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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15)

佐木看到看守员竟然要开那扇门,不由脸色一变:「你在干嘛? 把他关进去会出人命的。」

那间拘留室关的都是恶行重大的黑社会犯罪份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关在一起,更别说像东这样长相俊美、气质斯文的,只怕一个晚上就能被折腾死。

果然,那些人见到看守员身後的东,先是静默一阵,接著更加鼓噪,一双双眼睛顿时充满噬血、淫邪的兴奋光芒。

那看守员颇感无奈的说道:「佐木警官,这是上面交待的。」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反应的人身体突然颤了一下,扶著他的佐木感觉到了,侧眼一看,只见他眼帘半垂,不住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唇角看得出他的心绪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目前在第27篇

遗忘 28

建档时间: 7/9 2008更新时间: 07/09 2008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反应的人身体突然颤了一下,扶著他的佐木感觉到了,侧眼一看,只见他眼帘半垂,不住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唇角看得出他的心绪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佐木安抚般地稍稍握紧他的手臂。

「不论如何还是收敛一些吧! 要是出了意外大家都麻烦。」佐木不假辞色的说道。

看守员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单独关也行,不过其它的事...就请佐木警官睁只眼、闭只眼。」

佐木当然知道"其它的事"是指什麽,就像方才在讯问室高久那一出一样。

虽然说是人民的褓姆,但是警界的黑暗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如果真有人要恶整东,他实在也无能为力。

担心的看了东一眼...这麽虚弱的样子能扛得住这一夜折腾吗? 但无论如何也比被那帮野兽凌辱好吧!

佐木抿紧嘴唇不再说话,东却在这时抬头对他感激一笑,接著微微摇头,表示他没关系。

「你们也别做得太过,像这种商界斗争,有人整,自然也有人护,别弄到最後难以收拾交待。」佐木语重心长的说完也只能离去。

那看守员也不是笨蛋,细细咀嚼这话也颇有道理,再看看东,人品、穿著俱是不俗,哪里只是一般上班白领,要是真有什麽背景靠山,到最後倒楣的还是奉命行事最低层的自己。

这麽思前想後,当下恶整东的心意便少了几分,不过这也不是就放过他了,至少得对上面的"交待"有所交待才行。

主意打定,看守员领著东到後面的淋浴间,将他全身淋得湿透後才关进一间单间的拘留室,然後将他反手拷在空调出风口的栏杆上。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看守员不知是良心过意不去替自己开脱还是怎麽,临走前竟然拍拍东的肩膀说了这麽一句。

即使在夏天,全身湿透在出风口下吹风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现在才三月,天气还冻著,果然才一会儿,东已经唇色发青,全身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但最让东难受的还不是这个,一般关进拘留室便不再上拷,可东不但被拷著,那看守员拷的方式还十分阴损,固定住双手的位置恰好让东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看似没什麽伤害,但这种不正常的姿势不但一整夜别想休息,全身筋肉还被迫处於异常紧绷的状态,对人的肉体和意志都是极大的折磨。

一个小时过後,东仍然是湿淋淋的一身,但最初的水早就被风乾了,取而代之的是汗,苍白的肌肤也转为潮红,呼出的气息絮乱还带著"咻咻"的声音。

东实在是撑不住了,他病後一直忙著公事根本没有好好调养,身体状况本来就已经不好,刚才在问讯室被狠踢的那几下和电击更是雪上加霜,这时根本没有半点精力再应付这极耗体力的姿势。

他只觉得全身肌肉酸涩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因为不断的往下蹲,反折的手臂好像也已经到了临界点,他自己都能听到自肩膀处传来的"咯、咯"声响,恐怕再往下蹲一点就要折断,但是他也站不起来,因为站不直的姿势只是让全身叫嚣著酸痛的肌骨更加痛苦难耐。

「东山先生...」

东勉力抬头一看,是一直帮著自己的佐木,想挤出一点笑却怎麽也做不到。

「你再忍耐一下。」佐木看来非常担心,安抚一句便快歩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上拿著一个水壶、一张毯子和一张椅子。他迅速打开门,连忙将椅子塞在东的身後,东几乎是整个人摊在椅子上,他大口喘息,胸口也跟著剧烈起伏,放松後汗水更是泉涌如浆,顺著身体不断滑落,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不断冒出的汗擦乾,佐木将带来的毯子把东紧紧裹住,但这样还不够,自头上吹下来的强力冷风连他都觉刺骨,但因为东的手被拷著,所以佐木也只能尽量将他搬离出风口。

遗忘 29

好不容易将他身上的不断冒出的汗擦乾,佐木将带来的毯子把东紧紧裹住,但这样还不够,自头上吹下来的强力冷风连他都觉刺骨,但因为东的手被拷著,所以佐木也只能尽量将他搬离出风口。

待东喘息稍定,佐木才打开水壶凑到东嘴边,因为脱水太过严重,东虽然喝得慢还是没停下的把水都喝完。

若在平时东是断然不会受这好处,但这次实在是承受不住,待缓过气後,不免担忧说道:「佐木警官,你不该这麽做的。」

佐木知道东话里意思,他没想到东自己都到了这地步还替他担心,对东的好感不免又多了几分。

「没关系,他们整不到我。」佐木微微笑著,接著低声说道:「我是正彦的朋友,在铃香的婚礼上远远见过你,还好有认出你来。」

东诧异的看著他,没想到这事还是牵连上正彦了,他并不想让正彦知道,因为其中牵涉到铃香,他最不想的就是二家亲戚情份因此受到影响。

佐木并不知道东的想法,还以为东是因为正彦和他认识才吃惊,当即有些歉然的笑道:「可惜我只是小警官,不能保你无事。」

「请别这麽说,你这麽帮我已经很够了。」

佐木叹了口气:「已经过了规定时间,所以正彦最快明天一早才能来办保释,偏偏与他交好的高层休假联系不到,不然...」看东狼狈虚弱的样子,佐木不禁再叹一口气。

「没关系的,还是非常感谢你。」东致意道。

佐木没忽略东抓著毯子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指甲的颜色也都泛青发白,当下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佐木带点歉意:「现在看守的人虽然卖我几分面子,但要他得罪长官他还是不肯的,所以早上还要再委屈你一阵。」

也就是说,刚才的酷刑明天早上还得再来一次。

东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确实又累又倦、身上没有一处不痛...原本应该翻腾难平的心情却反而意外的平静...

虽然东对锦并没有丝毫奢望异想,但二人以往的感情总让他不由自主对锦抱著正面想法,并且容忍、甚至忽略锦对他种种伤害。

但从上次锦毫不留情践踏他後、在这次锦用没有退路的绝情手段驱逐他後、在锦利用关系交待警局里的人残酷"招待"他後...他也该清醒了!

二人早在锦失去记忆时便已毫不相干、早在他娶了铃香後便再无可能,苦苦惦记不放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

这执念也该结束了。

无论是完完全全的想通,还是彻彻底底的死心,总之,东现在的心境是这几个月来前所未有的清明,那个人的名字或许无法抹灭,但对那个人的感情连同黑暗、寒冷、疲倦、痛苦...等种种不适在沈静中一起慢慢消失,不一会儿时间,东已沈沈睡去。

清晨东被看守员不留情的唤醒,椅子、毯子也被无情的收走,接著是再一次难忍的酷刑。

经过短暂休息的身体对这可怕的刑罚仍然记忆犹新,疲倦未消的筋肉对这严酷的考验愈加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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