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玫瑰的名字(20)
他随手在纸业的角落处画了一个六道骸的简笔画。在刘海出多勾勒了两笔，又在旁边画了一个自己的简笔画，纲吉忍不住一个人笑了半天。
合上本子，他伸了个懒腰，放在膝盖上的电脑往旁边滑落了一些。纲吉瞄了瞄屏幕右下角，10点多，差不多可以去洗漱了。
把电脑关了，直接往茶几上放。纲吉走到阳台摸了摸衣服确认确实干了，就全部取下来抱在怀里，放到沙发上后一一折叠好再抱到卧室的收纳柜里。
“说去出差、又是突然到哪里去啊……”纲吉忽然停住了动作，眉头皱了起来。说来‘出差’这件事情，都是准备去……完成任务吧？
会突然有改变？可是六道骸都没有回来拿东西，对他们而言突发事件代表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本来就是危险的行当，没有计划而进行是不可能的。就算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也不会……
——出事了？
纲吉猛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的衣服落在了地上。他慌张地翻出手机里夏马尔的电话，拨了回去。
嘟嘟几声后，听过很多次的大叔音响起，“喂？哪位？”
“夏马尔医生，我有事想问你！”纲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请问是不是骸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想也不对劲！”
“我说你是有被害妄想症还是怎样？”夏马尔的声音露出明显的不耐烦，“我只是帮忙传达个话，那个家伙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不回去了就是任务拖长点而已，你这么容易就焦虑小心谢顶啊少年！”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纲吉拿着只传来忙音的电话茫然片刻，心中却仍然是无法松懈下来。也许就像夏马尔说的一样，没发生什么事。是自己杞人忧天，想得太多了？
——可、要不是呢？
深呼吸了几次，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拿起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夏马尔那里去过很多次，纲吉打了辆的士去了他的诊所所在的街道。下了车还要再走过车辆不能进去的小巷才能到。
纲吉已经很熟悉去的道路了，不一会儿就看见诊所的大门，和以往一样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实在很难让人把它和诊所相联系起来。
“你好？”
随着推门动作而听到的女声非常陌生，纲吉还是第一次在这个诊所听到这种礼貌的问候词，不禁有些诧异。
穿着护士装的短发女性以亲切的笑容迎接纲吉，“请问是哪里受伤了吗？”
这简直就好像正经医院的护士小姐！这……夏马尔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纲吉脑里冒出无数问号，抬眼发现对方还保持着笑容看着自己，结果因为那漂亮的笑容而下意识地红了红脸，“我……你好、请问夏马尔医生在吗？”
“啊、夏马尔医生正在楼上处理伤患。”护士小姐声音温柔又不失热情，就像邻家大姐姐，很容易让人生起好感，“不着急的话，你可以在办公室稍微等一下他。”
突然跑来是自己的不对，可是纲吉知道的和‘那边的世界’有所联系的人只有夏马尔了。而且他和六道骸的关系还很好的样子，不跑过来亲自再问一次怎么也不能放心。
纲吉抓了抓衣角，略微把视线垂下，不太好意思去看护士小姐的眼睛，“好、好的，我先去办公室等……谢谢你。”
“不客气，你知道夏马尔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与其说是知道还不如说是非常熟悉，纲吉拘谨地点点头，快速地从她身旁穿过。夏马尔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的倒数第二间，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可陈列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纲吉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听到往这边走的脚步声，他快速地站了起来，“夏马尔医生！”
夏马尔如平常那样叼着一根香烟，这对帮他集中懒散的注意力很有效。看到纲吉的时候他差点没把烟掉下来，“我说没那么夸张吧？你追到这里来了？”
纲吉立刻不自在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太大题小做了。可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他大概今晚都会乱想到睡不着觉……
“抱歉夏马尔医生，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是……”纲吉咽了口唾沫，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着头，“但是我就想……”
“我服了你好吗？”夏马尔啊哈一声叹了口气，绕过纲吉走到办公桌旁边。他转过身来，用手夹着香烟在桌面的烟灰缸里抖落了烟灰，“我服了你们两个好吗？我只是个医生，其他的都不用管才对吧？”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朝上指了指，“在上面，去看吧去看吧。刚刚用了些**，可能会有点嗜睡。”
说着说着夏马尔就啧了一声，将烟放回嘴里深吸了一口，“我就说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肋骨裂了两根有那么严重吗？多大个事儿？到底是不是干这行的啊……人呢？”
夏马尔的诊所是有所谓的病房的，全放在了二楼，甚至还有一间无菌程度没那么过关但至少从没现场弄死过人的手术室。
纲吉在奔向二楼的途中心脏跟失重似的难受。
他就知道有问题……他就知道！
二楼的走廊里灯光昏暗，一眼望过去只有一间房门的玻璃窗透着白色的亮光。纲吉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力把门推开，“骸！”
床上的女孩骇然望过来，和纲吉面面相觑。
女孩：“？？？？”
纲吉：“……”
女孩：“你谁啊？”
纲吉脸瞬间爆红，一下子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女孩扯下耳机，歪着头打量了一下整个人都陷入精神狂乱的纲吉，突然啊了一声。
由于脚还打着石膏被吊着，她姿势别扭地侧转身，一把扯开隔在病床中间的帘子，“owl，这孩子是找你的吗？”
旁边病床上的人睁开眼，转过头稳稳地和纲吉对上视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纲吉往六道骸走了几步，忽然眼泪就下来了。他似乎也很惊讶，呆滞地摸了摸脸。六道骸看他片刻，淡漠道，“过来。”
用衣袖擦着眼泪，纲吉慢慢蹭了过来。旁边的女孩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副看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的表情，“咦？他为什么哭了？”
六道骸一把扯回窗帘，遮住了女孩的视线，这个动作让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当这个空间只剩下他和纲吉两个人后他表情明显松动了不少，露出了多少有些无奈的神色，“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有点长进吗？”
他的上衣只扣了三个扣子，纲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其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眼泪流得更加厉害了。
“别哭了。”虽然六道骸的口气并不严厉，却有着一股无法让人反抗的独特魄力。纲吉愣了一下，可眼泪并未因此停止。
他羞愧地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知道这么大了还动不动老哭很丢脸，纲吉也并不是喜欢哭，可情绪就是无法控制。一种恐惧失去什么的不安感紧紧揪住着他的心。明明今晚上六道骸只是受了比平时更加严重的伤而已，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