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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16)

她哭得花面猫似的,眼眶红肿,染上一层水光的大眼睛在夕光下格外亮,但黑白分明的眼白泛着红血丝,看起来终于有一种符合年龄的少女青稚。

谢辞心口酸涩难当,但他几乎马上就说:“应当是的!”

只要你别这样,我做什么都行!

顾莞的眼泪动魄惊心,直到今时今日,谢辞才发现,原来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不会一直笑,她也会哭,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不会永远坚强。

爱一个人,真的要枉顾她的意愿吗?

谢辞只盼望能给她带来欢笑,从来没想过让她哭泣,像有一只手探进他的胸腔猝抓紧,心脏一阵尖锐梗痛,但他几乎没有思考,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你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那只红宝石戒指包回手心,他用力攒着,不让她再看见,“这次我肯定能想清楚。”

当今天没发生过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写哭了,神仙爱情的过程是这样子的……QAQ

男盆友是一个,但其实更主要是父母吧。

……

来了来了,最近好忙啊啊,么一个!明天见啦宝宝们~ (づ ̄3 ̄)づ

最后还要感谢给文文投雷的宝宝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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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所有浇了水水的大宝贝们哒,啾咪啾咪!

第51章 长夜未明,他一个人品味这朵美丽花朵的芬芳。

两人是被急促的号角和战鼓声分开的。

由于北戎王呼延德撤军及时, 损伤不大,双方休整缓过气来之后,暂歇的战事又有抬头的趋势。

前两日开始, 不断有规模不大的试探战。

听号角声,这次东营西营中营都要出兵。

顾莞赶紧往后一仰, 抬起两手抹眼泪,她有些窘迫, 说:“我没事,你快忙的吧。”

她往后撸一把额前的碎发, 露出一个笑, 声音有些沙哑。

顾莞心情不怎样,也没多说, 笑了一下, 嘱咐一句让谢辞注意安全, 就告别出去了。

今夜月亮很大很圆,洒遍了山川原野。

东营左翼白日才出战过,这次不去, 右翼营部兵甲则一听清号角声, 立即翻身而起鱼贯冲出, 迅速集结在大营最前方的大空地上。

那边喧闹叱声不断, 这边却很安静, 清空了的营区没有人声,只听见篝火燃烧的声音和远处的巡逻脚步声。

顾莞踩着银白的月光, 慢慢穿行在一顶顶帐篷之间的小道上,最后回到自己的营帐前, 牵出战马, 翻身而上, 跟着开始出营的军潮出了大营。

她漫无目的走了一阵,最后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躺在山麓下的小丘陵上,这里离疾疾的军靴和战马蹄声很远,只听见夜虫偶鸣,月光清幽洒在她的身上和山麓小丘上。

顾莞掐下一根狗尾巴草,放在眼前把玩片刻,最后衔在嘴里嚼了两下,一种草木根茎特有的微涩和清新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

眼睛还涩涩的,有点热胀,真逊,居然哭了,还哭得稀里哗啦。

顾莞唾弃了自己一把。

她扔掉狗尾巴草,把两手枕在脑后,静静看着明亮的月亮,还有这片穿越了光年而来的皎白月光。

顾莞静静躺在月下的草地上,其实她还好,宣泄后舒服了一些,不过在今天晚上,她想一个人待着。

多少还是有些难受和惆怅的。

就给她一个晚上时间吧,等她收拾收拾心情,她想,大概明早就能好了。

顾莞知道自己不能沉溺过去的,她闭眼伸了伸腰骨,睁眼,看着漫天星斗和银白色的月盘。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天爷真爱折磨人啊!

……

号角声越来越急促,战鼓隆隆擂响,校场集结的军靴声和战马声越来越大。

夕阳余晖不知何时已燃尽,纁红自帐壁褪了去。

“呲——”一声,火折点燃灯烛,驱走了暮色沉沉的昏暗。

谢辞自帐帘慢慢收回视线。

谢云谢平谢梓等谢家卫肃立在前,“啪”一声单膝下跪,“属下疏忽,请主子治罪!”

叶赫古磬是他们回到主子身侧之后这段时间里,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是顾莞调遣不假,但作为看守者,他们责无旁贷。

谢云等人自责垂首,请罪领罚。

谢辞垂目瞥了他们一眼,“先记上。”

“是!”

谢辞展开双臂,谢平等人立即上前为他卸下轻甲,再解开木桁上的玄黑护心明光重铠,为他一一披挂上。

穿戴完毕沉甸甸的重甲之后,谢云等迅速分开几人去抬谢辞湛金大刀,以及给战马套甲,分批去检视各自的装束携物。

谢辞转身,进了内帐,将长短匕首插在靴筒之内,以及佩剑等等物品,最后将枕下一枚玲珑扣取出,打开看了片刻,阖上放置怀内。

帐内沉默无声,他垂首之际,身后风一动,荀逍割开大帐气窗,无声无声站在身后。

内帐没有点灯,荀逍一身灰色棉布大斗篷,兜帽盖在头上,他嘶哑着声音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荀逍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眼白泛满红血丝,这两天除了顾莞没见看见过他,睡不睡也没人知道,不过此刻再出现,那双扭曲赤红眼睛带着一种亟待咄咄之色,让他形相看起来更可怖了几分。

谢辞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内帐,他打开主座长案下的暗格,把谢家卫的暗报取出来快速翻阅一遍。

当初很多似是疑非的痕迹,如今把卢信义安上去一对,果然严丝合缝。

荀逍道:“我们接下来应当引蛇出洞。”

谢辞掷下暗报,抬目冷冷盯了荀逍一眼,“你先去,把甲胄换上,边走边说。”

谢辞本来对叶赫古磬有其他想法的,但人已经换回去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再说其他都是矫情。

那夜的事情,荀逍再没有提及,谢辞也没有,大家就当没有爆发过那场激烈的争吵。

谢辞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枚扳指。这是谢家卫回归之后,谢云他们呈上的。事发后谢云他们千里奔赴北疆和中都,曾想安排人给谢信衷父子收尸,未果,最后辗转拿回来这枚染血的扳指。

扳指精铁所铸,上镶一块不算太好的祁连玉,上面已满满的是一道道斑驳的弓弦摩擦痕迹,谢信衷戴了好多年,能用他就没有换。

这枚旧扳指上染的血已经掉了很多,但角缝里仍可见干涸的褐红色。

谢辞低头摩挲这没扳指片刻,将它呈于案上,他点燃了三炷线香,跪下来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最后将这三炷线香插在扳指前的黄土地面上。

他默念:爹,兄长们,谢辞向你们请罪了。我没有看好荀逍,让他犯了错,这都是我的过失。他日黄泉之下,但凭父兄严惩之。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谢辞当然不可能放过卢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