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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证代 考包过(12)

“不是的。”方得月出声,“你妈妈骗你的。”

景哲有点吃惊,眨了眨眼,看方得月。

方得月说:“我想哭的时候就会哭。”

景哲好不容易扯了一个笑,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源源,那个,我买了饺子,你肚子饿了吗?不然你先吃点东西?”

源源不知道听没听懂方得月的话,只是低头抠着上衣一个鲜艳的装饰性塑料纽扣。

景哲没得到回答,又转回来教育方得月,“你说你打什么架,报警了吗?你和谁打的架?”

方得月答非所问,说:“我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

景哲没反应过来,回答:“那当然,今晚就搬去我那里,不然我怕居委会起疑心。”

第18章 真当自己是金主

18.真当自己是金主

方得月站起来,四处找背包,终于在某个角落掏出了被揉成一团咸菜的双肩帆布包,他抖了几下展开,在银白的光线中粉尘飞舞,景哲伸出一只手稍微掩了掩源源的鼻子。能装的东西没多少,钥匙待会要还给房东,这些书,脸盆,毛巾,电磁炉,他的眼睛一一逡巡而过,把挂钩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团进空空的布袋子里,拉起拉链背上身。那织物又轻又软,背着它就像背着一团空气或者一朵云。

方得月站在原地想了想,去窗边把晾在外面的几件衣服收了进来,也塞进包里。

“我去找卖书的。”大学附近尽是这种旧书店,老板在期末结束前骑着板车到宿舍楼下,一斤前年全新的教材能有一块,现在只有八毛,学生大多也不计较这一两毛,压不压秤也随他,只求在搬宿舍之前减少累赘。方得月这一屋子的书,倒不是什么黄金屋,只是个旧书中转站。有些十几年前的真题,都快贱如白菜还嫌它重秤了。

他回望自己这间屋子,又想起那两万块钱,粉色的纸张飘扬在汪成华的办公室,铺天盖地的,全是钱,让人胸口发热。他没有懊悔,也不心疼,反而有点情不自禁要翘起嘴角,有些预料之外地洋洋得意起来,那种得意也是带着少年心性的狠劲的。

景哲撇过头看见方得月站在房间中央,不知看到什么,隐隐露出微笑,他上唇薄而不常有血色,笑起来却有点像猫。方得月不爱笑,因此他这时候才发觉对方的嘴角是自然向上弯的,心想果然应该早点让他搬出去,原来小方对于搬过去和自己住那么高兴。

也是,谁会愿意栖身于这昏暗逼仄,浮尘飞舞,比地下室还不如的地方呢。

景哲是个精致男孩,对生活有着高品质的追求,以己度人,料小方应如是。

“诶,把东西吃了再去吧。”景哲指了指挂起来的塑料袋,“待会都坨了。”

方得月正心情大好,难得对他言听计从,摸出一个外卖纸碗,端着就开始拆了一次性筷子稀里哗啦地吃。

他买的是隔壁街的饺子面,鸡汤打底的,大学城多的是重油重辣,煎炒烹炸,方得月算个病号,他兜了一圈才勉强买了这碗,还特意叮嘱不要放葱,他没和方得月吃过饭,担心对方会不会有忌口。

然而显然景哲多虑了,方得月几口就把东西捞完了,十分不讲究,景哲都怀疑他吃没吃出里面馅的味道。方得月用袖子一抹,说:“你跟我一起去。”他怕景哲留在这里,汪成华来找麻烦,那就有得当冤大头了。

“哦,哦哦。”景哲答道。

“小孩也带着去。”方得月说。

景哲这才想起还没给两人介绍,他弯下腰,跟源源说:“源源,这是……”景哲卡了壳,方得月年纪不大,又显小,在外面遇到源源这么大的小孩,一声哥哥也是担得起,可自己是舅舅,方得月当哥哥岂不是差辈分,好像他要占小方的便宜似的。

“这是你的小舅舅……”景哲低声说。

方得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脸上也没表示。

源源勾着眼睛看他,开口,“小舅舅。”方得月不算慈眉善目,眼下这幅模样更是简直能止小儿夜啼了。这孩子有种本能地讨好人的习性,景哲渐渐发觉了,并不觉得欣慰,反而揪心。

方得月点了点下巴,算是应了,自己背着包一摇一摆往下走。

方得月走到一楼麻将馆的柜台前,用钥匙敲了敲压着的玻璃板,“老板,我要退租。”

房东大为惊奇,“哟,小方你要搬走?”

方得月点点头,没跟他废话,说:“押金,租金,退给我。”

他看了看方得月的脸又看了看拖家带口的景哲,“什么租金?”

“今天26号,至少退我3天的租金。”

“小方你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这提前退租的,我不扣你押金就算好了,你反过来跟我讨租金?”

方得月冷笑,“这本来就是日租房,租金是我省得麻烦提前给的,我现在不住了。”

“我当时也没说租给你的按日租收的啊。”这里租房大多也没什么合同可言,都是大学生私生活产物,糊弄一下就完了。

景哲看那麻将店老板看样子也不是善茬,为这百来块钱再起冲突不值当,一个劲地拉方得月出去,“好了小方,没事没事消消气,就当是我让你搬出去,我赔你房租,好不好?”

方得月甩开他的手,仰头看他,“景先生,你还真当自己在包养我?”

从今天开始日更……

第19章 前男友不出轨就好了

19.如果前男友不出轨就好了

景哲冷不丁被他刻薄了一句,脸一红,辩解道:“我怎么敢……”

“那你别管。”方得月说,又撩开塑料帘子进去了,那帘子经年使用,被磨出了一片细小的划痕,晕得方得月的背影就像是模糊的拼贴画。

景哲牵着源源的一只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他不明白方得月生气的点在哪,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百来块钱买方得月一个舒心,景哲觉得没什么,更谈不上包养这种话,就算是方得月只是他一个普通同事,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的。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你对他不好他要生气,对他太好他也要生气。

半晌,方得月出来,手收在口袋里,嘴角抿起,看不出喜怒哀乐,然而景哲猜他得手了。

果不其然,方得月扭头就去找书店老板过来搬书了。

书店老板是个胖子,跟着他们过来看那一屋子昏黄纸页的奇景,拍着肚皮有点无从下手。本来回收二手书就是薄利,挑挑拣拣,那些书的版本都挺旧了,学生不图便宜那么几块钱,总是要选新的,收回去还要分类,他一家小书店还不一定消化得完,劳神费力的,有点得不偿失,他跟方得月建议:“没几块钱的事,这起码要弄几天,要不直接卖给回废纸的吧?”

“他不要,你不如卖给我吧。”景哲出声。他想起簌簌落下的书本前,方得月眼睛里的那一盏灯,突然觉得就这么卖了有点可惜。

“你要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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