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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50)+番外

在很多人心目中,戒律堂是极其森严的地方。这里关押着宗门中的刺头,怎么都应该重兵把守,每隔一刻中都该有弟子们巡视。

然而无极仙宗的戒律堂却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

戒律堂设在流苏峰上,山上栽种着成片的流苏树。在术法的加持下,流苏树上的花常年不败,一眼看去欺霜赛雪美不胜收。尤其是山头那一株千年流苏树,更是醒目。

这株流苏树树身有三丈高,枝干挺拔繁茂几乎遮蔽了整个山头,苍劲有力的枝干上挂满了白雪一般的流苏花。微风拂过,花瓣飘落香气四溢。

树下便是宗门戒律堂,这里非但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在森严,反而是宗门弟子们最喜欢来闲逛的地方。为此宗门特意建了千米回廊,方便大家更方便观花。

夜已深,千米回廊上挂着的宫灯随风摇曳着,三三两两的弟子们在树下谈天说地观花赏月,好不惬意。

当不悔剑在树下停稳时,无栖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惊讶声音:“小师叔?您怎么来啦?是来看池砚的吗?”

无栖笑容有几分不好意思:“打扰了,不知道这个点能不能看望池砚?”说着他脱下身后的背篓递给那名弟子,“这是当归山产出的果子,若是不介意,大家分了吧?”

那名弟子乐呵地接过了背篓:“谢谢小师叔。池砚在戒律堂里面,您随我来。”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探视被关小黑屋的弟子,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无栖是谁啊,他可是宗门小师叔,老祖最最疼爱的小弟子,长老们最心疼的小师弟。

最重要的是,他是圣人之子!

虽然长老们交代了,这事不能外传,可他们都是无栖对战魔尊那一战的见证者,当时的情况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小师叔不屈的精神感染了大家,现在宗门中的大多数弟子都是小师叔的忠实拥护者。他别说探望池砚,就算用自己的身份放池砚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无栖的双眼有些混沌,那名弟子非常细心。他带着无栖绕过了大门,径直走向了戒律堂后院。

山头上的那株最大的流苏树扎根之处就在戒律堂后院,虬髯树枝上挂着一个个一尺见方的笼子,每个笼子上亮着一团跳跃的灵光。灵光的颜色各不相同,有的像是燃烧的火焰,有的像是流动的黄金。

这就是无极仙宗有名的小黑屋了,犯错的修士会被关在其中,直到真正悔过自新或者受罚时间结束。

弟子将无栖引到了一个笼子旁边,笼子上跳跃的灵光同池砚的鳞片一样金灿灿。弟子揭开笼壁上贴着的三层加强符篆笑道:“这就是关押池砚的笼子了,笼壁上有开关,可以打开笼子。小师叔先忙,弟子先行退下了。”

无栖客气地拱拱手:“多谢了。”

静等脚步声远去之后,无栖伸手摸向了笼壁,将笼子有栅栏的一边面向了自己,又将整张脸贴近栏杆,想要看清池砚的情况。

虽然在外面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是阵法起作用之后,小黑屋中的人可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他们不但看不清也听不见闻不到,他们的眼前只有一片混沌,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池砚原本静静在笼子中趴着,就在无栖双手捧住笼子的那一刻,他猛然感觉到了什么,盘曲的身体立刻直立了起来,头转向了栏杆的方向。

“小栖?小栖,是你吗?”

说完这话,池砚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虽说普通修士在小黑屋中很难感觉到时间流逝,可他并不是普通修士,他刚离开当归山没多久,小栖怎么可能来呢?

再说了,小栖的双眼还没恢复,这个点应该他应该好好在家里睡觉,怎么会跑到戒律堂来?外面这么黑,他要是摔了该怎么办?

一定是笼子外面贴的那么多符篆干扰了自己的判断,戒律堂的那些弟子怕自己再度越狱,于是在笼子上贴了好几张加强符篆。

池砚的身体又缓缓趴下了,双眼却直勾勾看强前方,口中嘟囔着:“不就是几张加强符吗?爷这是不想用力罢了……”

他只是在给小栖面子,要不然这种笼子能困住他?笑话!

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在脑袋快要完全趴下之前,他面向一片混沌不死心地问道:“小栖,是你吗?”

“嗯。”笼子外传来了无栖的声音,与此同时,池砚眼中的混沌猛地消散了。无栖放大的脸出现在栏杆外,“是我。”

池砚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口,一瞬间觉得世界都静止了。

无栖微微眯起双眼摸索着笼子,“等我一下,我把笼子打开……”

话音未落,笼壁传来“噗”的一声脆响,结实的笼壁上再度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圆洞洞。

小金蛇从小洞中飞快钻出,顺着无栖的手指一路盘旋而上。小蛇乐疯了,尾巴摇出了残影,最终他停在了无栖的肩膀上,小脑袋抵着无栖的面颊疯狂地蹭着:“小栖小栖小栖~你怎么来了呀?哈哈哈,你怎么来了?”

无栖顺手摸了一下池砚,手指从蛇头一路捋到了中断:“想看看你好不好。”

池砚忙不迭地点着头:“好,好着呢!”

流苏树下有木质的桌椅,这本是值守弟子们平日休息的地方,现在被无栖他们临时征用,成了二人喝酒赏花的好地方。

时间仓促,无栖来不及做下酒菜,今日两人只能光喝酒了。浑浊的果酒在酒盏中微微荡漾着,酒香顺着夜风弥漫开来。

无栖端起酒盏同池砚轻轻碰了一下:“怎么了?”池砚好酒,往常无栖刚给他倒上酒,他就迫不及待地喝上了。今天的池砚却格外矜持,到现在都没围着杯子吸溜。

池砚正仰着头看着无栖的面容,月光下给无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流苏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了他的银发里衣襟上。难怪邵俊辰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上门撩拨无栖,他家无栖真的是个大美人。

一片花瓣落下,飞入了池砚面前的酒盏中,果酒荡起了熹微的涟漪,狭长的花瓣在酒上微微摇晃着。池砚还没开始喝,身体却像已经喝了三杯酒一样发烫了,他眼神也开始迷离了。

无栖轻笑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池砚猛地回过神来,低头吸了一口酒。他喝得那么着急,竟然连花瓣也一同喝下去了。

今夜的池砚格外的安静,可能是喝酒的地方不对。也是,即便花前月下,也没有谁大半夜跑戒律堂后院,顶着满脑袋的小黑屋喝酒的。

喝了半杯酒后,酒意涌了上来,无栖的面颊染上了红晕,混沌的双眼中也有了神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多到他有千头万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干杯。”

就在无栖愣神之际,池砚尾巴卷起了酒盏,执着地同无栖碰了个杯,“小栖不怕,有我在呢。”

无栖眉头微微上挑,笑容从他的眼角眉梢开始扩散:“我没有怕,我只是觉得有点复杂,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