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跨越千万星(70)
“可是，骸……”纲吉的话被吻截止了，那种柔软温暖的触感奇异地抚平了他的慌张。他放在腿上的手抓紧了裤子的布料，紧紧地闭上眼睛。
而这个吻并不深入，六道骸只是在他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便退开，“我明天会去医院的，好吗？”
这件事确实慌不来，纲吉喘了几口气，勉强地朝六道骸笑笑，“那明天我陪你去。”
虽然他的假期从后天才开始，不过自从六道骸出国留学后他还从来没有请过假，这么偶尔的一次应该会被同意吧？
“你的助理能同意？”果然六道骸笑了起来，揶揄道。
纲吉无奈地摇摇头，担忧地看着六道骸，“他不同意我也不能不去啊。”
由于这件事横亘在心上，两人一晚上也没怎么说过话。纲吉打电话给里包恩一说到请假，对面就传来阴森森的笑声，“蠢纲你不要太过分。”
纲吉连害怕的心情都没有了，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里包恩长久的沉默了下来，若不是手机上的通话时间还在不停累加，纲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把电话挂了。
“抱歉，没把他回来的事情跟你说。只是他的事情太复杂了。”纲吉想了想，把艾斯托拉涅欧一并说了，“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们不用再担忧这个公司了。”
“他用这个威胁你？”
听到这个说法，纲吉一愣，赶紧否认，“怎么可能？他说……”
张开的嘴说不下去了，那种犹如求婚礼物的说法怎么可能好意思的说出口。纲吉叹了口气，“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在外面也很努力，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明。”
“你该想的不是和我如何说明，而是该如何和家光说明。”一针见血的说法，里包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高调的讽刺意味。让纲吉心里一紧，自己并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和六道骸的事啊？！他所指的到底是……
隔了许久，纲吉才小心翼翼地问，“……里包恩，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他以前把你给上了还是最近他接你上下班？你被人卖了帮人数钱不算，还数上瘾了是吗？”
纲吉一下就屏住了呼吸，接着苦笑了一声，原来六道骸回来的事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问题是那小子想要瞒么？你又有那根筋吗？”里包恩哼了一声，其中包含了不少的恼怒，“我早就说过你把他宠过头了，什么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喃喃地念了一句里包恩，纲吉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下来，不管里包恩对他多严厉或者语气再糟糕，纲吉也知道这位亦师亦友的助理从来都是在为自己考虑。
“……我告诉你，关于他和你的事情你不要想着我会帮忙。”
“里包恩，什么事都还是未知数好吗？”纲吉心里发闷，他和六道骸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说到底只是试试而已。
52.跨越千万星辰
——他的身上出现了十分罕见的情况。这几次光疗和化疗下来，瘤细胞反而突然向内繁殖。
——请做一下手术的心理准备。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商量商量，不过也希望你们赶快一些，毕竟时间不等人。纲吉被喊到自己的名字时才反应自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的手臂被有力地扶着，顺着这力气他终于勉强用打颤的脚把自己支撑回了椅子上。
夏马尔这次没有用开玩笑的表情，他静静地看着纲吉和六道骸。六道骸把纲吉重新扶上了椅子后冷静地问，“有生命危险吗？”
“摘除后再看，但这个经过手术之后的治愈率几乎是百分百。”夏马尔斟酌着说，“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本来术后需要配合化疗辅助。但不知道是光疗对你出了问题还是化疗对你出了问题，所以也不能随意使用。大概只能使用药物慢慢观察了吧。”
在他们的聊天过程中，纲吉一直听得到自己的牙齿上下磕碰的细小声音。六道骸停止了对夏马尔的询问，担心地望着他，“纲吉，你先出去等我行吗？一个人可以走出去么？”
纲吉想摇头，可这样恐慌的自己也许会影响到两人的交谈。于是他点点头，僵硬地走到外面，然后几乎是摔倒在长椅上。
他从来不抽烟，不过他现在非常想抽一根烟。纲吉下意识地摸着口袋，当然那里是不可能蹦出一根香烟的。
他没有摸出香烟，而是摸出了手机。愣了两秒钟，他拨下了里包恩的电话号码。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喂？”
“里包恩。”纲吉一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颤得厉害，简直像是快要哭了。他也真的是快哭了。
“你到底怎么了？”里包恩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变化，这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的沉稳感染了纲吉，他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像个迷路的小孩般无助地问，“该怎么办啊里包恩……”
那边若有似无地传来一声叹息声，“市立中心医院是吧？”
“嗯。”
“等着。”
里包恩来得很快，他难得的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穿着一件暗纹细条纹的衬衫，刚到医院见到纲吉的时候他几乎以为得病的不是六道骸而是纲吉。
认识这个人这么多年了，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连表情都是空洞的，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了希望，一下抓了过来。
“里包恩，他们说要把骸的眼睛摘除。”纲吉抓着他的手在颤抖，里包恩不动声色地扶住他，并不打断他。
“之前明明说可以不用手术的。为什么呢……他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就要没了一只眼睛……没了一只眼睛你知道吗……”
纲吉越说越迷茫，他想六道骸这么优秀这么漂亮，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聪明又漂亮的孩子。
要失去一只眼睛了。
“都是我，我该早点带他去检查的。知道他从那种地方出来我居然只凭政|府的一次检查就再也没注意过他的身体了。”纲吉低下头用手捂住一半脸，声音都哽咽了，“怎么办……”
“苦情主角的戏演完了吗？”里包恩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看了看周围，确定了方向便毫不温柔地拖着纲吉朝那里走去。
敲了敲门后，他径直打开了门。屋里坐着的夏马尔和六道骸对他的到来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六道骸没有掩饰自己的嫌弃。里包恩把纲吉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另拖了另一把过来，“你以为我想来吗？”
他瞥了这个总是不消停的家伙一眼，“我早就说过了，对你死在哪儿我从不感兴趣。”
“啊，那太好了。如果你出现在我的葬礼上，我大概会死不瞑目吧。”
两人时隔多年，对对方的印象再次降了一个档次。
夏马尔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晃荡，六道骸和纲吉的关系他自己有猜测。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又是哪位？
“嗯，请问你们的关系是？”夏马尔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