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跨越千万星(27)

“安全带系好。”就算是普通的对话也会因为声音过于洪亮变得像命令是了平的特点，他熟练地踩离合挂档，松了手刹，任车缓慢地向前滑动。纲吉一个空点头清醒了过来，缓慢地侧过身去把安全带拉过来。

车里的警报器停了下来。

在车上当然不可能睡得熟，散布在整个头部的晕眩感最后都集中在了太阳穴附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熬夜的时候。

只是觉得，这一次特别的累。

TBC

20.伴手礼

正一是个比纲吉想象中还要好相处的人，只不过胃不太好的样子，时常会看到他下意识地捂着胃。在飞往北海道的飞机上纲吉都有见他吃了两次药，因为胃疼而皱起眉头的样子很是让人担心。

“多喝点水吧。”挨着走道坐的纲吉叫住乘务员，要了杯温水，递给了正一，“或者是喝杯温牛奶？你早餐吃了么？”

略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正一道了声谢，端过杯子却并不喝，只放在了前位椅背的挂扣上，“虽然和饮食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是以前太容易紧张，所以造成胃肠平滑肌习惯性痉圌挛……”

说着他托了托眼镜，加大了脸上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有说服力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紧张造成的胃痉圌挛啊……

这让纲吉不由地担心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毕竟哪怕是和经销商们商谈，有些互相的倾轧也是常见的。公司和他们的利益尽管是在一条线上的，但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场，怎么样在对方的坚持中守住自己的原则并把利益最大化，也是纲吉和正一要争取的。

然而正一充分用行动证明了纲吉的担心是多余的。和他以前所设想的一样，自己基本就是个跟班。即使正一要不时吃药，但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完全换了个人，思维和逻辑也清晰得让人惊讶，说话间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却因为措辞的严谨让对方也无法反驳。

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十天的行程进行得相当顺利，甚至还提前了一天在札幌完成了预定的工作。于是在纲吉和正一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安排，只这最后一天作为大家的自圌由活动，也算犒劳一下大家。

两位课长非常自觉地没有和下面的人一起行动，虽说两个人平时也不是很严厉的样子，但职业人的心中上下属的关系多多少少也是会带来压力的，他们都不愿意给别人带来这样的困扰，结果就成了落单的状况。

“我看……我们也到处逛逛好了。”

出乎纲吉意料的，正一做出了邀请，他本来都做好打算就在宾馆呆一天了。但在平时就很少有朋友聚会的纲吉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翻出预备的衣服换上，和正一一起出了门。

除去了西装革履换上了休闲运动系衣服的两人，出奇一致地像出门旅游的大学生，正一还单肩挂着一个双肩，手上的相机看上去非常专业。

“这个是单反相机么？”坐上了宾馆安排的大巴，第一站前往大通公园。纲吉坐在窗边，看向正一正在摆玩的相机。

“唔，应该不算，如果是单反相机的话需要切换镜头的。不是专门出门摄影的话我也不会背那么多东西。这种可能会归类成微单反，因为它不能换镜头。”正一为了说明一般举了举手里的相机，比起单薄的机身来说，镜头显得太大了点，“我当初带出来的时候也只是习惯，没想到有机会用上。”

一旦解除了工作状态，正一现在的穿着打扮和说话方式真的让纲吉有了一种‘旅游’的心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正一，他很有兴趣似地笑了起来，“总觉得看起来正一是个很喜欢旅游的人啊。”

“……以前也不是。”正一把相机放在膝盖上，低头让防摔的带子在手上绕了几圈，“有一段时间……”

不知为何，他像是恍神了一样停顿了一下。

“旅行确实是很能让人放松心情的事情，把自己置身在旅途中，一些烦恼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正一的语气很平静，就像他侧脸的线条比之平时还要柔和。也许是表情的关系也许只是光线的问题，纲吉恍惚地愣了愣，莫名地不知怎么才能接下去，只能哦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

树冠高大的洋槐树在街边排成一排，春末的时候它们总是坠着饱满的白色花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纲吉把手指贴上玻璃，洋槐们就好像在快速从他指尖滑过一般迅速往后倒退着。

“你看，那里就是札幌电视塔吧。”正一的声音忽然靠得很近，随即纲吉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快门声，他稍稍让开了一点。正一又按下了快门，视线隔着镜头，专注地注视着红色的电视塔，“听说晚上来看会更漂亮。”

“是吗……”纲吉不知怎么地想起了六道骸，这几天因为工作并没有时间去想多余的事情。

他们自从见面后，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的时间，而在这么多天里，两人也根本没有联系过。

心中的失落感越加增加。

“纲吉？”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纲吉回过神来，正一略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但这疑惑也被掌控在不会让人不舒服的范围内，“到了哟？”

这时纲吉才发现车停了，车上只剩下自己和正一而已，他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不要放在心上，这几天是挺累的。体力上的消耗和脑力上的消耗都不能小觑啊。”正一不在意地笑笑，率先向车门走去。

纲吉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包跟着走了下去。

他们所到之处是大通公园的北端，两人走走停停，浸泡在洋槐那种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里。温和的天气很快让他们感到了些许燥热，正一把袖子挽到肘部，不时的举着相机四处拍照，而纲吉只是随意地浏览着四周的景色。

他本身便是个不太擅长于旅游的人，似乎能在家里呆上一天。这种属性从他初中开始就显现无遗，就算到了意大利这样充满了令人惊叹的人文景观的国度，他也像个暴殄天物的人，熟视无睹地蜗居在宿舍。

说起来，骸也是个宅居的人吧，现在是在家里呆着呢？或者在外面玩？

纲吉盯着喷水池就地发呆，那些晶莹的液体在阳光下亮得跟碎钻一样，刺得人眼睛都有点发疼。

“要喝水么？”正一不知何时买了两瓶矿泉水过来，递给纲吉的同时试探般地问了一句，“不然下午我们早点回宾馆吧？”

“呃？”被冰过的矿泉水外壳一片湿润，纲吉拿过来正要打开盖子，却因为正一的话停住了动作，“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我是还好啦，只是你没问题吗？”喝了一大口水，正一露出有点担心的表情，“因为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真是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就擅自邀请你了。”

纲吉瞬间瞪大眼睛，急忙否定，“不是这样的！我也很想出来走走。不过是有点担心的事情，所以老是心不在焉，该说抱歉的应该是这边才对，难得你特意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