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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火(132)

是简单了。

谢忱时直接以被暴力殴打至重伤做借口,直接死在了沙发上。

“你们谁敢再碰我一下,下半生就等着被讹吧。”

这话刚出。

贺南枝又给他补上一脚。

谢忱时捂着膝盖,胸膛内那颗昂贵而脆弱的心脏碎了满地,眼神震惊看着她“你!”

贺南枝立刻躲回了素来神色淡漠的谢忱岸身后,又露出一小半张漂亮的脸蛋,红唇慢悠悠地拉长了音调:“谢家掌管家业日理万机赚钱的是我未婚夫啊,你下半生本就是靠你哥养,这不踹白不踹嘛。”

蓝缨在旁边,差点没笑气茬过去:“小公主殿下真相了。”

*

贺南枝为了避免兄弟相杀,在谢忱时坚持选择死都要拉着这栋思南公馆同归于尽之后,她跟谢忱岸十指相扣,踮起脚尖先在他耳旁做一番思想教育工作。

等把男人哄好,再去找出一张纸和钢笔。

贺南枝清了清嗓子说:“你跟蓝缨要住下也行,做饭打扫卫生先分工清楚。”

谢忱时立刻抗议:“虽然我一向低调有内涵,对自己是第一豪门谢家出身的富贵少爷这个不太平易近人的高贵身份深恶痛绝,但是要传出去我天天在家洗衣做饭,还有什么脸面?”

贺南枝垂落的眼尾轻抬,轻轻淡淡地看他好几秒。

“我不可能给你们做饭,洗碗可以。”

“唔。”

“谁做饭?”

“你哥哥呀。”

贺南枝笔尖陡然顿住,侧过脸看向神色自若靠在沙发上,膝盖还搁着个笔记本的男人。很显然,谢忱岸往往这时候都对他俩的智商感到无可奈何,索性就不参与,邮件已读了一封又一封,俨然是副“谢氏掌权人日理万机” 的高贵做派。

谢忱时轻啧出声:“他厨艺能好?”

贺南枝睁着清透的眼眸很认真地说:“能啊,万能的谢大公子一切都是最厉害的。”

窗外的月亮高悬于天际,柔和的光晕又晃晃地照进来,恰到好处落在围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四人身上,贺南枝懒懒倒下来依偎在谢忱岸怀里,布料绸滑的裙摆如一抹胭脂红在男人黑色西装裤迤逦而下。

而谢忱时没什么正经,看着挺不好对付,修长的手拿着她那薄张纸划来划去,正点出凭什么洗菜切菜都得他来。

蓝缨曼妙婀娜的身姿坐在一侧,端起水,红唇沾了沾玻璃杯沿。

这晚,思南公馆肆无忌惮地喧闹着,偶尔巨型鱼缸里的鱼儿倏然摆尾,水波一荡,转瞬即逝的浮光虚影又在这人间烟火气中,渐渐地恢复平静。

*

贺南枝刚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带着一身袅袅水汽的淡香走出来。

还未靠近床。就让推门进来的谢忱岸给抱住,压在墙壁前,男人滚烫的温度透过来,挨近了,都洒在了她白净的侧脸肌肤上:“我今晚可以跟你亲密交流一下吗?”

这般难以言喻的亲昵感,让贺南枝心脏猛地跳动,微微抬睫,从他俊美如画的面容瞧出了点儿端倪:“公馆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你先别醋啊,我是怕谢忱时那家伙早上说我们扰民——他什么疯批德行你也懂的,要不亲几口?”

谢忱岸的偏执欲大多数都体现在夜深人静的这张床上,没弄个她哭湿了枕头求饶,软声软气地哄着他,泪水流到快脱水的程度,是不会轻易就罢休的。

她有羞耻心!!!

万一被谢忱时和蓝缨听到点动静,明天会尴尬到原地撞墙的。

谢忱岸垂着似鸦羽的眼睫,只是那墨玉瞳仁像浸了雪水似的:“你放他进来住公馆,只愿意跟我亲几口,是不是下了床,你更喜欢跟他在一处玩?”

“没有。”

“他说要住主卧,你还答应了。”

“谢忱岸,你是年纪轻轻就象征性耳聋了么?”贺南枝抱住他的肩膀,就差没整个人柔软无骨的挂他身上去了,也不顾摇摇欲坠快松散开的睡袍,清灵的音色透着气急败坏说:“分明是谢忱时说要住主卧,我说可以啊,我搂着你睡床,让他睡床底下。”

谢忱时这人富贵少爷命的毛病挺齐全的,把自个儿养得娇弱个不行,住个房间,嫌弃床不够宽大,容不下他近一米九的黄金比例性感身材,又嫌弃被子颜色蓝得太黑,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蓝缨给他换,当场拿手机订床,用钞能力来和平解决。

结果谢忱时又开始嫌弃浴室里的水脏,毛巾质量也不好,会刮伤他肌肤。

在蓝缨想切换语言系统,忍无可忍跟他讲道理的时候。

谢忱岸面无表情地直接把他摁在了浴缸里,从玻璃酒柜里拿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将他这张脸,以及全身都消毒了一遍,没等谢忱时要跟他对手来一架,声线寒冷且没有商量余地:“凌晨之前我要看你房间没熄灯,就等着家法伺候。”

说起家法伺候,谢忱岸被亲姐称之为人间小戒尺,不是白叫的。

蓝缨记忆犹新有一年。

谢忱时正值叛逆期,最不服管教的时候,跟母亲姜奈呛声了几句。

后来远在国外出差的谢阑深得知爱妻被气得当场落了几滴泪,就放下百亿的合同生意,连夜坐私人飞机赶回谢家处置这个孽子。

那次,谢忱时被保镖从乌烟瘴气的娱乐场所押了回来,当着祖先牌位,动了家法,让谢忱岸用一根黑檀木戒尺抽得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谢忱岸的警告很有震慑力,起码在十一点五十九分零三秒的时候,谢忱时歇下的那房间关灯了。

他独自坐在楼下,将另一瓶酒柜里的威士忌喝完才上楼。

此刻薄唇紧紧抿着,将贺南枝推到在那张床上,黑丝绒的被褥裹住了两人相贴的身躯,膝盖压着她浴袍下的纤细白腿,干净明晰的指骨也将她腕间扣到头顶,强硬地用唇舌去吻她。

贺南枝薄弱的挣扎力气,压根在男人眼里起不来半点儿作用。

浓郁的酒精味从唇间弥漫开,掺和着很重的气息,几乎在短短几分钟内,谢忱岸的吻逐渐越深,等她快缺氧的时候,又开始吻她脸颊和颤个不停的卷翘睫尖。

像是诚恳地膜拜精美又易碎的艺术品,羊脂白玉做的材质,重了怕她细细的冰裂开,轻了又觉得不够劲,就这般反反复复的折磨着自己的意志。

贺南枝眼尾绯红浮起来,纤细手臂环着他的脖颈,咬着他。

好似这样就能不叫出来。

谢忱岸指腹慢条斯理地捏着她嫩生生的足尖,低声问:“舒服吗?”

贺南枝答不上来,吸着气说:“去浴室——”

那儿的隔音效果,应该会强一些。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浮照进思南公馆的时候,谢忱时就已经起床了,正慵懒地站在厨房里,将冰箱的新鲜食材都拿了出来,一边挑挑拣拣这进口牛肉血水颜色不对,会毒死他,青菜的叶子不够绿,一边用手机打开新闻早报频道,听着里面女主播语速轻柔地播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