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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299)+番外

还是姜蓉蓉先开的口,“爱立,真是对不住,我心里闷得很,也不知道找谁说,就想来和沈伯母聊聊天。”

爱立也知道姜家的那一点事,姜靳川是姜蓉蓉的亲叔叔,又对她有恩,看姜蓉蓉这样子,就是已经下了决心,准备用自己来报这一场恩。

随口问道:“蓉蓉姐,你还在出版社上班吗?你对象是哪个单位的啊?”

“我还在出版社,藏叔平是在市政府里上班,他是徐学凤的表弟,我想你应该认识徐学凤?”

“认识,我想我可能也认识藏同志的弟弟,是藏季海吧?我在申城出差的时候,在酒店里远远地见过他几次。”沈爱立一直记得,叶骁华当时可是叮嘱过她好几次,千万不能招惹藏季海,说这人脑子有点毛病。

就是不知道,这位藏叔平是不是和他弟一样?而且她记得藏季海已经有三十五六了,那藏叔平年纪不是更大?

姜蓉蓉道:“他弟弟,我也只是在订婚宴上见过一次,当时他还带着妻子一起过来的,转眼间俩人就离婚了。女方原来是京市一位首长家的女儿,藏季海最近才知道,她是冒认的,现在那边家里不承认她的身份,藏季海这边就和人离婚了。”

她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害怕的是,藏家的人对待婚姻的态度很随意,包括藏叔平和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不甚在意他弟离婚,只是一味地嘲讽谢微兰不要脸。

结婚这件事,在他们心里只是一桩利益的交换,一旦发现枕边人的用处没有达到预期,转头就能把人一脚踢开。让她不自觉地猜测,对于藏叔平来说,她的用处在哪里呢?

期待的是,如果藏叔平厌烦了她,是不是也愿意和她离婚?她是不是还有摆脱这一段婚姻的机会?

她想到的,爱立也想到了,望着眼前面相柔和的姑娘,隐晦地提醒道:“蓉蓉姐,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藏家那边不是真心待你,你怎么办?你的后路在哪里?”

姜蓉蓉面色瞬时煞白。姜家不会是她的后路,那她的后路在哪里?就算和藏叔平离婚,叔叔能把她送出去一次,不会送出去第二次吗?

第二次她就会拒绝吗?当叔叔说:“蓉蓉,只有你能救叔叔了。”

她会开口说不吗?

姜蓉蓉的嘴唇一时都失了血色,怔怔地望着爱立,就听沈爱立又道:“蓉蓉姐,我和你透个底,我听说,藏季海的心理可能不是很正常,你如果真的准备和藏叔平结婚,可能也要稍微注意点。”

姜蓉蓉立时瑟缩了下,一把抓着爱立的胳膊,颤着音和她道:“怪不得,我觉得藏叔平的脾气,有时候很暴躁,经常无缘无故地就发脾气,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都忍不住发慌,我还只当他年纪大些,脾气古怪点。”

沈爱立不过是觉得,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有家族遗传的可能,就和姜蓉蓉提了下,没想到,藏叔平还真有这个倾向。

立马和姜蓉蓉道:“蓉蓉姐,你清醒点,藏家那就是个火坑,你不要为了什么狗屁的报恩,一头扎进去,你的命可不是他姜靳川的,他要是让你报恩,那就是花钱买你的前途和命,他得花多少钱才买得起?”

见姜蓉蓉怔怔地望着她,爱立又接着道:“你欠他钱,就还钱,欠他人情,就还人情,你可不欠他的命。他拿你去换取政治资源,可没将你当做骨肉至亲,或者说,在他心里,儿女的前途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前途。这样的人,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连命都豁出去。”

姜蓉蓉也想到了,藏季海的第一任妻子突然病故的事,心里的恐惧瞬时无限地蔓延开来。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拒绝这桩婚事,她一直认为,叔叔这回确实也是没办法了,毕竟连姜瑶都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何况她只是侄女。

至少藏叔平单位还可以,似乎对她也挺满意。

但是越到后面,她越发觉得不对劲来,不光是藏叔平看她的眼神,让人无端地心生恐惧,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就是叔叔婶婶也从来没有问过一句她的想法,这一回,他们甚至连婚期都略过她,直接定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在这场婚事里,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提线木偶,不知道姜家和藏家要将她这个人和她这条命推往何处?

第一次有人让她拒绝。

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奶奶,怕奶奶伤心,也没有告诉同事,怕平白给人增添笑料,一直压在心里。

就听沈爱立掷地有声地和她道:“蓉蓉姐,你有学历有单位,你完全不用靠姜家生活,就是汉城待不下去,你还可以报名下乡,或者去支援边疆建设,总比嫁给藏叔平好。”

俩人正聊着,沈玉兰端了饭菜过来,和她们道:“一会再聊,咱们先吃饭。”

中午沈玉兰做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但是姜蓉蓉吃了两口,就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和沈玉兰道歉道:“婶子,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我奶奶。她把我送到城里来,本来是想让我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沈玉兰拍拍她的背道:“没事,没事,蓉蓉,是你把路想窄了。我和你婶婶也算打过交道,他们本来也不适合当官,你的牺牲没有意义。”

姜蓉蓉流着泪问道:“没意义吗?”

沈玉兰认真地点头道:“对,孩子,没有意义。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贪欲.权欲,而牺牲自己。”

姜蓉蓉到底是吃完了这一顿饭,也没有说自己准备怎么办,只是一再地对沈玉兰母女俩表示感谢,等人走了,爱立问妈妈道:“妈,你说她会嫁给藏叔平吗?”

沈玉兰摇摇头道:“不清楚,很多事情,局外人看的清楚,局内的人,往往看不分明。”又和女儿道:“咱们能说的都说了,路怎么走,到底要看她自己,咱们着急也没有用。”

沈玉兰转身就去给女儿收拾杏仁.无花果之类的,让她带回去,嘱咐她道:“等铎匀回来,也给我捎个信,免得我记挂着!”

“好的,妈妈!”

爱立怕铎匀下午会回来,没有多待就走了,等到了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并没有樊铎匀的身影。

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她知道羊城那边到汉城,有一辆车是下午两点多左右到的,到家差不多三点钟,又准备再等会。

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坐下来给贺哲明写信:“哲明大哥,您好,从我妈妈那里得知你的消息,就冒昧给您写了这封信。很幸运因为长辈的结合,我们成了兄妹。我今年年初即被抽调去青市,参加试制任务,本月初刚回来,目前在汉城国棉一厂上班,近期要转到机保部去……”

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状况,爱立又写道:“听闻你在新疆参加边防建设,那边气候温差较大,这个时节是不是很冷?不知道您是否爱看文学作品,还是对科技创新这一块有兴趣?如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寄一些相关的书籍过去。祝好,盼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