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跨越千万星(53)
他追了出去，抓|住正要开门的六道骸，满脸惊诧，“你这又是要闹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要留学！”
六道骸任他抓着自己，用另一只手开了门，“没说又不是没想过。”
虽然之前真的没有想过，会主动离开这个人。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会瞬间涌起尖锐的疼痛，好像有什么生生分离。
不过不管里包恩打得什么主意，出于什么理由，六道骸也很清醒地意识到或许他和纲吉之间真的需要这么一段空白来改变什么。
他从能感觉这个世界开始就是在纲吉的身边。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纲吉就是他认识世界的出发点。
他现在要把自己从这个安逸的世界剥落出去。
玄关的灯打开的瞬间，六道骸像是无法适应突然的光亮而闭上了眼，而旁边的纲吉还在极度的诧异中，“你一直想留学？！”
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好……可真的是太突然了。而且联想起前几天的事……纲吉的表情不自在了起来，他觉得这家伙搞出来的这些事怎么也不像是要出去留学的人吧？
但偏偏对方的回答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嗯，我已经开始申请学校了。”
“学、学校都已经在联系了？”
尽管早就对六道骸的独立自主有了认识，也根本想不到他会独立自主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一点口风都不透露给自己？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做家人？
纲吉哑口无言地看着六道骸，发生那件事后他还在想让这人有多远走多远，但没想到在他提出这件事之前，六道骸就已然做好了远走的准备。
两个人就伫在门口沉默着。
“哪个学校？”
“布朗大学。”
“哦……那学校挺好的……”
“我也觉得。”
隔了一会儿，纲吉才干巴巴地问，“申请得怎么样了？”
“在报名年底的TOELE考试。”
“哦……这样……你申报的什么专业？”
“数学系。”
“啊？……哦……”
没话了，纲吉的手扶在鞋柜上，看着六道骸的肩膀动了动，然后弯腰去换鞋，“我来做饭吧，冰箱里还有些牛肉。”
答应了一声，纲吉有些默然。无论是谁早回家有空都会做饭，等着另一个人回来吃。或者自己加班太晚，也会有新鲜的饭菜被分盘留下来。
整整过了快六年的生活早就理所当然了。
这样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彭格列以公司的名义把所有刊登过纲吉绯闻的小报全部告上了法庭，名目是诽谤。这次的打击面太广，而且从来没有报道对象会做出把所有的媒体一个不放过地都一一告一遍。
因为这代价太大。
可彭格列就能凭着强劲的财力咬紧每一个刊社不放，连主流媒体都开始关注这场风|波。彭格列干脆趁势好好地提高了一次知名度，而与此同时那些被告的刊社惊恐地发现自家的经营状况在不停地出状况，他们好像在被一双无形地手渐渐排斥出这个行业。
不管是光明正大的，还是暗地进行的，彭格列都在向外界昭示它是不可被随意招惹的。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这么如火如荼的进程中，彭格列的白色恋人还是上市了，市场回应比预想中的要热烈，这让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纲吉松了口气。另外他也早早的帮六道骸办了一张国际信|用|卡，这在考试报名的时候用得上。
六道骸干脆请了长假开始准备SAT考试，虽然没到熬更守夜的地步，但纲吉还是第一次看到六道骸读书的样子。他不禁想也许这孩子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留学机会？毕竟布朗大学是美国常青藤的成员，学校的学风也是出了名的自|由，学生连必修课都没有。是个会让人心生向往的大学。
不过也正因他眼前这幅用功的样子，对于六道骸这突发奇想一样的留学宣言纲吉直到最后也抱有怀疑态度。要是真的像六道骸所说的早就考虑了，不会从现在才开始复习准备。
但六道骸显然不想对他深入讨论这件事。过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六道骸确确实实地在为留学做准备。
对此纲吉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经过那种事他已充分了解到自己无法左右六道骸。至少在六道骸下了决定的事上面，自己是无法影响到他的。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对六道骸的这个选择释然了之后，纲吉反倒是开始的担心他能否通过。作为留学生，自己也考过类似的语言考试，真是人生不想再次经历的事情。而区区两个月就要参加TOELE考试，对这孩子来说会不会有些勉强？
事实证明纲吉多虑了。六道骸的TOELE成绩比彭格列的销|售成绩还要令人愉悦，一月份的SAT考试也以高分通过。一直到二月份，六道骸正式拿到了布朗大学的offer纲吉才松了一口气。毕竟SAT和TOELE的成绩在申请美国名校的过程中并不能代表全部。拿到了offer留学签证也不是问题，很快就下来了。
这么一来，六道骸的留学之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纲吉又开始和他一起置办行装，说起来没多少但采购下来才发现新买的行李箱根本装不下。还是六道骸看不下去自己动手整理个简装版，纲吉老妈子一样叨叨这样也该带的那样也该带的。六道骸不得不为了制止他的唠叨而安慰等他在那边安顿好了可以再寄过去。于是纲吉的碎碎念从该带什么变成了该注意什么。
六道骸蹲在地上扣好行李箱，就着半蹲的姿态，回过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纲吉好一会儿。纲吉还在用自己留学生的经验叮嘱着。
他挪了几步到了纲吉的面前，仰头望着纲吉，偏长的刘海往耳边滑落。日光灯的光辉洒在洁净的额头，六道骸忍不住微微眯了眼，无意中露出了虔诚的模样。
纲吉停止说话，低头看他，“骸……”
“别说话。”
握住纲吉放在膝盖上的手，他把额头靠了上去，“就让我这么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六道骸语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纲吉的手被松松的握着，他若是想可以随时抽挥手，但他没有，而是让六道骸就这么如同摄取温暖似地靠着。
许久无话。
这便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六道骸就要坐飞机去往美国。本来说好是纲吉蹭里包恩的车送他，但第二天纲吉早早起来时六道骸早就走了，餐桌上还摆着有些凉了的早饭和便签条。
——我走了。
就这么简单的告别，就像他们不是要在两处各自开始生活而只是一个早晨的暂别。纲吉看着三文治半天没说话，末了坐在桌旁拿起来咬了一口，喉头就跟哽了硬|物般再也咽不下去。
时隔多年，他要再次开始过一个人的日子，这个屋子已然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如此清晰。
六道骸一到了美国就跟纲吉联系。从纲吉从本人那里得到的反馈中发现适应新环境对六道骸来说简直毫无压力。他模模糊糊记得这孩子以前说过他新环境适应不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