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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心者(22)

唯一不属于这一类的是,被这些模型包围在中心的,是一个小女孩的模型。

季幼青没有去解答周老师的疑惑,而是把已经完成任务的沙盘,重新整理,然后放回箱子。

“小季,这些是什么?”周老师好奇问。

“是沙盘。在心理咨询中,这种手段,一般用于无法表述,或者年龄小的病患身上,还有就是像文秀岫这种情况,也可以试一试。有很多时候,患有心理病的人,他们无法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但是沙盘游戏,可以让他们放松,把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后,他们就舒服了。”季幼青终于有空简单的做了一番解释。

“这么神奇!”周老师饶有兴致的道。

季幼青微微一笑,“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

“那你看出文秀岫什么了?”周老师追问。

季幼青眸色一沉,敛去嘴角的笑容。“我想,我们要和她母亲好好谈一谈了。”

周老师下意识的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沸沸扬扬闹了几天,搞得她的培训也提前终止了。

现在,算是阻止了文秀岫母亲在外面胡说,还有敲诈学校的打算。但是之后呢?只要文秀岫还是她的学生,她就必须要和学生家长就此事谈一下。

两人交换眼神,彼此达成共识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

出了病房,她们发现,文秀岫的母亲正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的围着,站在稍远一些的走廊上。

她们二人看到三人的时候,三人也同时看到了她们。

虽然离得有一段距离,但是季幼青还是看到了文秀岫母亲身体流露出的不自在。

毕竟,之前她们闹得很不愉快。

现在,被警方调和了,再见面还是会尴尬。

男警察和文秀岫的母亲没有动,倒是之前和她们在一起的女警快步走过来问,“怎么样?”

“文秀岫睡着了。”周老师道。

女警又看向季幼青。她可是还记得,季幼青刚才做的事。

不用季幼青开口,周老师就对女警道:“我们需要和文秀岫的母亲聊聊。”想到这个妇女的性格,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能在场,就更好了。”

周老师是想着,有警察压着,文秀岫的母亲会配合一些。

警方来了医院几次,都没有什么进展,这次难得有个突破口,就算是周老师不开口,女警他们也打算留下来。

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周老师的要求,并且主动去找医院协调,找了一间暂时没有使用的小会客室,方便几人谈话。

……

透明的玻璃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医院不大的会客室里,五个人相对而坐。文秀岫的母亲,哪怕再泼辣,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在这样被两个警察左右夹坐在中间,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惶恐。

相较于文秀岫母亲的坐立不安,周老师对此刻的安排简直是满意极了。

“你们想谈什么?”几人坐下之后,还是由那女警开口。

季幼青看向文秀岫的母亲,单刀直入的问:“您能告诉我,在初三毕业前的那段时间,文秀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个警察虽然也在调查这件事,但他们追查的方向和季幼青不同,所以并未收集到这个信息。

所以,当季幼青开口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看向坐在他们中间的妇女。

被所有人盯着,文秀岫的母亲如坐针毡,两只粗糙的手,焦虑的反复搓着。“没,没什么。”

“你在撒谎。”季幼青戳破了她拙劣的表演。

“我没有!”被季幼青戳破谎言,文秀岫的母亲扯着脖子喊了一声。但是,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在场的四人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

“你们要查的是秀现在的事,问几年前的事干嘛?”文秀岫的母亲又自作聪明的补充了一句。

却被女警抓住漏洞,立即追问,“几年前的事?那就是真的有事发生喽。”

警察的眼神是很锐利的,而且普通人本来对这个职业,都会有一种来自心理的敬畏。

所以,被女警这么一问,文秀岫的母亲立即就慌了。

可是,她依然紧抿着嘴没有说出口。

季幼青盯着她,突然道:“文秀岫出的那件事,是不是和男人有关?”

“你咋知道?”文秀岫的母亲震惊的看向季幼青,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会客室都安静了。

一直没开口的警察和周老师,前者眸光变得锋锐,后者错愕震惊。

女警意味不明的看了季幼青一眼,然后又看向慌了神的中年妇女,沉声道:“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如果事情涉及犯罪,那你现在隐瞒的行为就是包庇犯罪,也可以视为从犯的。”

第二十五章 少女的遭遇

文秀岫的母亲,被女警的话吓得不轻。

虽然她不明白,怎么她不说就是犯罪了,但却不妨碍她信了女警的话。

“我……”中年妇女犹豫起来。可是,其他四人却不会因为她的犹豫,就放弃询问。

这时,那个男警察说话了。“如果你不说,等我们去调查清楚的时候,你再想说,也晚了。”

文秀岫的母亲脸色一白。

本来就刚被眼前的男警察教育过,威慑力尚在。此刻,这句话,将她心底最后一丝犹豫给击碎了。

“也、也没发生什么,反正最后也没出事。”中年妇女低头嘟囔了一句。

“既然没发生什么,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女警严肃的问。

这个时候,季幼青很明智的闭上嘴。

事实证明,要对付文秀岫母亲这样的妇女,警察比老师管用。

“就……”妇女神情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嘟嘟囔囔的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这不是怕说出来了,对秀影响不好吗?”

“快说。”男警察不耐烦的催促。

妇女脖子缩了缩,低着头含糊的道:“就、就是秀初三快毕业那年,有一次晚自习放学晚了,她抄近路回家,差点被一个男人给、给糟蹋了……”

“什么!”女警震惊而起,眼神带着凶光的盯着文秀岫母亲。

“你们当时报警了吗?”男警察也脸色难看的道。

文秀岫母亲摇了摇头。

女警当即怒道:“发生了这种事,你们居然不报警?是想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季幼青和周老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文秀岫的母亲却道:“最后不是被秀逃了吗?我看她也没真的被那人怎么,而且这又不是光彩的事,就让她别对外说,这事就我们母女俩知道就好了。不然,让人知道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说不得把秀编排成什么样呢。”

“愚昧!”女警十分生气,重新坐下的动静也非常大。

她生气,是因为事情过去那么久,现在抓到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那么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当初意图对文秀岫不轨的男人,有没有再犯案,有没有别的受害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