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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觉(20)

「那师兄好好休息。」吉川也没想那麽多,说完便兴致冲冲的随著米娜出去。

待人走尽,锦唇角的弧度才缓缓勾深,愈见邪佞:「你倒识相,跟我上去。」

东心里暗叹一声,只能跟上锦的脚步。

到了房间,锦坐在床上,冷笑里带著几分不屑:「倒看不出你手段这麽高,一起搭私人飞机时召来记者公开我们的关系,让我想否认都不行。」

东垂著头没有说话,事情虽然是吉川做的,但在锦眼中恐怕也没差别,再说,如果锦真有火,他也不能让这把火烧到自己师弟身上。

东的沈默在锦看来就是默认了,心头躁怒翻涌,一重卷过一重,怎麽也无法平息。

「”要好的朋友”…看来这阵子我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真正关系…」锦说到这里发出连串冷笑。

那笑声听得东背脊生寒,抬眼看他,眼中有著掩饰不下的惊惶。

捕捉到东眼底的害怕,锦心里泛起一点点疼,但随即又被更高的怒火给掩盖…果然是个好演员,到了这时还想利用他的同情心…

锦心下一硬,眼睛一闪,嘴里迸出没有温度的话来:「这几天我就让你再次好好认清楚我们的关系。」说罢瞄瞄自己的胯部,睨著东,说道:「过来。」

见东半天没有动作,锦冷哼甩出一句:「我的耐心有限,或者让你师弟来做好了。」

东的脸色变了下,走向锦,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裤子拉鍊,正在伸手进去…

「用嘴!」

东倏地抬头,脸色发白,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什麽。

锦对做爱的方式并没有偏好,即使对东这种”床伴”,也不会强迫对方无法忍受的方式,可这时他只想狠狠折辱眼前的人…这个让他吃了哑巴亏的男人。

「用嘴!」锦再次重申,没有半点迟疑。

见东只是盯著自己,却始终没有动作,锦的怒火一下爆了开来,扣著他後脑,硬往下压,压得他的唇都碰到那处了,却仍是不肯张嘴。

放开手,锦冷冷笑了起来:「不肯?!那就让你师弟来做!」

果然,没等多久,自己的欲望便已经被温热的口腔所包裹,看著那张清贵的脸屈辱的埋在自己胯下做著最淫荡的吞吐动作,锦也形容不出自己的情绪…至少不是报复後的快意,也没有惩罚人後的得意…

胸口的恶气不但没散,反而愈聚愈重,锦抓住他的头,在那柔软的口腔里冲刺起来,感到那人的挣扎抗拒,锦冷酷说道:「你想在人前做”要好的朋友”,可以,我可以容忍你,但是在房间里,记住,这就是你的身份…我买的,最下贱的男妓!」

话落的瞬间,东的挣扎停了、抗拒没了,眼神…也空了…

东突如其来的顺从没让锦感到满意,反而更是烦躁,把人拉起来甩在床上,撕了衣服、扯了裤子,不顾不管的一迳的发泄再发泄,但身体明明一次又一次的爽快了,胸口的闷气却为什麽半点也散不去?

末了看到一动也不动、眼神死寂、面无表情的人,锦更加来气,一脚踹了他下床,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有资格躺这里? 滚回你的房间。」

东缓缓捡起自己衣物,淡淡说道:「麻烦送我回大岛。」

锦听了不怒反笑:「你想清楚了,要回大岛只你一个人回,至於你欠下的就让你师弟还!」

转过头来,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或者…该说他从来没认识过…

几个呼吸之後,他说道:「今天让你不愉快我很抱歉,但你何必人前忍耐,直接和记者说清楚不就好了,至於我在你面前是什麽身份,六年多来你已经让我刻骨铭心,永远也忘不了。」

後觉 40

几个呼吸之後,他说道:「今天让你不愉快我很抱歉,但你何必人前忍耐,直接和记者说清楚不就好了,至於我在你面前是什麽身份,六年多来你已经让我刻骨铭心,永远也忘不了。」

东说的没错,当时直接和记者说清楚就行了,他从来不是顾人情面的人,但当时觉得自己被设计、觉得自己吃了暗亏都没出来反驳,甚至连甩手离去都做不到,根本不像自己,可为什麽会不忍心? 为什麽要为这种人不忍心?

锦眼睛眯了起来,冷声说道:「我是替你师弟、替你事务所留著脸面,至於因此而来的不爽快自然由你负责。」

「很公平。」东轻笑一声,自然是自嘲的笑,接著淡然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隔壁,」朝房里的另一扇门扬眉:「从那里就可以过去。」说完,锦又忿忿了,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让他住那个房间,低喝一声:「滚。」

东当然不是用滚的,反而一步一步很是沈稳的往自己房间走去,那付不在乎的样子看得锦更是咬牙切齿。

但才关上门,东连床都来不及上,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刚刚的苦苦撑持不过是想维持自己在锦面前早已荡然无存的可笑的微薄尊严罢了!

双拳用力握住,东只怕自己少用一点力,便会哭出声来,但即使紧到指甲已经嵌入肉里,泪水还是一滴一滴落在苍白的拳头上,像在耻笑他的无能一般。

像具机械一般把自己弄乾净,东连自己怎麽上床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在窗外刺眼的白转为昏黄的同时,他也昏昏睡去,随著日头落下的不只是眼帘,还有其它更多的东西…

这次锦没有半点留情,以前只是为了抒解欲望,就算再怎麽不顾惜也不至於造成多大伤害,可这次他是故意不让东好过,刻意的惩罚,除了羞辱还伴随著伤害,心理的、身体的。

晚上东便发起烧来,当天的晚餐、隔日的早餐都没能下床,吉川自然著急,早餐过後便去探视。

东看了人来才勉强坐起,懒懒倚在床头。

「东师兄,你还好吗?」吉川关怀问道。

「没事,大概是水土不服。」东微笑道:「真不好意思,原本是带你出来散心的,结果反而让你担心。」

「师兄对我还客气什麽?」一面说一面伸手探上东的额头,东下意识闪了一下没闪开,吉川把人压实了,笑道:「师兄真像小孩子,生病还怕人知道。」接著手掌整个贴在东额头上,神色著急起来:「好烫,东师兄,我们回大岛吧! 烧这麽厉害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说完便翻出几件东的衣物,准备帮他换上。

锦在一旁已经看那只贴在东额头的手不太顺眼了,这会儿竟还想扯开东的被子,伸手一挡,说道:「我已经请医生过来了,一会儿就到,发烧就怕晾汗,跑来跑去反而成大病了。」

吉川仍是担忧,问道:「真不要紧吗?」

其实锦又不是医生,要不要紧他说了如何能算,但锦就是有一股掌握天下的气势,让人能安心依靠,吉川这时六神无主,平日依赖的师兄出事,自然出找锦安慰。

锦拍拍他肩膀,说道:「不就水土不服吗? 医生开过葯就没事了,你这样不是反而让你师兄担心。」

吉川看向东,见他也向自己微笑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你玩你的去吧! 别担心我,这辈子可没多少机会能在没人的沙滩上尽情玩耍。」东勉力扬起笑,尽量不让吉川担心。

吉川昨天已经逛了一圈,离屋子不远处便是一大片贝壳白沙滩,海湾里碧蓝的水清澈见底,连嬉游的鱼都清晰可见,尤其昨天黄昏,一轮橙黄色的太阳落在海平面上连著彤霞蓝天,美的壮阔、美的清幽…他把所见的一切都说给东听,非常高昂欢欣。

东仔细聆听,等他说了一段落才温温而笑:「还好这次有锦织先生招待,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是。」吉川转身向锦十分慎重的道谢:「谢谢锦织先生的款待。」

锦听到东那一句”锦织先生”时不觉皱眉,待吉川说完,不禁说道:「叫我锦就是了,我可从不招待这麽生份称呼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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