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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12)

锦楞了一下才明白他所谓"晚上的活动"是指什麽,顿时尴尬的接不上半句话。

医生只是哼了声:「别只顾自己爽快,也要想想承受方的痛苦。你那种玩法,普通人可受不住。」

对於这麽直白的话,锦除了窘迫也实在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医生根本也不理会锦,冷冷又再交待:「先住院三天观察,没有我同意前不准进食。还有,半年内不准再喝酒,其馀刺激性饮料和食物最好少碰。」

锦听一句、应一句,好不容易才送走这爱教训人的医生。

来到东的床边,注射镇定剂後的面容很是安详平静,已经找不到半分痛苦难受的神情。

锦举起手轻抚著他的脸庞,那麽自然,自然到连锦自己都忘了这根本不是他该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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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 22

建档时间: 7/1 2008更新时间: 07/01 2008「会长,绪方社长的电话。」秘书甜美的声音打断锦的思绪。

「接进来。」绪方? 这时找他干嘛?

电话里两人不免俗的先客套一番,绪方接著才道:「锦织会长,前几天真是对不住了,我的秘书没注意,只订了一间房,给您和东山部长造成困扰,真是万分对不住。虽然已经跟东山部长道过歉,他也说了没关系,不过还是要亲自跟您致歉才行。」

锦一听,心中不由一震,电话差点都要握不住。

没等到锦的回应,绪方不禁喊道:「锦织会长...锦织会长...」

「啊,我在听。」锦回过神,应了一句。

「那个...」绪方迟疑了下才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既然三合会不打算再用东山部长,能不能请锦织会长尽早...这个...呵呵...」

「辞退他吗?」锦知道绪方打的主意,虽然他自己也早有这个盘算,但听著绪方说出来,心里就是不舒服。

「是,」绪方接著说道:「我这里确实很需要东山部长这种人才。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既然东山部长日後不能代表三合会主导这个案子,我当然希望他来绪方继续带领,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绪方社长,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些谣言。」锦正色说道:「东山可不只是我父亲的爱将,我也很倚重他呢! 他手上几个大型合作案可都攸关三合会存亡,我等於是把三合会半壁江山放他手上了,你说我可能让他走吗?」

「可是...」

「我知道大家都拿他被解除特助职务做文章,」锦接著又道:「这是我们的内部人事,原本我是不愿多加解释,但不料被外界传成这样,其实我只是单纯让东山专心企画部的工作,您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行业,业绩、利润都得靠好的企画案,企画部说是公司的灵魂一点也不为过。就像您说的,东山在这方面实在太过出色,我自然要好好重用,表面上他是离开管理层,但实际上,我却是将整个三合会的未来都交给他了。」

听锦这麽一说,绪方也明白锦是不可能放人,只好打著哈哈:「啊...那是我们误解了,难怪我提出再好的条件东山部长都不肯点头,原来是这麽回事,前天不礼貌之处还请锦织会长包涵。」

「那也没什麽,商场上的生意人到处有,真正的人才却不多,要是我,动作肯定更加积极。」锦礼貌性的开著玩笑:「不过绪方先生也让我更加认识东山的价值,这下可得加倍注意你们这些明著、暗著打他主意的人了。」

「锦织会长说笑了。」既然已经说开,双方日後又有合作关系,这件事自然到此为止,电话那头绪方顿了一下,满是歉意又道:「有件事...唉,真不好意思启齿...」

「难道还有比直接跟我要人还难说的事吗?」锦笑道。

「呵...」绪方呐呐笑了二声,才说:「我那二个儿子啊...那天我不过赞了东山部长几句,二个人不服气硬是把东山部长灌醉了,还私下打赌他隔天能不能准时出席...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隔天还让东山部长陪我们全程勘地,昨天早上送他离开时还是脸色发白、精神困顿...这二个混蛋这次玩笑真开过火了,总之对他很不好意思...」

「难怪东山才回来就进了医院,我正想问问绪方社长到底怎麽回事呢?」锦没打算让绪方好过,虽然用著不在意的口吻,却把东住院的事说了出来。

「啊...这麽严重?」

「也还好,就是胃出血而已,医生交待不能再喝酒,下次绪方社长对他可要手下留情啊! 这次东山的病假我就全算在社长您帐上了。」话是玩笑似的口气,却是又酸又刺。

「自然,自然。」绪方在那头也明显感受到,打了几声哈哈便将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锦的脸色立时沈了下来。

不是刻意到他房间等他...人也被灌醉了...那麽,那天自己对东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强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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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 23

建档时间: 7/2 2008更新时间: 07/02 2008不是刻意到他房间等他...人也被灌醉了...那麽,那天自己对东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强暴?! 自己怎麽会做出这麽残忍的事来? 还有那张支票,直白而沈重的羞辱,难怪脾气一向好的人会气成那样!

回想著当日情景...虽然漱洗过,但东的身上、口腔里的确还有酒味,而且眼神迷茫、反应迟顿,从头至尾神智都不清醒...稍微注意便能发现的事,可自己却那麽理所当然的疏忽...

他醉得那麽厉害,嘴里几次喊的都是"锦"...那麽确实是把自己错认成父亲了,所以才会主动吻自己,对於自己的粗暴虽然抗拒,但最後还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也是因为他对父亲的爱意所以愿意包容承受...

长长呼出一口气,锦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手里...

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锦转瞬又想到,如果东这麽爱父亲,又怎麽可能谋害他? 第一次他对这件事有了怀疑。

但更奇怪的是,只要一想到东爱著父亲,胸口便闷闷作痛?

还是害怕吧! 害怕如果是事实,自己从头至尾对他的误解和种种对付他的恶劣行迳就显得无理而冷酷。

"脸色发白、精神困顿"...且不说醉酒,自己那晚伤他不轻,伤在那种地方隔日又劳累奔波一天,身体负担可想而知,难怪他回到家会是那种脸色。

一时间锦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这几日来东眉头紧锁、冷汗淋漓、强忍痛苦的样子...唯一平和的表情竟是在医院注射镇定剂之後...

想到医院,锦登时想起明天一个重要提案,连忙拨通电话给企画部的松本。

「松本,你通知三友商社的谷口先生,明天的会议延到下礼拜。」

「呃...为什麽?」

「你们部长需要休假几天。」锦想了下,会议能不延当然最好,又问:「还是你有把握自己搞定这案子?」

「部长...他现在正在办公室啊!」松本口气有些奇怪。

「什麽?!」锦听了猛地起身,撞倒身後椅子,又急又气:「他现在在办公室?!」

「...是。」似乎不明白锦的怒气从何而来,松本嚅嚅回道。

「让他接电话!」锦才说完,又道:「算了,我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锦丝毫没有停留,怒气冲冲的便往企画部走去。

来到企画部看到那个此时该空著的位置上坐著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更加恼火了。

"霍"地走到他面前,一句接著一句的大声质问:「医生不是让你住院吗? 你跑来上班干嘛? 你还要不要命了?」

东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看回自己的萤幕,说道:「不碍事的。」

不碍事?!瞧他说的轻松自在,锦不禁更怒:「你昨天吐的血难道是假的?」

「已经止血了。」东专注的看著萤幕,手指飞快的键盘上起舞。

「你...」锦气得想真把电脑给关了,可想到如果让东白忙一场那岂不更不上算,身子一横,挡在萤幕前面:「我跟你说话呢! 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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