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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玫瑰的名字(13)

作者: 御小凡/梦野_岸 阅读记录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他猛地一震,往后一闪身,“谁?!”

——咔哒

扳击锤的清脆发声使得纳赛尔僵在原地。长沙发旁边的茶几台灯被人点亮,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两条交叉在一起的腿,和反射着金属光泽的枪管。

纳赛尔大口的呼吸了几次,使劲压制着强烈的心跳声。来人说的是英语,刚刚短短几个字听不出是英式的还是美式的,而那年轻得过分的声色让他猜测不准对方的年龄,他用英文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能这么快冷静下来我很高兴,这样你我的时间都能被节省了。”对方从喉咙里短促地笑了几声,“你是在问守家的看门犬吗?我担心他们会打扰到你我的谈话,所以让他们睡着了。”

纳赛尔觉得喉咙发紧,那么就是说整栋别墅的保|镖都被解决掉了,“你想要什么?”

“别这么紧张,你可以再喝点杯里的水,如果这可以让你感觉好一些。”

“你想要什么?”纳赛尔又问了一次,无数转过的念头都无法帮助他确定对方是哪一方派来的,“谁派你来的?”

纳赛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游刃有余地笑了,“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谁知道?你关心?”对方似乎靠在了沙发上,身体被暖黄的灯光笼罩的部分更多了,整只枪都露了出来,以及握着它的戴着皮手套的手,“我觉得也许你该关心点其他的,比如……”

他想了一会儿,才继续以不确定的口气问道,“叫什么?伊德里西还是伊德里斯?我不太知道你们名字的意义,但是听上去很不错。毕竟,没有人会随便给自己的儿子取名的是吗?”

纳赛尔笑不出来了。

伊德里西!

“你这个……你这个……杂|种……”他勃然大怒,他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大喘了两口气,又控制不住地往前跨了一步。

然后他脚边的地毯立即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和经过消音管处理的枪声一样,动静微小,威胁力却足够。

“你的措辞相当失礼,别那么粗|鲁,别让我生气。”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纳赛尔喘粗气的声音,他终于意识到这栋别墅里只有他和眼前这个人是活着的了,“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对方彬彬有礼地回答,“伊德里西和他的妈妈都很好,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不知道阿拉法特在哪里。”纳赛尔低下头,死死盯着地毯上的洞,边缘被子弹烧焦了,犹如自我催眠一样喃喃自语,“我们的目的是神圣的,耶路撒冷是我们的圣城。异教徒不应该将它据为己有。为此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收敛视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样子,“所以我不知道阿拉法特在哪里……”

“不,你知道的,为了伊德里西,还有他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

纳赛尔一个激灵。

他抖着嘴唇,抬起头直直看向阴影中的人,眼睛赤红,“你会下地狱的……”

“相信我,对那里我比你更熟悉。”对方说到这里似乎是忍不住,偏过头点到即止地笑了笑。

纳赛尔抬手想支撑住什么,可他站的地方没有任何能够给他支撑的东西。他木着脸,“……我根本无法靠近阿尔法特,你也不能。他不会允许背叛的,就算我帮得了你我也活不了。”

“我并不期待你能做出为我提供消息之外的任何事情,或者说你已经打定主意不背叛你们的首领?”

纳赛尔沉默不语。

“以信仰的名义坚定你的忠诚?”那声音还是淡淡的,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冷酷,“噢、可怜的伊德里西,也许他还在等着爸爸接他呢?也许他还期待着教弟弟唱ТWinkle,ТWinkle,little star?当然,说不定是个妹妹。”

他每说一个单词都让纳赛尔的脸色苍白一分,最后他真的开始哼那首童谣。简单的去掉被他哼得那么漫不经心,但音质冰冷,停顿和停顿之间因为吐词发音的习惯好像在互相缠|绵,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许纳赛尔会鼓掌。

一阵绝望的冰凉从脊椎升起,纳赛尔只觉得在这种隆冬之夜连呼吸都要冰冻起来了。他缓缓闭上眼,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慢慢开口,“……我想确认他们的安全。”

“嘘——”那人放低了声音,给人以体贴的错觉,“他们现在正在睡觉,确定要吵醒他们吗?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觉得有些累。”

纳赛尔闭上了眼睛,“你会让他们活着吧?”

“当然。”阴影处传来清晰可闻的叹气声,“好了,现在来谈谈阿拉法特吧。”

11.出差其三

这里是亚美尼亚区的一个旧教堂,中庭中空寂无人一如平常的冷清情况,四面围着的墙露出斑驳的痕迹。

“纳赛尔,我很失望。”阿尔法特低头望着地上蜷缩的男人,露出怜悯又心痛的眼神,“现在我们基地的地点,不管需要不需要这个消息的人都知道了。不过是几天的时间里,看来你出卖我的对象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更多的人。”

他叹了口气,口气好像神父般仁慈,“看着我。”

“唔!”

因为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腹部而发出痛苦的闷|哼,纳赛尔眼睛已经无法对焦看清楚东西了。他的头发被人拽住,往上使劲地拉扯,让他不得不把头往上抬。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造成了他一连串的剧烈咳嗽,嘴角流下鲜血。

“纳赛尔,我的朋友。”阿尔法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纳赛尔无意识地张开嘴,从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阿尔法特眯起眼睛,突地问抓|住他的人,“为什么把他的舌头割了?”

“啊?”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抓着头发的人不知所以地回答,“我们没有,他被信徒们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阿尔法特还没想清楚这到底有什么深意,就看到纳赛尔回光返照地清明了眼神,不停地对着他动着嘴唇。

——跑

——炸|弹

——快、跑

阿尔法特猛地睁大眼睛,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他甚至来不及再多说一个字,在他视网膜上映下的最后残影是从纳赛尔身上开始的爆炸。六道骸站在几百米开外的街上听到巨大的响声,四周的人都迷茫惊慌地望向那个方向。他戴上墨镜,扯下耳朵里的窃|听器,放了一块巧克力在嘴里。

还有两具尸体要处理,不过这不成问题。

那个小男孩朝着自己哭的时候让他想起纲吉。可奇怪的是六道骸却并没有升起任何怜悯之心,对自己来说可能用枪声止住他的哭泣就只是关掉收音机一样简单。毕竟处理看到自己长相的相关人士他没有理由手软。

不过自己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留着也是隐患,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还是死了省心。

六道骸随手把炸|弹的遥控器扔进路过的垃|圾桶里,冷漠地思考自己的逻辑没有错误。这能让他活得更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