已经准备好了,快去泡一下吧。”

她微笑了一下。

谢辞也想冲她笑一下,但扯了扯唇才发现两颊肌肉冻得有些僵,他身上的湿衣半夜才换下来的,还是顾莞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来喊他才想起的,半晚上像被寒意浸透了芯,身上一直冰凉冰凉的。

直到坐进热气腾腾的姜汤桶里。

大块大块的姜母切开滚了两刻多钟,但凡去的,统统去领几勺添进浴池和洗澡水内,用顾莞的话来说,条件允许的话,一定要好好保养,都是打仗的人,和别人不一样。

这些事情,都不用谢辞去管的,顾莞提议着,秦瑛徐氏那边已经色色备妥当了。

姜汤有点辣,但融融暖意驱走冰冻,谢辞突然想起小时候好奇问过母亲,什么是夫妻。彼时午后暖阁阳光明媚,他洗了头,披散头发窝在母亲的身前的脚踏上,荀夫人含笑着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发根,给他说,等你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就知道了。

知冷知热啊。

忽浮起记忆,他突然明白的这个小时候格外特别高大上的词的含义了。

暖阁午后,浮光掠影,那个母亲经常盘坐的西榻上,阳光从窗扉照进来,回廊尽头传来父亲矫健而稳的军靴落地声。

现在回忆过去,谢辞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总喜欢坐在西榻上了,因为从半开的窗扉一回头,总能第一时间看见父兄归家的身影。

心口突然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谢辞仰头,努力睁大眼睛,告诉自己不许哭!自己已经是撑起一家的主心骨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府中的里里外外还有远方都得靠他,他不允许自己不坚强。

他深呼吸,用力吐了一口气。

只不过,当他洗漱完毕,拉开浴房的隔扇门的时候,坐在门槛上的顾莞却回头微笑冲他招手:“来,我给你捏捏!”

顾莞已经冲洗完毕了,换上一身杏橘绸面半褙襦裙,穿了一件带着兔毛的褙子,暖暖的杏橘色,她头上用同色的发带半束了头发,两条浅橙月季色的发带和稠乌的长发一起半披下来,微笑浅浅,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