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跨越千万星(10)

这么模棱两可更让人心焦，纲吉立马顶着巨大的压力和众人的杀意，以“请不了假就当我旷工好了”的士气从川平部长那里得了一张假条，不过对方一句“居然这么着急，是女朋友要生了么？”让纲吉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女朋友躺着也中枪好么？！你以后让我怎么面对女朋友这个名字！？我还能交得上女朋友么？！我的清白都被这个不存在的女朋友给毁光了！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绯闻的好时候，纲吉一心都想着的是六道骸到底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他想了种种可能，但最后得到的答案却完全让他状况外。

六道骸用便当盒里的筷子把别人手掌捅穿了。

纲吉花了好久才消化这句话的主语宾语和谓语，他满目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坐在他一旁的六道骸，这孩子一脸平静，好像对面的老师说的不是他，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捅、捅穿什么的，怎么可能，不要说一个小孩子怎么会下手这么重，就算他想做，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啊。”

没错，肯定是哪个地方误会了，一根筷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利器，六道骸怎么有能力贯穿别人的手掌？当肌肉是豆腐做的么？

“全班同学都看到的。”安藤老师用手抬了抬眼镜，表情也有些许沉重，即使是校风糟糕的黑曜，也因为都是一群中学生，不能兴起什么大风浪而一直没发生什么事，这可是他当班主任以来的第一起流血【难道是这个？】事件，“如果对方的手掌被伤到了神经，那几乎就是被废了。”

安藤是没有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当时是班长带着哭叫不止的石桥来办公室找他的，那根明黄色的筷子在他手掌上摇晃着，看起来十分渗人。石桥是整个年级的小霸王，只不过是个中一生就能看出了以后一定是个混混的样，平时在这群毛头孩子里横冲直撞，没想到这次会被人搞成这样。

在泽田纲吉来之前，他也有询问过六道骸，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但看过来的眼神，让身为大人的自己都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害怕。

这种错位般的恐惧感，一直维持到那个叫做泽田纲吉的人来到之时，安藤十分敏感的发现，当泽田纲吉踏入办公室时，六道骸身上那种迫人的氛围一下就跟个笑话一样消失了。

“我建议你带着孩子，去医院探望一下。”安藤这么建议，可以的话他真的是不想和这个诡异的孩子有任何接触，安安生生过3年，之后就是隔壁高中的问题了。

目送这对奇怪父子的离开，安藤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纲吉爸爸莫名被掐断的桃花叹气的TBC

PS：我真不是故意发成这样断断续续的样子，但它老说我发广告贴OTL

去并盛医院的路上，纲吉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牵着六道骸往前走，忽然被手上的力道给拉住了。

他低头，六道骸仰头看着他，安静乖巧，一点都看不出是会使用暴力的孩子，对上那双眼睛再想到安藤老师说的话，纲吉心里沉了一个石头般说不出来的郁结。

小孩用另一只手撩起了额发，“要弹额头么？”

纲吉的心里一跳，紧紧闭住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再度睁开时，整张脸都板着，“你也知道错了？”

六道骸嗯了一声。

“错哪儿了？”

“不该让人看见。”

………………

不行！到底是哪里的教育出了问题？！纲吉没忍住，一巴掌打上六道骸的额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小孩的额头立刻红了一片。

“你为什么要把筷子插到别人手里？”这话自己说出来都没有实感，为什么？怎么做到的？纲吉蹲下来看着六道骸，眼神充满疑问。

“放心，我没碰到他神经，有避开的。”理解错了纲吉的担心方向，六道骸颇为认真地解释，还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似地勾了勾嘴角，追加说明一般又强调了一句，“他的手不会废，不会有麻烦。”

倒吸一口凉气，纲吉为他这种搞不清楚重点的态度头疼不已，暂且不去追究他是如何做到‘用并非十分坚硬的钝器贯穿他人手掌，并且准确地不伤及要害’，“骸，不能随便伤人。”

“我没有随便伤人。”微皱着稚气的眉，从眼前这个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六道骸非常不舒服，而他的笑容还没来及消散，于是就在他的脸上组合出了一个近乎可以说是阴鹜的表情，“是他要抢我的手机，我只是教训一下他，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碰。”

“别人有不对，你就可以伤害他了么？”纲吉语重心长地说，“那别人若觉得你做得不对，也可以伤害你吗？”

他说完，发现六道骸疑惑地回望着他，那神情像是在反问，这样的逻辑有什么不对么？

纲吉长叹口气，六道骸的所有与其他小孩不同的思维模式，说到底也是有根可寻的，在给六道骸洗澡的时候他也有注意查看过，小孩身上并没有任何淤青或者外伤，但一想到那个研究所的真面目，所谓的‘伤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骸也不喜欢痛吧。”纲吉现在一点愤怒的情绪也没有了，孩子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让他经历了噩梦的家伙们。

被这么问，六道骸伸手摸了摸额头，低声说，“……不一定……”

疼痛于他并不陌生，那个全是冰冷白色的地方什么药剂都不缺，唯独没有麻醉剂，因为那是不需要的，作为被观察的对象，忠诚地反映出身体的感受才是他们的作用。

有时候忍着药效，会觉得晕过去是一种仁慈，但偏偏清醒得一清二楚，六道骸很多次都觉得自己会死去，但一次又一次撑了下来，见证着这世界上的疼痛还能上升到什么程度。

但是每次纲吉弹他的额头，也会有点痛，可这疼痛中带着真实的关心和维护，对于这样原因的疼痛，他打从心底觉得高兴。

不过他这种百转千回的心思纲吉完全没有猜到，只是为他那个回答感到诧异，苦笑着摇摇头，“疼痛是不好的东西，如果有人受伤了的话，就有人会替他担心和难过。”

由于刚刚被纲吉扯着走很快，六道骸的围巾有些散开了，纲吉伸手帮他整理着，眉宇间满是专注，“比如骸要是受伤了的话，我就会很担心和难过。那位小朋友，也会有人为他担心和难过的。好孩子不该做这样的事，对吗？”

其他人不关我的事。

这是六道骸内心第一个想法，在他的记忆里，自己顾好自己都是一件筋疲力尽的事情了，为什么要去管其他人的感觉？

但他知道纲吉想让他点头，所以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好孩子。”纲吉闻言满意地屈指轻刮了一下六道骸的鼻梁，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那么一会儿要好好道歉，对你的同学。”

石桥的亲人只有一个奶奶，尽管心疼孙子，但这位奶奶也非常地善解人意，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本就不易控制，经过医生检查，石桥的手没有大碍，绝对没有任何后遗症，而主动负责了所有药费的纲吉带着六道骸认错态度相当端正，奶奶到最后也只是不断啰嗦着要看好自己家的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